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之中竟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流星阁,魔女成婚,天下群豪血染嫁衣。
微凉的秋夜里,星辉淡淡,显得有些凄凉。
半开半合的窗扉内,一位黑衣少年盘膝坐在床畔椅上,胸膛微微起伏,缓缓吐纳运气,渐渐的脑海中却出现一张痛苦的脸,满眼怨恨的望着自己,他上前为她运气疗伤,突然她咬住他的手臂,一丝丝鲜血缓缓地流出,顺着她的嘴角,脖颈滴到她的衣裳,直到最后竟将那一件衣裳染成血色,奄奄一息的他无力的望着那一件红嫁衣,耳边却听到她冰冷的声音:“我要嫁人了,可惜那人不是你。”
沈均根只觉得胸口热血沸腾,呼吸有些急促,双眼豁然睁开,“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调节气息。
沈均根望着窗扉外的夜空,气息慢慢的平复,可是思绪却如潮水般涌起,那曾经跟她的一幕幕渐渐的浮现在眼前,她跟自己在一起竟没有一次快乐的,可自己却偏偏想着她,念着她,痛苦,那是一种彻夜难眠的难受。
沈均根凝望着夜空良久良久,突然屋檐处传来几声轻响,沈均根心头一禀,那是人的脚步声,什么人半夜竟在自己的屋檐上还故意弄出声响,此人多半是朝着自己而来的,沈均根面色有些凝重,拿起床边的长剑,翻身钻出那扇半掩的窗扉,挨着墙壁,纵身一跃,便轻盈的落在屋檐的瓦片之上。
淡淡的星辉下,一位白衣女子如仙子般婷婷的站在那里,三千青丝犹如月华般散落在肩头,那绰约的身姿透着一股出尘灵动的气质,有些眼熟。
沈均根望着那美丽动人的背影,低声道:“姑娘,你是。。。”
那一身素裙的女子听见沈均根的声音,娇躯微微一颤,却并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如石雕玉砌般。
沈均根心中一丝惊奇,看着那姑娘不动声色,似乎与自己并没有什么瓜葛,也许她跟自己的一样心中有事,长夜难眠,在此星空里独自惆怅,只是无意间冒犯到自己,便轻声道:“姑娘,若无事,便不打扰姑娘。”
沈均根刚要转身离去,一道红影却从那白衣女子的手中飘向沈均根。
沈均根面色沉凝,以为是暗器,修长的双指已将那道红色的暗器紧紧地夹住,眼睛看着那红色的暗器,身体不由得略微僵硬。
那指尖的根本不是什么暗器,竟是一折红的有些刺眼的婚帖。
沈均根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缓缓地摊开那折婚帖,那端端正正的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唐顺柔,犹如一支猝不及防的利剑般深深的刺进自己的心中,那一抹红恰似自己心中滴的血。
沈均根脸色有些苍白,拿着那折婚帖的手僵硬的停滞在半空,眼眸带着一丝凝重,低低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含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苦涩,望着那淡漠的背影,说道:“顺柔,是你吗?”
唐顺柔缓缓地转过身去,星光下那一张微白的脸依旧显得那么美丽动人,美眸望着沈均根,脸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
沈均根身子一震,真的是她,竟然是她,脸上露出丝丝的悲痛,那漆黑的眼眸含着悲伤盯着那张熟悉的轮廓,缓缓地说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憎恨我,亲自将婚帖送到我手上。”
唐顺柔看着悲痛的沈均根,红唇微张,默默地说道:“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沈均根眼眸不禁有一丝愠色,僵硬的手指紧紧**着那婚帖,厉声道:“有什么好明白的,这红纸黑字的难道不清楚吗?”
唐顺柔贝齿咬着红唇,轻轻摇着头,低声道:“不是的。。。你。看清楚点。”
沈均根的心虽痛,但他实在难以忍受唐顺柔如此的羞辱,更何况她明知自己心中所想,面色沉重,眼眸变得有些冰冷,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低声道:“有什么不清楚,那上面不是有你的名字吗?”
