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魔术,是指在魔术师所使用的技巧中,以现代文明可以实现的事。而魔法,就是即使使用了现代文明的所有技术也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可是,在现代科学中,不可能的事非常少的,因此能够实现人类办不到的事的魔法师更是少之又少。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凌氏家族就是一个不知从何时起就代代相传的魔法世家。须知,魔法的强大是能遗传的,故而,凌家在二十一世纪无所不在,却又处处不见,是个神秘又强大的族群。
凌也,是即将成为凌氏第一百九十二代掌玉魔女的一个普通又特殊的少女。
“这里是?”
凌也讶异地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衣着类似汉服的行人,各色瞳孔与发色,还有与以往不同的气息,这里……她来到了一个与原时空平行的世界!
“有意思,”凌也饶有兴趣的环顾四周,
“原来空灵之玉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黑发黑瞳的少女张开左手,凝聚魔力,一块晶莹透亮的宝玉渐渐从手掌中浮现出来。毫无不安与慌张,轻易就接受了自己身处另一时空的现状,不愧为真正的魔女。
就在前一日,凌也在凌氏本家天柱山正式继承空灵之玉,成为掌门魔女,同时也继承了那个伴随此玉千年的美丽传说。
据说空灵之玉是一块爱之石,由一位思恋恋人的女子留下,而那位女子的心上人,怀有一枚珠子与之遥遥相应。若是遇到红鸾星动,此石会帮助主人找到一生的恋人。但传说归传说,重在此玉灵力极强,乃是凌氏一族的无上宝贝。
仪式完成的当晚,天柱山一带适逢难得一见的天象,月全食和英仙座流星雨同时出现,强大的宇宙磁场造成无数不知何处的魔力乱涌,凌也想用玉吸收如此之多的力量,自己却不慎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来到了异世界。
凌也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一边在脑子里考虑着基本的衣食住行如何解决,是找一间旅馆住下呢还是去寄住到某个好心婆婆家?电视剧里女主角常能在有难时遇上好心人,在现实里会那么走运?还是靠自己吧。
但是身上没有银子,简直寸步难行,魔法师禁止用魔法制造货币,要不……反正这里没人管我,就用魔法吧?
凌也心理斗争搞了好久,最后终于做出来决定,然后高高兴兴地抬起头环顾四周,不禁愣住了。流水小榭,樱花亭台,流萤飞舞,小山青草,
“别墅!” 凌也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两个字,
“莫非我要走运了?”
想起很多小说的女主角就是这样有财运或艳遇的,凌也就开始兴奋,老天是要让本小姐有一段罗曼史才把我发配到这原始的地方么?
“不对!”
凌也细细打量周围,立即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别墅区”的布局是严格按照中国传统的五行八卦来布置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力量,这熟悉的氛围……
“看来是遇到同行了。”凌也已知底细,又浑身放松,浅笑起来。
“什么人?”一个冷静又甜美的女声传来。
凌也转过头去,刚欲说话,就被一缕迷人的香气弄晕了过去。
“姑娘,你醒了。”别以为醒来后能看见一个国色天香的大帅哥,凌也似乎走不了桃花运。一个长得水灵灵的女子关切地注视着凌也。
“你们是谁?”凌也发现自己还在“别墅区”里。
“对不起,姑娘,我们以为你是入侵者,所以迷晕了你。水儿,快来道歉!”女子并没有回答凌也的话。
“抱歉啦,我不知道你是普通百姓……所以才把你迷晕的。”是昨天的那个女声,竟然有着粉红的头发,浅棕的眼睛,长得也很美,古灵精怪的那种,有点委屈地低下头站在一旁。
普通人?难道这些个个有灵力的家伙丝毫感觉不出我的力量,如果是这样的话……凌也扬了扬嘴角。
“姑娘,你家住哪儿?让我们派人送你回去吧。”女子柔声道。
“不行,我被你们弄晕后感到身体很不舒服,你们一定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凌也一个劲地惦记着要多多挣银子。
“这……”女子犹豫了一下,刚要答应,少主却打断了她的话。
“银子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在这里住两个月。”低沉又急具威慑力的男音传来。好强的灵力!是谁?凌也吃惊地抬起头。
浅蓝色的发丝,湛蓝的双眼,坚毅的下巴,略黑的肤色,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懒懒地倚在门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精致的脸庞上那轻松玩味的表情让人无法相信刚刚那威严的声音是他所发。
“少主。”
凌也床前的女子和水儿都恭敬的弯腰拜见,水儿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哼,为什么?”她不屑的撇撇嘴。
“一来你无家可归,二来我对你的黑发黑瞳很感兴趣。”男子依旧站在门边,漂亮的双眼炯炯的盯着凌也。
只是如此么,那这个人的力量也……凌也没做多少思考,朗声说:“两个月时间,我留下,两个月后,给我五百两黄金!”她掂量着价格,觉得一开始多要些,待会好还价啊!
“好,说定了。”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下来,
“和巫族签订的契约可不能反悔哦。”
巫族?这家伙是巫师?
