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呼~终于结束了啊!累死了啊!”“是啊!果然满满地上四节课还是会困啊。”话说天女目和亮平又聊天又睡觉的,应该不会觉得累吧。
“那么,今天是购物的日子,我要赶快回去了。”天女目站起来对我们说道。
“啊,是啊,今天是高野来的日子。我也必须去买东西。”这几天都忙得团团转,所以没能好好地买东西。放过这次机会的话就会变得很麻烦。
“悠,回去吧。”穹不知道已经到我身边了。
“嗯,今天买了东西再回去吧。”我对穹说道。
“……可以买点心吗?”
“嗯,可以的。”
“啊……那个……春日野君……”突然听到班长叫我的名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和我打招呼的手也无力地停在半空。班长看着我和穹,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午休时话说道一半,班长就跑掉了。在那之后,直到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她才回来,但一点精神也没有,也没有再看我。也许她是有意识地避开我。不管是亮平还是渚同学,表情都有些僵硬。我非常清楚大家是在为我着想,我也知道单单是和大家做了说明并不代表解决了一切事情。即便是表面上不在乎,心中也并未释然。所以我明白班长的苦闷,但即使在那样的心理状态下,班长还是坚强地履行走进的责任。看着班长的样子,我的心在作痛。
“什么事?班长?”我尽量做出自然的笑容回应她。
“老师要你上交报告,所以希望你到办公室去……”
“嗯,我明白了。穹,能稍微等一下吗?我想让你帮忙一起来拿买的东西。”
“……那么我先去买吧。”
“咦,可以拜托你吗?”
“……嗯。”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啊,那我也来帮忙吧!小穹一起去买东西吧。”天女目在一旁笑着问穹。
“……嗯。”
“那么悠君,告诉我们要买的东西,我和小穹一起去买。”
“啊……谢谢,那么我写张纸条。”我拿出活页笔记本,把必要的东西逐条列出,然后连同钱包一起交给穹。随便叮嘱道:“别买太多的点心啊。”
“……这个啊……”穹露出一副困扰的表情。
“什么这个啊……我说啊……天女目,麻烦你看着她,别让她买太多了。”
“了解。”天女目高兴地举起一只手臂,大声的回答我。
“好的!大哥哥我也来帮忙吧!”亮平从一边冒出来说道。
“不要……”穹果断拒绝了。
“那么拜托你了。如果我赶得上的话就发短信。”
“……嗯。”穹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向教室外走去。
“那我就先走了,悠。”“再见啦~~”亮平和天女目说着就追着穹出去了。
“抱歉……在你要回去的时候还叫住你。”
“没事的,因为是老师叫我嘛,没办法。班长,多谢你告诉我。”
“不,没什么……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那我去老师办公室了,再见。”
“好的……”
本来还想尽快完事的,可到头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随便为了抄写穹的班主任要求提交的打印件,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接下来还是赶快回去吧……嗯?”我自言自语的走进教室,教室的墙上被夕阳染上了橙色。而在那橙色中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身影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只有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摆动窗帘发出声音。一瞬间,我犹豫着是否应该打个招呼,但是一声不响地回去感觉有不太好。我靠近了那个身影。
“班长,在做什么呢?还没回去吗?”
“啊……咦……那个……”
“抱歉……吓到你了?”
“不,没有……真快啊,已经结束了?”
“啊哈哈,已经花了我一个小时左右了啊。”
“是,是吗……我没有注意到……”
“班长你怎么也还留在这里啊?”
“那个……我是想确认一下教室有没有锁好门,但是发现春日野君的书包还放在那里……”
“啊……是吗……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那个……因为我也还有各种工作要做,所以完全不会……”
“那我们一起关好门窗吧,我也要回去了。”我向班长提议道。
“好,好的!不好意思,让你来帮我……”
“不要紧,没事的。”
我们确认窗户关好以后,又把窗帘拉上。班长把桌椅都整齐地摆好,或许班长一直都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用心。
“莫非你每天都要关好门窗吗?”我疑惑的向班长提问。
“不……仅仅是我最后一个走的时候……别的时候就交给值日生的同学了。”
“是吗……我还以为每天都是由班长来关门的呢。”
“不……我还不至于那样贯彻到底。如果我想早点回去的话就会敷衍了事……”
班长直到刚才都还比较僵硬的表情现在也缓和了一点。虽然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因为这样单独两个人讲话的机会不多,所以即使是能说些公务上的事情也好。
“那么,一起回去吧。”我试着对班长发出邀请。
“咦……好的……是,是啊……该回去了。”班长两手抱着书包,跟在我的后面。
虽说是两个人一起回去,但是我们却没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走在路上,两个人的影子被一点点的拉长。我想再次就添麻烦的事情向班长道歉。但我又怕会像中午那样伤害她,所以又不太好开口。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班长轻声的问了我一句。
“说起来……她们去买东西不要紧吧?”