唐顺柔见沈均根有些失去理智,不想与他争辩,轻声道:“无论。。怎么样,。。你希望。。倒时回来。”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沈均根这样的热血男儿。
沈均根紧紧握着手心,冷冷的说道:“我是不会去的,要我祝福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做不到。”
唐顺柔娇躯微微一颤,美眸含着一种深情,柔声道:“你记得。。。一定要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罢,那白色的身影在星光下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
沈均根心中一股悲愤化作一声嘶喊,如同痛苦的野兽般凄厉的响彻在这夜里。
夜色渐浓,星光渐渐失去光亮,变得有些朦胧。
可惜悲愤只是悲愤,时间这个坏人,却偏偏冷酷如许,丝毫没有感情。
流星阁内,一处不大的庭院里坐着一位穿着红衣裳的女子,那婉约的体态,苗条的身段,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般令人怦然心动。
唐顺柔静静的坐在那里,微白的面容虽带着淡淡的脂粉却难以掩饰她内心的憔悴,涣散的眼神失神般的望着,思绪早已飘忽。
这庭院的每一处景物都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已经今非昔比,物是人非,这里曾是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犹记得那日见面时的尴尬,她笑得有些失态,他来得有些唐突,其实那天她真的很高兴,因为终年藏在深闺中的她时时刻刻幻想着能有一位英俊的少年陪在她的身畔一起走在那烟波飘渺的柳岸,一起散步在花前月下的诗意中。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不谙世事,不会武功,不懂什么江湖侠义,不识什么英雄豪杰的小女子,但她却渴望得到书中的爱情,那个坚毅的面容,欣长的身形,多么像自己思盼的那个少年,所以面对他时,那夜不会喝酒的她却斗胆一饮而尽。
可惜往事如烟,消散在那云烟之中,唐顺柔红袖中的玉手纠结的缠绕着,失神的眼里渐渐有一层水雾弥漫,也许他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默默地起身朝着新房而去。
新房内只是简单的布置,没有什么锦绣绸缎,也没有什么珠光宝气,亦没有任何的欢声笑语,弥漫着一种凄清冷淡的气氛,毕竟她是令人害怕的魔女,又有谁敢来道喜呢。
只是在这简单冷清的新房内却有一个坐定不安的身影,那一张清秀的脸满是愁苦,一会儿望着窗外后山的树林,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铺着红色床褥的床畔边,一会儿又朝着门外张望,神情显得十分的忧郁焦急,铜镜中映出那人的面容,竟是那日差一点便同唐顺柔拜堂成亲的雷小小。
也许真的是造物弄人,昨日方还是唐顺柔不愿意,没想到今日自己竟落得同样的下场。
雷小小眼中含着悲哀,满脸的愁苦,身上那件鲜红的吉服竟如同噩梦般缠在自己的身上,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女,我若娶她,不是与天下武林群豪为敌,更会遭人耻笑,若有一天她魔性大发,那自己岂不是错当冤死鬼。
不行,雷小小跺了跺脚,翻身掠到窗前,望着那后山密密的树林,偶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跳出去,自己便如同逃脱笼子的鸟般,逃离那魔女的手掌,可是,待他要起身跃出之际却不由得僵硬身形,重重的叹息道,就算自己逃走,天地之大,凭那魔女的武功,岂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更何况即使自己有幸逃脱,那风雷堂的上百条人命岂是自己说走便能走的。
雷小小重重一拍窗沿,默默的做回床畔边,两眼无神的望着桌前的那一对香烛玉蹲,一壶美酒佳酿,突然间似乎想到些什么,那夜魔女不在的时候,清风阁的沐清风给他一包清风散,说若能让那魔女服下,令那魔女的武功大大减弱,他便能制住那魔女,保证自己平安无事。
刚才一时心情忧郁,竟忘记他说过的话,那沐前辈是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想必不会骗自己的,雷小小急忙找出自己的衣衫,四下摸索,掏出那一包唤作清风散的粉末。
雷小小神情紧张望着那半掩的门扉,手心渗出一丝丝冷汗,颤巍巍得将那无色无味的粉末倒入那一壶美酒中,慌张的摇了摇那酒壶。
突然,半掩的门扉“吱”一声推开,露出唐顺柔那婉约的身姿。
雷小小身子一震,面色苍白,痴痴望着唐顺柔,颤声道:“我。。我只是。。”
唐顺柔望了望雷小小紧张的面容,缓缓地垂下眼睑,面容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忧郁,默默地走到桌椅前,静静的坐下,仿佛有很重的心事,全没有留意别的。
雷小小身躯微微颤抖,手足有些无措,握着那酒壶,颤声道:“这壶酒挺好喝的,我刚才尝了,要不你试试。”
说罢,便斟满唐顺柔面前的一酒杯。
唐顺柔瞧也不瞧他,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窗外的那片树林,那一夜就是他带着自己在那林间逃跑,也是从那时起他带着自己走进这纷纷扰扰的江湖。
为什么今天看到什么东西都有他的身影,她不想再看,也不愿在想。
唐顺柔伏在那盖着红布的桌上,两眼微合,显得有些迷离,望着那酒杯中清澈的酒水,指尖沾着点酒水,带着水珠的指尖在桌面上缓缓地转圈,那丝丝的水迹如同心中那丝丝的愁绪绕着绕着,难解难分。
雷小小看着唐顺柔那有些意味的动作,心头不禁一寒,难道她知道这酒水有问题,但细看那张微白的脸显得有些迷糊,不难看出这举止有些漫不经心,雷小小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所想。
雷小小颤声道:“大小姐,饮杯酒或许会好点。”
唐顺柔低垂的眼眸瞥了一眼那刻着花纹的酒杯,指尖轻轻碰了碰,杯中的酒水如同雷小小的心般微微颤抖,慢慢的递到那嫣红的唇边,红唇微抿,微皱着眉头,那清澈的酒水沾到那红嫩的小嘴渐渐进入体内。
轻轻放下那空空的酒杯,唐顺柔微白的脸颊不禁有一丝绯红,她始终是饮不了酒的。
雷小小凝视着那张美丽的脸颊,微白中透着一丝绯红,迷糊中多出一点妩媚,心速不禁有些微微加速,若她不是魔女,也许自己真的愿意与她厮守,可惜那只是空想。
雷小小小心翼翼的靠近唐顺柔,轻声道:“你还好吧?”
