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现在是早上的第二节课，课程为魔法历史课。
“今天学习的是，光系魔法术式的演进史。”站在台上的，是一位扎着两只大麻花辫、身着带有黑色披风的传统魔法师制服、年龄大约三十岁的女教师——尤捷·辛德玛雷。
之前在获取茵杜尔剑的过程中，我也了解到了，辛德玛雷家族是帝国最古老的魔法家族之一。所以，对于这位出自辛德玛雷家族的老师的穿着，我也见怪不怪了。
而且，太好了，她今天只讲演进史，那样我应该是可以听懂的。
“光系魔法是一种发展较慢的魔法，我这里说的发展较慢，是指其高阶以上的魔法术式。究其原因，则在于古代的魔法师难以看透光的本质，而简单地认为光就是太阳与月亮的照耀。
然而，光实际上存在于万物。比如，火光也属于光，但古代魔法师不这样认为。这样自然难以构造出合理的高阶以上的光系魔法术式。久而久之，魔法师们对光系魔法的研究也就不那么重视了。
好在后来随着暗系魔法的逐渐强大，为了对付暗系魔法，魔法师们才开始钻研光系魔法。
不过光系魔法发生质的飞跃，实际上是在六百年前左右，也就是琳兹家族开始形成时。
当时除了光系魔法，其他属性魔法的专研家族已经形成。而刚获得男爵之位的琳兹家族的先祖——威塔涅·琳兹，为了保持独创性，开始研究光系魔法，并构造了历史上第一个光系高阶魔法术式——瑞伦登之光。
后来的光系魔法研究也是靠琳兹家族进行，当然，由于魔法具有家族垄断性，光系魔法中的高阶、与圣阶研究成果也主要由琳兹家族掌握。
我的讲解没有问题吧？苏莉·琳兹同学。”
老师突然将目光转向正在认真听课的苏莉同学。
“是的，尤捷老师，基本没有问题。”苏莉同学站起身，回答着。
“哦？也就是说，还是有问题的？”
“虽然很冒犯，但确实是这样。”
“请讲。”
“是，那么失礼了。”苏莉微鞠一躬后，继续发言:
“在琳兹家族开始进行光系魔法研究并取得一定成果后，也有不少其他家族与个人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并通过复制与稍微改动琳兹家族已研制出的术式，让光系魔法有了不少新的术式。
不过他们做出的那些术式中，多数具有不稳定性，使用起来容易导致施放者受伤。但他们认为这是琳兹家族在魔法术式上的错误导致的，并大肆造谣。
这使得人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为光系魔法是对施放者来说很危险的魔法，并要求琳兹家族禁止光系魔法术式的研究。
迫于这样的情况，琳兹家族只好禁止光系魔法术式对外传播，也因此形成了所谓的垄断，直至今日。”
苏莉同学说完后，同学们与老师纷纷鼓掌回应。
待到掌声停止——
“说了半天也只是为了给琳兹家族正名罢了。”这腔调颇为讥讽的话语来自坐在中间第一排的贝拉·西桑塔。
“贝拉小姐，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苏莉严肃地回应道。
“呵，事实？事实就是魔法本来就是一个被少数家族垄断的东西。本小姐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驳斥魔法垄断，这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吗？估计各位同学与尤捷老师也不会这样认为吧。”
贝拉同学说的垄断主要是指高阶与圣阶魔法术式吧。
“魔法垄断确实有着让魔法稳定发展的意义。然而，也使得不少有着魔法资质的平民以及非魔法世家的贵族难以学习到很好的魔法术式，而且，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够来学习与研究魔法，我想，魔法是可以获得更为全面的发展的。”
苏莉同学说的全面发展，是指让魔法用于大家的福祉吧，毕竟这是她的梦想。
“让那些平民也学习魔法世家的魔法术式？苏莉，你是不是有搞错什么噢？依本小姐来看，你是当公爵家的千金大小姐当惯了吧。
呵，是啊，你接触到的都是那些有着高修养的贵族，他们即使有着强大的魔法术式，也不会做不利于帝国的事情。
然而，你确定那些没有任何信念与对帝国的忠诚、整日只想着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的平民与下层贵族，在得到了由我们魔法世家研制出来的各种高阶以至于圣阶的魔法术式后，不会胡作非为，甚至出卖帝国的利益？
至于你说的让魔法全面发展，不是连你自己都说了，他们只是复制与胡乱改造，结果导致构成的魔法术式很危险吗？怎么，这也算是全面发展？”
贝拉同学虽然说话的态度比较嚣张，但内容听起来好像还有些道理。毕竟就我在布莱特帝国近四年的见闻来看，帝国的存在靠的不是平民与下层贵族，而是有着利益捆绑关系的魔法世家，这些家族中的多数，也就是现在的公爵家族。就拿反巫术战争的主要参与者来说，也多数是来自魔法世家。
而且，奴隶大量存在，以至于作用上可以替代平民。平民与帝国，确实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不过，这样对于平民而言，是不是过于残酷？毕竟魔法是多数人的上升渠道，平民中也有不少有着魔法资质者，但他们难以接受较好的魔法教育，而那些高阶与圣阶的魔法术式更是基本不可能学到。
现在，教室里颇为安静。
露丽西无所谓地看着书本。
其他同学则将目光转向苏莉同学和贝拉同学。
是不知道谁对谁错，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们都保持着沉默。
就这样过了大概半分钟，“但是......”只见苏莉同学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正准备反驳时——
“啪啪。”拍手声来自尤捷老师，“好了好了，两位大小姐，我们是在学习魔法，这些问题不是我们课堂上需要讨论的。”
于是苏莉同学与贝拉同学的辩论也就到此为止，同学们纷纷松了口气，将视线转回讲台。
尤捷老师则继续讲授着魔法历史课。
2
早上的课程结束后，便前往了餐厅。
露丽西与我坐在一张餐桌上，吃着午餐。
露丽西本就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午餐也是很静默地进行着。而且，安安静静地享用午餐也是挺不错的。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分钟——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抬头看去，那是身着女式校服、胸前系着金色璀璨宝珠、有着金色长发的少女。
“啊，苏莉同学，请坐。”
“谢谢。”苏莉同学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而后坐在了对面。
于是在餐厅里正在吃午餐的学生们的目光也理所当然地转向了这里。
她的午餐是面包、蛋挞与奶油水果沙拉，配上一杯花草茶。
“看起来很多么？”
是注意到我在看她盘子里的菜肴么？
“没，一点都不多。”
在我看来确实不怎么多，比如我现在吃的，是一大碗炒面、一块煎蛋以及三个小块牛排。
当然，苏莉同学是女生，食量自然会小一点。但真要比较，也不能与正在吃一小盘蔬菜沙拉的露丽西比较。
然而苏莉同学似乎就是在拿露丽西的食量做比较，继续道，“我每次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就会吃的多一些。”
“这样啊。”是因为刚才上课时贝拉同学的话吧，“说起来，平时苏莉同学不是跟安娜同学与另外一位女同学一起吃饭吗？”
“嗯，是这样没错。不过，今天我跟她们说我想一个人吃饭呢。”
等于说我和露丽西不是人啊？
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的错误，苏莉同学说道，“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只是，博安同学和露丽西是特别的存在哦。”
“特别的存在啊......”
“嗯。博安同学不高兴么？”
“当然不会。”
“那太好了。”苏莉同学如同释怀般，露出一种让我有着温馨感觉的笑颜。
但与此同时，外界的杀意也让我寒栗着。
而露丽西斜视而来的冰冷目光，就好像在说着四个字——
“随你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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