“嗯,有天女目和亮平在,我想大概渚同学也会陪着她们吧,应该没问题。”刚说完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啊……有短信……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打开手机,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只写了简单的标题。标题名:购物完毕。“啊……看来是平安地买完东西了……嗯?还附了照片?”我打开附件照片,在放满小山一般购物袋的桌子前,穹和天女目做这V的手势。穹的表情有些不太情愿,应该是被天女目硬拉着拍了这张照片,这可能是我第一次看见穹做出V的手势呢。
“哈哈……你看,似乎是平安的结束了。”
“真的呢,是我多虑了。”班长一边看着我的手机一边发笑。
多亏了这个短信,让我和班长之间僵硬的气氛稍微有点缓和了。
“啊……抱歉……”班长突然从我身边退开。
“没事的,不用道歉,这张照片真的很有意思。”
“…………抱歉。”
“我说了,班长……”
“对不起!!”班长猛然低下了头。
“班……班长……”班长低下了头后就不再抬起来了。
“怎,怎么了……班长抬起头吧,你又没做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
“但,但是……如果我不闹的话……也就不会给春日野君你们添麻烦了……直到现在我还在后悔……如果那时我不去春日野君的家里,事情就不至于变成这样了……我一想到我是毁坏这一切的契机,就感到难以承受……我无法原谅轻率的自己……我还在想,如果因为我,春日野君你们在这个镇上呆不下去了,那该怎么办呢……而且今天……春日野君向大家表达对穹的感情的时候……我……我……我好痛苦……就好像春日野君变的疏远了一样……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好害怕……我明明不想去讨厌春日野君的……但是一听到有关于穹的事情,身体就变得不安……一看到春日野君……胸口就好痛苦……我知道自己的感情无法传递到春日野君哪里……”
“班长……”
从班长的口中满溢这谢罪,后悔以及对我们的歉意。还有班长对我的思念……我深知,我无法回应甚至会伤害到这份感情。
我把手搭在班长的肩上,看着她的眼睛。
“不用道歉,班长。”班长也是为了理解我们,拼命寻找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但谁都无法完全接受这样的事情。班长因为我和穹的关系而受到了打击,但还是为了寻找穹而在镇上奔走。她本来可以拒绝我们的,但她没有那样做。驱使她行动的,恐怕是对我们纯粹的好意。但是……她的那种好意……我已经无法回应了。因为我选择了穹。午休时我把这样的事实摆在班长的面前。所以我不能安慰她。我深知半途而废的温柔和优柔寡断的思念会带来什么。我无法真正去理解班长的痛苦,但是我心中翻滚着的黑色情绪,就像心被抓挠一般。我对于选择的残酷,以及心中那自以为可以拯救一切的傲慢感到愤怒。有时候,自己的犹豫、天真、对待所以人的温柔会变得什么也不是,甚至不算是美德。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连道歉也无法成为虚伪的救赎。我只能一直看着班长。
“呜……呜呜……春日野君……”
她满眼泪水,用想要依靠我的眼神看着我,但即使是如此,我也无法给她任何救赎。我只能,承受她的思念。
“谢谢……班长能把心意告诉我。班长……仓永同学的心意虽然令我很高兴,但我无法回应你,我已经选择了穹。就算仓永同学要轻视我或者无视我,都不要紧的。别再为了保护我而伤害自己了。”
“……春日野……君……”
“仓永同学你们拼命地为我着想,所以我认为自己不能逃避。我们想回应那份心意,即使无法接受我和穹的关系,我也为那句‘可以留在这里’而感到高兴。谢谢你……仓永同学”
“我……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到……”
“不……没有那种事的……”
“我一直喜欢……春日野君……”
“嗯……谢谢……”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但是,只要我自己不改变,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比不过穹的呢……谢谢你……能听完我的心意……我已经……不要紧了……我会恢复成平时的我……”班长攥紧了下垂的手,为自己打气。然后她抹去了眼泪。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再见,春日野君。明天见。”
“嗯,再见了,班长明天见。”
这并非结局,我们明天还会再见。
我默默地目送着班长的背影。我羡慕她那种能坚持到最后的坚强。我取出手机,给穹发了条短信。我说“现在就回家”。穹马上就回了短信。“你没事吧?”…………我感到惊讶,就好像她明白我在用颤抖的手发短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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