就在Lancer与Saber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远的街道上。
“嗯?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让Caster去协助Lancer了。”威尔斯对夜刀说。
夜刀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事先便说好的,在时机恰当的时候,Lancer会向威尔斯发出讯息,让夜刀使用令咒将Caster强制转移到Lancer的身边协助Lancer消灭Saber。
夜刀将左手指向Lancer与Saber的战场,红色的令咒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我以令咒之名命令……”
“闪开!”威尔斯突然向夜刀大喊。
紧随着一串急促地脚步声,以极快地速度由远及近向夜刀与威尔斯这个方向靠近,数百米的距离几乎是瞬息而至。
“噌——”
刀鸣声纵然是再这盆泼大雨下也是那般清晰。
夜刀反应极快,身体向前扑去,而刀刃几乎是在夜刀扑倒的瞬间在他原先的地方斩过,可以说若非是夜刀反应及时刚才的一瞬间夜刀便已被拦腰斩断。
“Gandr!”威尔斯手指指向来袭者,一道黑色的光芒自指尖浮现射出。
对方只是用刀向Gandr斩去便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这一击,虽然说Gandr本就是一工程程度的瞬发魔术,但能够如此轻易用刀剑斩破魔术的人无疑不简单,而这把剑也绝对不是凡兵了。
袭击者一剑斩开威尔斯的Gandr后并没有急着攻击夜刀,而是开始闪避。
当然也绝对没有可能对夜刀步步紧逼,因为威尔斯在注意到一发简单的Gandr没能对对方造成任何影响之后立即连续进行了多发Gandr射击。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以至于威尔斯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只能用音节最短的Gandr来逼迫敌人后退。
因为对方的速度实在太过迅捷,以至于甚至接近了从者的水平,哪怕使用魔眼也有些难以跟得上对方的动作,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现在稍微使用音节过多的魔术,下一刻必然人头落地。
“高坂仁太?!”这时一旁的夜刀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嗯?居然是他。”此时威尔斯也看清了来袭者,他还算能记得,那天夜里陪伴在风见久奈身边的少年。
仁太不说话,看准机会,迅速斩破威尔斯连续射来的几道Gandr,一步跃起,宛如射出的炮弹般袭向威尔斯,而夜刀之前也因为威尔斯接连射出的Gandr不好出手人来不及回援威尔斯时,仁太已然到达威尔斯面前,此时就连使用Gandr也来不及。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绽放,一把铁斧挡下了仁太快若闪电的一刀。
仁太刀刃用力下压,同时刀身偏转,双方的刃因为过于激烈地摩擦出现刺眼的火花,侧身向持斧者靠去,此时猛然抽刀向对方头颅斩去。
持斧者一拳打在少年的腹部,巨大的力量击打在少年的腹部,就连气浪也穿过背后透过,地面以及空中的雨水随着气浪竟在一时间出现了真空期。
少年的身体重重地倒飞出去,在湿淋淋的地上一个翻滚起身向后方跃去,而同时夜刀也正好一脚在仁太原先的地方踏下,地面瞬间崩开。
夜刀此时也已经换上了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握拳时指关节处可以看到如猫爪一般银色的利刃。
他刚想开口对仁太说什么,却瞬间用背部向后方靠去,好似投怀送抱,猛然撞在了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色身影,而在那一靠之后便是迅速肘击对方腹部,巨大的力量撞击在对方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在这空隙转身一拳抽在对方脸上,同时左拳也几乎在下一个瞬间打向对方喉咙,攻势宛如狂风暴雨,巨大的气浪迭起,那锋利地银色爪刃若是戳在对方喉咙那结局必然只有一个。
但是夜刀这一拳却瞬间挥空,因为对方仿佛凭空出现时一般凭空消失在他的面前,并在下一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的匕首也已经紧贴着他的脖子,眼看下一刻便会身死。
就在这关键时刻,仁太的刀刃也已经抵达对方的身后,于是黑色的影子再次瞬间消失,出现在了数十米远的街道上。
那是一个身体颀长却四肢有些纤细的人,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黑色的西服与灰蒙蒙的雨天非常搭配,就像是与这灰色的世界融为了一体。
“Assassin……”威尔斯喃喃地说出这个人的称呼。
夜刀紧握着双拳,浑身的肌肉紧绷。此时的情况对他而言可谓万分危险,倘若有些许失误,便会万劫不复。
前方是行踪诡异,危险至极的Assassin。身后是实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的仁太,本就拥有高超剑技的天才,已经拥有了一把补足身体上劣势的魔术礼装的高坂仁太。
而他的一旁是有着Lancer麾下英灵守护的威尔斯,虽说威尔斯暂时应该不会对他下手,但也难保他不会趁机对自己发难,将自己的安危寄托于并不可靠的盟友身上无疑是盲目且愚蠢的。
那么——究竟要如何才能破局。
正当夜刀沉思的时候,这时高坂仁太拭去嘴角的血液,重新站起,然后率先动了起来,在雨中疾步掠行。
魔力在深埋在体内的回路中奔流,右手的刀剑仿佛与身体融为一体,汹涌的力量从剑柄处回流到他的体内,澎湃的力量布满全身。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他感到自己似乎随时可以在下一刻踏风而上,脱离引力的束缚。
