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说,她想要新的开始,赋予自己新的身份,去改变一些没来得及改变的。
叶未白说,“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林亦说,“试试。”
然后她改变了容貌,改变了名字,带着逸承露离开了。
叶未白说她后悔了。
林亦说,“为什么。”
叶未白说,“让你被慕临渊锁着一生也不错。”
林亦伸出了无名指,说,“我还绑着你的双丝网。”
叶未白哼唧了一下,勾着林亦的脖子吻了上去。
林亦曾经问过,叶未白为什么要吻她。
叶未白说,“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林亦说叶未白这个骗子。
叶未白说喜欢也分很多种。
林亦说,“上床的那种呢?”
叶未白说,“肉体的接触不一定要喜欢,欲念就够了,虽然欲也源于喜欢。”
林亦觉得对,不过她明白了叶未白确实喜欢她。
直到她遇到了逸承露...
林亦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无耻的事情。
所以叶未白说她疯了。
然后林亦说,“因为我喜欢他。”
叶未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骂了林亦一顿恨恨的离开。
......
面前的白衣青年问林亦,“你认识铃临?”
林亦说,“那是谁?”
白衣青年说,“少装蒜。”
林亦说,“确实不认识。”
然后白衣青年拔出了长剑,他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对话,“说,要么死。”
逸承露差点被气到,“你这鸟人干什么呢!”然后也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这把短剑很特别,造型怪异,而且剑身上斑驳着暗红色的纹路。
逸承露很喜欢这把剑,然后林亦就送给他了,“这把剑叫做入骨。”
入骨,相思,知不知。
逸承露肯定是不知。
白衣青年动了,不过他也没打算真的在这里杀了这个孱弱的青年,他只是打算逼问一些事情。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
只交手了一下,他的长剑就被对方的短剑折断,差点连命都丢了。
白衣青年惊讶了,然后匆匆的逃掉。
逸承露没有追,而是回到林亦的身旁,露出一副“我厉害吗”的表情。
林亦问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逸承露愣了,“啊?”
林亦笑了笑,说,“喜欢吗?”
逸承露知道林亦说的是剑,他说喜欢。
林亦问,“承露有没有杀过人。”
逸承露说没有。
......
离开芍山,林亦拐着弯,去了另一个地方。
霜寒城。
外面的天气还是炎热,靠近霜寒城以后,逐渐变的冷冽。
林亦的身体不好,身上的衣衫裹的更紧一些,逸承露在旁边看着,有些心疼,“公子为什么要来这里?”
林亦说,“有事。”
林亦不说,不想说,逸承露也没法继续问,只是想着怎么也不要让公子受凉了。
路上无趣,期间,林亦问了逸承露一个问题,“如果我要你杀人,你愿意吗?”
逸承露愣了,“啊?”
林亦想了一下,又问,“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逸承露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点了点头,“我愿意。”
林亦笑笑,说她怎么会舍得呢。
......
霜寒城门口。
两个守卫完整的站在门口,不同于其他宗门,这两个守卫穿着一身青衣,内里厚厚的裹着一层棉袄。
只是神色冷冽,一动不动站着像两具雕塑。
“两个大哥。”直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个俊雅的青年弹出了脑袋,“麻烦给开个门。”
其中一个守卫冷着脸,说道,“有请帖吗?”
青年笑笑,“没有,但是有书信。”
然后从怀里掏出信封,递了过去。
......
林亦坐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随着守卫缓缓进了城。
她看着路面,小声嘀咕了一句,“比以前还冷清。”
逸承露说,“公子以前来过这儿?”
林亦想了想,“嗯。”
最后马车停在了内府,只是比起以前,显得萧瑟。
虽然萧瑟,路上的守卫却更多了。
林亦轻晃着小腿,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看。
逸承露虽然想提醒他家公子,这么坐着不雅观,却到底没有说。
最后马车停在了内廷,林亦下了车,刚要往前走,一个守卫恭恭敬敬的说道,“麻烦留下须弥。”
逸承露有些不悦。
林亦说,“好。”然后扔下了一个包裹,朝里面走去。
......
时隔三年,霜寒城的景致变化不大,变的更多的,是人心。
内廷一个裹着黑色貂绒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林亦进来,说道,“信我看了...”
林亦说,“嗯。”
黑衣女子说,“你还不去了易容吗?”