唐顺柔感觉心胸之中有一股热闷之感,浑身有些酥麻,却以为那是酒力所致,并没有多大注意,抬起眼眸迷糊的望了一下身旁的雷小小,又无力般趴在桌面上。
突然,门外传来阴沉沉的声音:“她再也好不了了。”
话音刚落,那道微合的门扉已被重重的推开,露出一道单薄的黑色身影。
唐顺柔心神一惊,望着那黑色的身影,只见黑袍下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微微颤动,难以看清那张面貌,微风吹拂间露出那枯瘦的身形。
唐顺柔身子微微一颤,美眸紧紧盯着那身影,失声道:“你。。。你是。。那日。。山洞里。。的那个人。”
沐清风看着花容有些失色的唐顺柔,缓缓地说道:“不错,可惜那时你没有一掌打死我。”
唐顺柔嘴唇似有麻痹,吃力地说道:“你。。。你是来。。领那一掌的吗?”
沐清风目光冰冷凝视着唐顺柔,阴森森的说道:“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唐顺柔微微一怔,说道:“什么。。意思。”
沐清风冷冷的说到:“紫华神功,你身上的武功。”
唐顺柔眼眸露出一丝凝重,冷笑道:“简直是。。痴心说。。梦话。”
沐清风阴沉沉的声音多出一分狡黠,说道:“我自有办法得到你身上的武功。”
说罢,缓缓的朝唐顺柔走去。
唐顺柔望着那步步逼近的黑色身影,心头泛起一丝寒意,赶紧调动真气,却发现那真气如同消失般竟感觉空空如也,几乎失声惊叫而出。
沐清风看着唐顺柔惊骇的神情,冷笑道:“你中了我的清风散,哪里还有半点力气呢?”
唐顺柔豁然明白,那杯酒,微红的眼眸带着丝丝的怨恨望着雷小小,晶莹的牙齿咬着那泛白的嘴唇,他骗我,没想到他竟然也骗我。
她觉得有一种痛苦,一种心碎断肠的痛苦涌上来。
不,她咬着牙,心中有一股悲愤激着她,她拼命的想要动,可是此刻的她如同溺水的人般,无论怎么样拼命的挣扎,使劲的用力,身体却仿佛被掏空般,没有任何丝毫的反应。
沐清风看着唐顺柔苦苦挣扎的样子,心中竟有丝丝的不悦,明知无能为力,何必还要如此挣扎,袖中的手一扬,一落。
唐顺柔娇躯微微一颤,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她脑子一阵空白,竟昏厥过去。
雷小小看着昏迷不醒的唐顺柔,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对沐清风说道:“你想把她怎么样。”
沐清风冷眼看着雷小小,冷冷的说到:“不用你管,你赶紧走吧。”
雷小小有些迟疑,心中感觉若有所失,望着那泛着青光的眼睛隐隐有丝杀意,骇的只能默默的朝门外而去。
正待雷小小踏出门槛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背后,一掌重重的击在雷小小的背脊上,雷小小不由得扑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雷小小苍白的面容有一丝惊骇的神色,回身望着那一道黑影,只见那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自己,不禁失声道:“你。。。你为何要杀我。”
沐清风冷冷的说到:“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才能令我放心。”
雷小小眼眸渐渐的有些涣散,虚弱地说道:“只怪我太天真。”
声音渐渐的微弱,慢慢的失去意识。
沐清风默默地走到唐顺柔的身旁,抱起穿着红嫁衣的唐顺柔,翻身跃出窗外,鬼魅般的身影带着那一抹鲜艳的红窜入后山的林中消失不见。
“砰”客栈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酒坛落地的声音。
只见一位黑衣少年坚毅的面容几分醉意,漆黑的眼眸蒙着一层醉意显得有些迷糊,酒桌前已东倒西歪的摆着几坛空空如也的酒,湿漉漉的酒桌上散落着一抹鲜红,显得那么惹人注意。
沈均根手心捧着那酒坛,想要递到嘴边,可惜酒却不停地摇晃,溅得全身有些湿漉,因为他已经醉的连那酒坛都拿不稳。
“砰”又一声,那手中的酒坛又掉在地上,惊得客栈内的人纷纷朝他望去。
客栈内的人看着烂醉如泥的沈均根面面相觑,私下低声道:“这个人真是有病,在这么喝下去,恐怕连命都没有。”
沈均根却并不理会,因为没有人知晓他心中的痛,他目光微怔,两手紧握着酒坛,勉强将那酒送到嘴边的时候,却发现那酒坛早已喝光,不禁将那酒坛重重的摔在地上。
沈均根神志有些迷糊的倒在酒桌,已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头疼,只是一种欲罢不能的痛,迷糊的眼前那一抹红色如蒙着一层雾般有些模糊。
“你让我看清楚,我这就看清楚,你看我看得清不清楚。”沈均根望着那一折婚帖,嘶声悲愤的说道。
沈均根凝了凝神,费了好一会儿才抓起那桌面上揉的发皱的婚帖,胡乱的摊开,漆黑的眼眸带着点点的血丝盯着那端端正正的字迹,大声念道:“唐顺柔。。。”
