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将近,天边的红日若隐若现,轻柔地注视着这片大地,但那黎明前的灰暗依旧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晨风微抚,少年的飘逸黑发轻轻舞动,敞开的黑色风衣随风摇曳。刚刚发生的一切令汐月无法平静,两年来的夙愿终于在今夜完成,望着右手的暗红伤疤,汐月无言地笑了。
“能找到我,看来这两年你也进步不少呢。”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汐月便知道,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队长,我能这么快找到你的原因,你似乎比我更清楚吧。”满头金发的少年微微一笑,柔和的脸上挂满阳光。来者竟是在帝国监狱被汐月打得半死不活的夏尔。但此时出现的夏尔不但衣冠楚楚,连原先焦糊破损的肌肤都焕然一新,竟露出婴儿般的洁净!
“是吗,看样子雨梦跟你说了什么呢。”
“说真的,在帝国监狱时,我真的很恨队长,当时甚至有杀了你的心思,但现在我明白了。”夏尔微微一顿,敛了笑容。霎时全身一挺,向着汐月敬上了极为标准的军礼,“队长永远是队长,永远是‘月’的队长!”
“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呢?”
“哈?当然是将队长留下呀。”夏尔粲然一笑,抽出腰间反射漆黑金属光泽的棱型军刺。“‘月’可不能没有队长。”
“你应该知道目前我留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汐月缓缓打开手中光剑的开关,“就让我看看这两年,尤其是经过昨晚,你有多大长进吧。”
“就像当年那样,一招定胜负吧。”话音刚落,夏尔率先飞窜出去。一柄漆黑的军刺横在胸前,淡淡的蓝光悠悠亮起。
夏尔使用的军刺名为“疾风”。纤细的刀身呈棱型,共有三面血槽。奇特的造型使其在穿刺方面有着奇佳的效果,一但插入体内,被压迫的细胞会迅速坏死。在血槽的引导下,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而血槽输送进去的空气则会令人快速死亡。而柄部为刀身附加能量的一小块艾德姆拉石更令其穿刺力达到了极限。
望着急速蹿来的幻影身姿,汐月微微一笑,目光似乎柔和许多。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已不知发生了多少次。从手拿木刀,满脸晶亮鼻涕,向自己傻乎乎跑来的肉嘟嘟的小男孩。到后来训练场上,手持军刺与自己数次交手的阳光男孩。夏尔一直希望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啊。尽管最后灰头土脸,摔个狗吃屎的总是这个乐观开朗的大男孩,但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与他的挚友兼偶像切磋的机会。
你依旧如此乐观自信呢,夏尔,真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哪怕真的到了那么一天……
就在刀尖快要接触身体的瞬间,汐月猛地一个上挑,金色的光弧在面前一闪而过,“铛”的一声脆响,漆黑的军刺被击飞出去。顺势,汐月一个弹踢,惊人的力量顺着右脚注入夏尔胸前交叉防护的双臂。一声闷响后,夏尔的身躯横飞出去。几个连续的后滚翻后,在一阵升腾起的烟尘中,夏尔稳住了身形。
“你又输了呢,夏尔。不过反应速度提升了不少啊,如果是以前的你,刚才那一脚你根本没时间防御吧。”汐月默默将光剑收回腰间,转身欲离。
“等会队长。”夏尔突然叫住了欲走的汐月。
“嗯?”
“其实我今天本也没打算留住你,我也没那个实力。”夏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脸色一正:“我只想说,队长,无论你打算做什么,‘月’永远支持你!”