林亦轻轻抹了一把脸,从一个俊逸的青年,蜕变成了一个出尘的女子。
黑衣女人说,“我见过你。”
林亦说,“是啊,一面之缘,宁笙笙。”
宁笙笙看着林亦,说,“我应该感激你,还是应该杀了你。”
逸承露脸色一变,迅速挡在了林亦面前。
林亦看着面前的宁笙笙,说道,“我只是想进城。”
宁笙笙说,“可以。”
林亦说,“谢谢。”
宁笙笙忽然勾起了唇,“你还记得秦堪恨吗?”
林亦说记得。
宁笙笙说,“那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林亦说,“好。”
然后宁笙笙站起身,走在前面,林亦跟着。
逸承露本来想跟着一起,宁笙笙对林亦说,“就你,一人。”
林亦摸了摸逸承露的头发,“等我。”
......
绕来绕去,一直拐到了一个昏暗的木屋。
宁笙笙拉动了暗门,随后进入了一间密室。
林亦跟着,也没问,直到面前出现了两个地牢。
这地牢里充满了腥味,血液的腥味,体液的腥味,还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伴随着女人的呼嚎和男人的叫声。
林亦有了一些猜测。
直到真相被揭露了,林亦看着面前被几个男人裹挟在一起的秦堪恨,说,“你是为了报复她吗?”
秦堪恨看起来气若游丝的样子,却始终没有死去,地上堆满了用完的濡沫石,就算想死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宁笙笙说,“报复?对,是这样的。”
林亦说,“为什么给我看?”
宁笙笙说,“你是少有能和我分享这份愉悦的人。”
林亦没说话,看向了另一间地牢,里面是一个手脚全部被折断的男人,看不见,也听不到,血液缓缓的流动。
林亦认得,她说,“宁无惑?”
男人无法回答,所以宁笙笙帮着回答了,“猜对了。”
林亦看着面前的宁笙笙,她觉得这个人已经扭曲了。
宁笙笙恍若未觉,像是自言自语,“我断了他的手脚,剜了眼,割了舌,把他和这个贱人关在一起,每天割下他的肉又不让他死去...”
林亦说,“他是你父亲。”
宁笙笙点点头,“他是。”
林亦不再说话了,她看着宁笙笙勾起的嘴角,笑的开心。
......
最后从密室离开的时候,林亦的脸色略微苍白。
宁笙笙说,“这霜寒城真大。”
林亦说,“可惜很萧瑟。”
宁笙笙说她不喜欢霜寒城。
林亦说,“你母亲呢?”
宁笙笙说死了。
林亦避开了宁笙笙的目光,她觉得宁笙笙眼里有一种疯狂。
宁笙笙最后说,“我感觉你和以前不同了。”
林亦说,“还是一样的。”
宁笙笙说,“以前你很迷茫。”
林亦说,“现在呢?”
宁笙笙呵呵一笑,说她累了。
然后林亦带着逸承露离开了内廷。
......
路上,逸承露问林亦,“她带你去看了什么?”
林亦说,“过去。”
逸承露:“啊?”
林亦说,“承露,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逸承露脸上微红,说有。
林亦说,“是谁?”
逸承露说,“是小姐你。”
林亦笑了一下,说抱歉。
逸承露问,“为什么道歉?”
林亦说,“你也是我重要的人。”然后伸手捏了捏逸承露的脸。
逸承露的脸上红扑扑的。
......
一年前。
逸承露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面前只有一个白衣少女,这少女好漂亮,逸承露只是看着,就呆了。
然后少女醒了,她跟逸承露说,“我姓逸,你就跟我姓叫...承露吧。”
逸承露点点头。
少女问他,“你住在哪?”
逸承露说,“我不记得了。”
少女又问,“你有家人吗?”
逸承露说,“不记得了。”
少女说,“我也没有家人,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逸承露想了想,说好。
......
其实不需要你刻意去选择什么。
你的选择都是一场被刻意编织出来的阴谋。
林亦坐在马车上,去一家客栈休息下来,进门的一刻,几个身着紫衣的青年坐在大堂。
林亦进门以后,几道视线马上围住了她。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想起她已经抹去了易容。
不过也好。
林亦坐在了那几个紫衣青年的旁边,笑了下,“有事吗?”
她笑的好看,像是冰雪消融。
秋衾寒冷冷的敲了一下桌子,几个华莲教的弟子才收回目光。
林亦起身,走到秋衾寒身边,伸出手,“请问...”
她没能说完,手腕被秋衾寒牢牢抓住。
林亦哼唧了一声,觉得痛。
逸承露一惊,拔出了短剑朝秋衾寒扑过去。
秋衾寒冷冷看着,手掌一用力,就推开了逸承露,少年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子。
秋衾寒说,“什么事...”
说完觉得手上一痛,一看才发现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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