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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光与影

第五章 光与影

若说文明是照亮历史进程的一束光,那么在光未及之处,阴影早已伴生。

若说秩序是引领文明不断前进的动力,那么在秩序之下,真实与自由从未隐去。

他们是秩序之影,一个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地下组织。而支撑着他们的宗旨,便是数千年来人类对“完美世界”的不断追求。尽管这一目标虚无缥缈,但是秩序之影的成员从未放弃。在十几年以前,他们的行动都还是潜移默化地进行的,然而就在这一代的领袖获得了一种正体不明的科技造物后,我们的历史就开始出现漏洞了。

终有一天,秩序之影会创造出一个“完美世界”,但相对的,真实的世界也会随之消亡。所有人都生活在所谓的秩序之下,得到的不过是他人所允许的自由。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万物解明的出现,才会有陈望的出现。觉醒了万物解明的陈望是第一个察觉到历史被更改的人,也是最早察觉到秩序之影动作的人。

他在觉醒万物解明的同时,也完成了对自身意识的完全解析,所以历史上的细微更改他都有记录。自知不能放任秩序之影肆意妄为,陈望便暗中筹备了一个挂靠于政府之下的组织。这便是影的对立面,真实之光的由来。

说到这,晨星做了个总结:“这就是两个组织的由来了,说来惭愧,大部分有关秩序之影的消息都是由你父亲获得的,作为真实之光的领袖,始终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所以最后也……”

虽然他总结的挺像那么回事,但是陈非真明显还没回过味来:“这就没了?”

“没了。”

“就完了?”

“完了。”

“你糊弄小孩呢?”陈非真垂着眼吐槽道。

晨星看上去说的是挺多的,其实仔细一分析,说的全是些表面上的东西,不愧是人老成精,一涉及到关键点一个没说。他有心想要更了解这两个组织,却还是有些犹豫。

昨晚的想法还没完全理清呢,这会又遇到了关键的选择,晨星看在眼里,心情更是复杂。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也会想要是陈非真没有继承万物解明就好了,真实之光会逐渐没落,这个世界也会渐渐变质,但至少这个少年无需去承担那些沉重的责任,可以过完普通的一生。

清风明月,草长莺飞,杨柳依依,少年的肩头,本就该满是美好的事物啊。

陈非真本来也该这样的。

本来不该这样的。

晨星将手搭在陈非真的肩膀上,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少年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瘫样,轻轻说道:“老先生,没关系的。”

觉醒万物解明,与玲的相遇,无一不是将他的人生推向另一个方向。但是陈非真除了少许的惆怅,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情绪。

他稍稍提高了音量,让晨星清晰地听到了他的话语:“如果有些事注定要有人去做,又只有我能做到,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说着说着,陈非真支起身子,意气风发:“我会加入真实之光,我会代替……父亲,而且会做的更好。”

少年意气,一往无前。晨星扶了扶眼镜,面色恢复平静:“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看看那为了真实与自由而燃烧的光。”

悬浮列车在高楼间穿行,一直到终点站时晨星才招呼陈非真下车,一下车就带着他在巷子七绕八绕,两人走过许多阶梯,忽上忽下,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晨星正打算招呼陈非真进去:“这儿就是我们的据点了,以后你肯定得熟悉,既然大话都说出去了,那怎么也得付出点实际行动。”

陈非真关注点当然不在那句以后熟悉上,这都快把他绕晕了,一时半会恐怕回去都成问题。他反驳道:“我那可不是说大话。”

晨星也没接茬,就要去开门。然而陈非真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下意识地侧身,躲过了来自身后的一拳。

“啧,居然没中!”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随即变拳为掌,抓住陈非真的手臂就将他甩了出去。

“我*……”

陈非真的情绪几乎瞬间失控,这是从哪来的人型暴龙,手臂上传来的巨力让他连卸力的机会都没有,他思维开始高速运转,双脚蹬墙稳住了身形,双手则是抓住了一旁的栏杆,勉强卸去冲击力。

这袭击来得太过突然,直到此刻陈非真才看到那家伙的全貌。陌生的袭击者看上去十分年轻,最多比他大上五岁,有着一头暗红色的短发,十分散乱。至于剩下的,就是他那看着并不壮硕的身体里隐藏的爆发力了。陈非真在真正遇上之前,很难相信有人可以把自己一下子甩出去,仿佛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电影情节。

此时再四下看去,哪里还有晨星的影子,陈非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自己有意向还不够,得先过两招看看,不知道后面还有些什么等着自己呢。

不管是谁被突然这么甩出去,心里都得有点火气,更别说陈非真还低迷了一整天。他重整姿态,主动冲了上去。那青年显然没想到陈非真会选择这么简单粗暴的应对,不过看上去很是高兴。

“一段加速。”

青年话音才落,身形如弹头般冲出,想要和陈非真硬碰硬。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相撞之时,陈非真急停翻滚,随即一记冲天炮直击要害。

青年硬生生散去那口气,朝一旁连退数步,这才勉强躲过这拳。

“你小子有够阴损啊!”

“呵,彼此彼此。”

这才过去多久,陈非真可没忘青年从他背后偷袭的那一拳,嘴上当然不肯认输。

万物解明完全打开,针对目前为止青年的动作,陈非真已经有了几套取巧的应对。如果不是身体素质的差距太大,他才不至于如此窘迫,方才的翻滚让他看上去很是狼狈。

青年以拳击掌,笑得很是肆意:“少废话,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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