“是吗,不过……还是算了吧。”
望着汐月越行越远的孤独背影,夏尔的眼眶有些发热。
队长,我相信“月”一定会有王者归来的那一天,我相信。
清晨,一缕柔媚阳光悄悄探进静谧的病房。纯洁的百合花散发着阵阵幽香,伴着金色的温暖慢慢扩散。晨风轻柔穿过素白窗帘,吹散病床上少女的秀发。昏迷的少女正是汐月的恋人——暮雨·绫。珍珠般润白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精致的面孔简直是无可挑剔的艺术品,一头乌黑的长发更增添了静谧之美,纤细的脖子,突起的消瘦锁骨更是让人激起无限的保护欲。
可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美丽女孩,两年前与敌人殊死拼杀,击溃了一个又一个强敌……那枪枪爆头精准的射击,临危不惧的沉着冷静曾让无数人不寒而栗。可同样是这个女孩,在最后的突围中,用娇弱身躯挡住了原本飞向汐月的罪恶子弹,昏迷至今。
门“吱”地一声开了,一双马尾的萝莉走了进来。宽大的白褂遮住了萝莉大半较小身躯,松松的帽子看起来像是要把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完全罩住,让人忍俊不禁。可事实上,医院根本没人敢惹这个暴力女,这个主动调离研发兵团来到这里的小科学怪人凭借独特的待人方式早把这变成了自家大院。所有第一次听到她名字——雨梦而心存幻想的人都彻底认清了现实的残酷。
“嗯?这是?”前来例行检查的雨梦突然发现病床上的少女跟往常的不同,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条精致的红色晶体吊坠。
雨梦好奇地凑上前去,无意中发现了枕头旁的字条:今天是你的生日,抱歉,我不能陪你,生日快乐——汐月。
雨梦的小手不住地颤抖,泪,点点滴落,将手中的字条打湿。是欢喜,亦是悲伤。
自己最爱的,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来过,却又离去,留下无尽的怅惋。
绫姐,我是该为你高兴,还是为你悲伤呢。
风静静地吹,满屋柔和的金光中,素白窗帘翩翩起舞。
“老东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茶馆的阁楼上,一白衣老者轻抿清茶,淡然笑道。
“让我从霖月帝国赶到日耀帝国的首都,你还真是敢想啊!”迦南·叶冷哼一声,瞪了眼自己多年的损友。
“可你不还是来了吗?”
“是啊,我怕我不来,某人又一个不高兴,将我年轻时跳脱衣舞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迦南·叶恶狠狠地说道。一想起当年损友的壮举,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舆论媒体铺天盖地地轰炸简直将自己轰杀至渣。
“好了,找你来确实有正事。”白衣老者放下了茶杯,“你们已经和星陨帝国谈妥了吧。”
“啊,‘灭世’被消灭后,面对帝国的改装舰,他们只能全线撤退,今早双方皇帝已经签署停战协定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哦,汐月那小家伙功劳不小呢。”
“确实,不过……”迦南·叶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什么,“尽管我知道他一直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但他将迪奥斯击杀后逃离……我看不透他。”
“哈哈哈哈,老家伙,亏你在他入狱期间一直暗中帮助他,我还以为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呢?”
“那你有何高见!”被自己的损友嘲笑,迦南·叶自然面子上挂不住,涨红了脸怒道。
“汐月从监狱出来前好像是击杀了四头‘地狱魔犬’吧。”
“你怎么知道!”迦南·叶大吃一惊,诧异得合不拢嘴。因为这事性质严重,关系到帝国监狱的可靠性以及国家形象(假如让他国知道,霖月帝国的国家级监狱被敌国轻而易举地攻破,帝国颜面何存),所以迟迟没有上报,连自己都是刚刚通过小道消息才得知。
“有问题吗?”望着友人快要掉到地板上的下巴,白衣老者像是更为惊奇。
确实,就算问自己的损友昨夜皇家牧场的牛生了多少乳牛,他都能在一分钟内给出确切数字。否则也枉了他当年“情报猎手”的称号。
“没什么,你继续。”
“但是当时负责防守的士兵并未发现对吧?”
“没错。”迦南·叶刚听说监狱闯入四头地狱魔犬时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虽然魔犬的数量少了点,但任何一名训练有素的帝国士兵都不会毫无察觉,何况派去的还是皇家近卫队。
“所以,地狱魔犬只有可能是从天空降落的。外围防守的士兵注意力大都在面前的陆地上,很少会有人看着天空,在夜色的掩护下四头地狱魔犬潜入监狱并非毫无可能。”像是看出友人心中所想,白衣老者悠悠说道。
“这不可能!”迦南·叶立刻反驳道:“监狱附近是有禁飞屏障的,如果有……”
“帝国高官是有权限将其解除的吧,并且你不觉得袭击发生的太巧了吗,偏偏是为了带出汐月,关闭所有防御系统的时候。”白衣老者轻轻摇晃杯中的碧绿液体,沁香的茶叶上下漂浮,“汐月走出监狱门时就应该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下意识采取了行动。而且……假如调用你们的‘天使’级改装舰——全大陆唯一具有虚化能力的战舰作为运输器应该更难发现了吧。”将面前的清茶一饮而尽,白衣老者微微一笑。“至于汐月逃走的原因嘛,你应该了解不少吧。”
迦南·叶沉默不语,望着窗外清澈的碧蓝天空,几只大雁掠过洁白柔软的云朵。已是深秋,很快就要入冬了啊。
汐月,你真的要独自承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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