“终于,找到你了。”少年好似自语般轻声低语,脚底的步伐越行越快,然后在距离夜刀极近时,宛如低空飞行般掠地而出,以惊人的速度向夜刀身后冲来,轻声呢喃,“死吧。”
夜刀绷紧了身体,但下一刻他便发现,高坂仁太的目标并非是自己和威尔斯。
他的目标是——Assassin!少年手中的刀刃像是能将这四周的一切景象映射地一清二楚,那无处不在的光仿佛也在少年的刀下扭曲,斩向Assassin的身体。
“乒——乒——乒——”
就连夜刀也没能看清两人究竟是何时纠缠在一起,武器的碰撞在交接的刹那便快速地发生了数次,两者的身形几乎能从普通人的动态视力中消失般迅捷地不断交错。
唯有耳中破风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时不时有数块高楼上的玻璃被踩碎。
仁太的刀法快而准,每一刀都精确地斩向Assassin的要害,而当Assassin将第一刀挡下后,仁太便能迅速斩出第二刀,而这种情况下Assassin往往难以及时挡下第二刀,而及时是能勉勉强强地接下这第二刀,第三刀却也难以为继。
若换做另外一个人来面对仁太,想必只需短短个回合便会被仁太斩下,如此凌厉决绝的刀法让人难以想象使用者是一位年仅19岁的少年。
然而,Assassin也并非等闲之辈,在仁太斩出第二刀第三刀时便会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时将手中的匕首刺向对方的要害。
虽说之前几乎无人知晓他的真名,但那是因为罕有人见到他的真面目,而直到此时,他的真名已然呼之欲出。
“Slender man。”威尔斯此时已然识破了Assassin的真身。
来源于美国都市传说中的未知生物,有着纤细的四肢,颀长的身体,诡异的行踪,无面的脸。Slenderman的来源无人知晓,仍然在备受争议。
唯一知道的是,Slenderman在1600年代的德国就已经出现了。在版画以及德国童话故事中出现,因此有人认为Slenderman来自于德国。
而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内容,但是夜刀作为一名魔术师他所能想到的会更多。
虽说Slender man本身名气十足,可谓是家喻户晓,在全球享有极高的知名度。但是,这种Slenderman并没有进入英灵座的资格。
本就是源于都市传说的恶灵,他的极限理应只是个幻灵罢了,按理说这样不入流的存在是不可能成为从者被召唤出的。
然而此时,如此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出现了。
尽管他一直隐约感到有某处Slender man让他感到怪异的一点,一位从者的真名被人知晓往往意味着这个从者的弱点被暴露,而Assassin让他感到怪异的那一点,很可能便是其弱点所在,可现在他是在难以抓住脑内那一闪而过的怪异点。
明亮的刀光又一次斩出,从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也被那凛然的刀法斩断,纵然Assassin的身法已然接近无孔不入却也难以讨得丝毫好处。
每每Assassin闪现在另一处时,仁太总仿佛能提前一步预料到一般将攻击顺势挡下,这样仿佛毫无尽头的对抗使得Assassin也有些焦急。
若要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能够同夜刀和Assassin对抗那是骗人的,久奈亲口对自己说自己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时,仁太从未怀疑过。
但那并非是自己退缩的理由——就像想要捞起水中的鱼便伸手去捉,看到美丽的花想要折下花便踮起脚尖去折下,想要捉住空中的飞虫便出手去捉一般,想要去杀掉那个人便出刀去斩,心有所动便剑随心走。
于仁太而言,说不上有什么剑术高超,谈不上什么老谋深算,只是单纯的“感知”到了攻击在哪,便出刀去挡,只是“感觉”到了存在的破绽,便出刀去斩,于是便挡下了,因此便斩到了。
讲究“以理调和”,临机应变,顺其自然的古流剑术天然理心流在少年的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剑道是用来竞技的,但剑术只是用来杀人的,因此少年出刀便是为了夺人性命!
雨幕在这像是要寂灭一切的剑术面前支离破碎,成为一粒粒更小的水珠,空气也在这仿佛能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剑术面前被切割得稀薄。
速度,空间乃至时间似乎都无法成为这凛然刀光的阻碍。
当看到这样恐怖的剑术时,夜刀已然明白了少年的意志,施展这样技艺时所具备的信念。
尽管早就知道在年少时便能获得业界美誉的仁太绝对没有第一次交手时那般不堪,但亲眼见到这位天才少年真正放开全力去施展剑术时还是不免感到惊骇。
那是将自己的身体都当做刀剑去施展,把自身都当做某人面前的剑去挥舞,因此人与剑打成完美的共和,剑与持剑者近乎一体,凡是挡在被守护者面前的无论何物,皆会出刀斩去,哪怕人剑俱碎。
也唯有这样的人——将自身都视作刀剑的人,才有资格将这一身天赋都充分发挥!
兵刃交接,火星四溅,成为这昏暗的雨天中少有的光明。
地面上的积水反射出似影似幻不断交错的身姿。
Assassin再一次瞬移,这一次并不是仁太攻击应有的盲区,而是威尔斯的身后,出刀切向威尔斯的脖颈。
守护在威尔斯身旁的英灵早有准备,左手抓向Assassin的手臂,持斧的右手抬手便砍向Assassin。
Assassin没有让英灵抓住自己的手,而是又一次瞬移,出现在夜刀面前。
夜刀脚底用力向后闪去,同时仁太疾步向这里掠来。
但是,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夜刀已经快要脱离Assassin的瞬间攻击范围时,他似乎听到了Assassin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嗤笑。
接下来便是噩梦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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