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米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霍利是一个细心的小男孩,他敷草药时万分小心,一双小手用力挤出山冬草里的汁液沾到列修的小腿上。列修并未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他的眼神淡淡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问菲米道:“列巴派来的吗?”
“是。” 菲米对这个不尊重父亲的狂傲青年单单只是礼貌性的回了一个字。列修并未在意,他的视线更多得落在了霍利的身上,等到霍利开心的说了一声:“好了。”时,列修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踢动自己的右脚,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先前火辣辣的刺痛消逝大半,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眼中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我那老爹就爱瞎操心。” 他自言自语一句话后,菲米面露不满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她想要批评列修他对父亲的态度,眉头一皱,张嘴要说什么,艾丽拉住她的手腕:“妻姐,霍利。”
一旁的霍利脸色不好,原本发黑的身体渗出红色的血,他尽力勾起自己的嘴角,看过去像是笑的很开心。
他的笑将菲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菲米记得小茅屋里老太太的嘱咐,把自己的心情放舒缓:“霍利,我们带你去见奶奶。”菲米忽视了一脸疑惑的列修。
“喂,看不出来他已经不行了吗,现在就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最好,走前也图个安乐。”列修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口,他认为对现在的霍利来说,行动只会徒增痛苦,倒不如在这里静静离开好。
“不,霍利要去见奶奶,见奶奶,好久好久没见到奶奶了。”霍利同先前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却因为过于疼痛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没办法,他想去,那就去吧。”列修的腿伤并未痊愈,他见霍利难以行走,也不管自己了,就径直走去把他背起。
霍利身上的一片黑渍染到了列修的背上,列修没在意,只走着说:“他奶奶在哪里,你们带路。”
菲米没多说话,只是拉紧了艾丽的手走到了列修前面。
列修背上的霍利开始嚷嚷:“奶奶怎么样,身体好吗,我之前见她她身体不怎么好。”
艾丽笑着回头道:“霍利奶奶身体很好,而且是一位很厉害的老人呀。”
“哈哈哈,是吗,等到了家,我叫奶奶做好吃的,我要和大家一起吃,告诉奶奶我终于找到好朋友了。”霍利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菲米知道他可能撑不到去茅屋里了,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包装好的南瓜派,这是她原本留给艾丽的,此刻她把南瓜派递给了霍利:“那我先给你呀,这样之后和霍利奶奶也好说。”
霍利颤抖的小手接过那块南瓜派,他没有力气去嚼,只舔了一口:“说什么呀,我奶奶可好了。”
他品尝不到味道,舌头已经完全麻木。
“和霍利奶奶说,霍利是个小吃货。”艾丽笑着绕道霍利身边。
霍利没有力气回话,只是淡淡笑了笑,列修加快脚步,茅屋就在眼前了,但是一块南瓜派啪嗒一声掉到了草地上,霍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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