沈均根如同被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浇到般,身子有些僵硬,神智霍然清醒,他却死死盯着那折婚帖,却无论如何再也念不下去。
因为那婚帖上只有唐顺柔一个人的名字。
沈均根心中大骇,如同晴天霹雳般震的酒意全无,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一夜我误会她的心意,也许她只是想问我是否愿意。。。。而我却不由分辨的误会她。。
沈均根身躯微微颤抖,紧紧握着拳头,指尖扣进手心竟有些阵阵痛楚,他简直恨透了自己。
不行,就算来不及我也要去,就算他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我也要去,就算她已经不愿意在看到自己我也要去。
沈均根面色凝重,漆黑的显得有些坚毅,拿起靠着酒桌边的剑,发疯似得朝门口奔去。
客栈里的人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暗暗的说道:”这个人不但有病,还是个疯子。”
夜渐渐的降临,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如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透着一种朦胧朦胧的美。
可惜,黑夜里那道急促的身影全无心思,只有“沙沙”的脚步声。
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前面露出一处不大的院落,只见那冷清的院落内并无丝毫的灯火,在这朦胧的夜里,显得有些萧条,那便是唐顺柔的家流星阁。
沈均根见那院内并无灯火,心中虽急切但不免有一丝隐隐的担忧,难道她不在这里,还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均根顺着屋檐,身影已闪入院内,只见四周显得幽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此,沈均根面色有些凝重,眼眸露出焦急的神情,难道她心灰意冷下,早已离去。
沈均根身形如夜里觅食的幽灵般,四处寻觅,哪怕任何一处角落,任何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都不放过。
待他的身影掠到比较偏僻的一间房间时,指尖门前倒着一道身影,屋内简单挂着些红布,一张盖着红布的桌上,有两节半残的红烛,一壶美酒,两只酒杯,想必这就是新房吧。
沈均根身形闪到屋内,四下寻找,却丝毫没有唐顺柔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一丝深深的惶恐,到底发生什么事,那门前的那道身影。
沈均根扑到雷小小的身旁,只见他面色苍白,嘴角凝着一丝血迹,不难看出生命垂危,沈均根手心扼住雷小小的手腕处,竟惊喜的发现这人尚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急忙运气于掌抵住雷小小的要穴,将那深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逼入雷小小的体内,口中呼喊到:“你醒醒,你快点醒醒。”
过了半响,沈均根的额头渐渐的渗出丝丝汗珠,胸口有些热血沸腾,显然内力消耗不少,不过那雷小小苍白的脸色却稍微有些红润,竟缓缓的睁开眼睛。
雷小小眼神惊讶望着面前的少年,他应该就是那日在风雷堂抢走唐顺柔的那个沈均根把,也许他是真的爱她的,此刻他才明白那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禁惨然笑道:“你终于来了。”
沈均根焦急的说道:“唐顺柔呢?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雷小小呼吸有些急促,说道:”可是你还是来晚了,她,她被沐清风带走了。“
沈均根心中大骇,说道:”沐清风,沐清风为什么要带走她。”
雷小小说道:“他说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紫华神功。”
沈均根心中有些恍然,说道:“那他把她带到哪里去。”
雷小小已是奄奄一息,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停在喉咙内,吃力的说道:”清。。风。。阁。”
那一口气说了这三个字便再也没有声音,沈均根见雷小小目定口呆,扼住他的手腕,竟发现已没有气息,这位少年就这样微合着眼睛,张着半开的口离开人世。
黑夜里,冷清的院落内,一道欣长的身形站立着,目光如炬,望着远处的一方,缓缓地说出三个字:“清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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