凌也终于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笑吟吟地望着她。
“凌……菲菲,我叫欧阳菲菲。”凌也突然记起了言灵术,顺口就改了名字。(注:有灵力的人相信,对一个人来说,名字是一生下来就由父母取的跟随自己一生的重要的东西,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名字则是信任的表示。)
“欧阳菲菲,回答我的问题。”那个人漂亮的蓝眼睛里充斥着飘忽不定的金色,定定地看着凌也。
“催眠?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凌也暗暗在心中偷笑,一边瞪大眼睛直视那个人。
“是。”
“你是谁,从何而来。”
“不知道,我……半年前……不知道为何,失去了……记忆,有人在山崖下发现的我。”凌也用了个最烂也最经典的谎言。
“你要做什么。”
“寻找记忆。”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偶然。”
“你怎么记得自己的名字?”
“绣在我的荷包上。”
“可以了。”男子眼中的金色旋转成一点,便消失不见了。
“诶?我怎么了?”要装就要装像一点嘛。凌也茫然的环顾四周。
“在下复姓司徒,名珍越,是这里的主人。姑娘名字太长了,我叫你欧阳好了,你可以叫我珍越。”
他邪邪的笑眯眯的样子真是让凌也无端地觉得他好可恶!
“正月?我还二月呢!”
“噗!”在一旁的水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天下还没有人敢这样顶撞少主呢!
“随便你怎么叫啊,不过明天一早要来找我,否则那五百两黄金就……”他不急不恼地扔出一句话,转身就出了门。
“知道了。”凌也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心里却怦怦的。
她凌也好歹也是魔法界顶尖的魔女,只有她给别人施法的份,可今天这个人敢对她用法术,这笔账,本姑娘先记上了!
“菲菲姑娘,我们陪你在这里转转可好,你要住二个月,还是先熟悉一下好了。还没介绍自我,我叫红儿。”刚才的女子柔柔地说道。
“天气真好!”
凌也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神清气爽的走在司徒家的院子里。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住宅很好认,昨天她走了遍就把那家伙的大宅每个旮旯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里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而且看看这七横八纵的建筑气派,非一日之功,这里一定是所祖宅了。
司徒珍越的房间是一栋独立的竹楼,坐落在一片湖泊的旁边,上好的翠竹被打磨的晶莹闪亮,别致的构造,临湖的小天台,以及室内简单干净的布置,那家伙真是会享受啊!
司徒的房间没有看见一个仆人,明明一路上看到了很多美女,个个风姿绰约,上前一问,居然全是他的丫鬟!(当然还有很多长得不错的男子)
难道巫师一族对长相很挑剔么?他们凌家就从来只重视能力不重长相的。说来红姐姐与水儿死活不让我来,说什么女子断然不能去少主的竹楼,更是不想打扰少主的休息。不去找他,难道要让我等他整整一天不成!
凌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进了司徒的房间东瞧西看,“司徒珍越,司徒你在不在?我可是很守信的来了,不许拖欠我的金子!”
凌也一眼就瞟见了三面墙打的书柜,整整齐齐地罗列着各类书籍,最多的还是巫书,也涵盖了其他灵之领域,凌也饶有兴趣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来。
“你要干什么?”司徒慵懒的声音传来。
凌也回转身,司徒淡淡地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斜斜的盯着凌也,他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衣,上衣领随意地敞开,露出他削直的锁骨,坚实的胸膛。但那双湛蓝的眸子却隐隐含着威胁。
“随便逛逛,顺便叫你起床。”凌也不愠不恼的回道。
“你懂得巫术?”
“没有啦,就是好奇而已。诶?这是什么?”凌也要转移司徒的注意力,顺手拿起了他的书桌上一本书反盖着的册子。
“五线谱?”凌也失声喊了出来。
“你知道?”司徒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昨晚我随便翻翻,那东西是很久以前的长老留下的,之后没人能看懂了。”
记得这首曲子是……《布拉姆斯G大调奏鸣曲》好温柔的曲子,以前哥哥常常会……
“司徒,你能多找到几个手巧的工匠么?”凌也有点激动地跑过去问。
“教你件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有趣事儿。”女子狡黠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窗外,阳光明媚,流水潺潺。
完美的黑色线形,闪亮的木弓,如玉的黑白键,精细的琴弦,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一架三脚钢琴和一把小提琴就此诞生。
这些天凌也都没怎么睡,光是画图纸就让她累的够呛了,什么三视图之类的还要先教工匠认识,画好后还要不停地检查做工,几个工匠听着凌也在一旁啰啰嗦嗦,交代个没完没了,几天相处下来,觉得这孩子也没什么架子,于是调笑说“小姑娘你这么清楚木工活,怎么不自己做这玩意?”
凌也只好呵呵一笑,这些器乐构造也是当初学琴时出于好奇才搞懂的。她哪里会做嘛,做做指导还勉强,哪能去实践?
“很漂亮。”
司徒珍月突然冒了出来。这几天凌也连司徒的影子都没看到,刚刚一完工,他居然就出现了,还摆出一副内行的样子。
“我说菲菲,你抓了无数个待女一天到晚地找我,敢问你到底要我干嘛?”司徒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随便地看看那份被译成工尺谱的奏鸣曲。
凌也撇了撇嘴,谁让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后就无影无踪的,当然只好挖地三尺了,只是所有待女都不肯去找司徒,说少主没有差使她们,不能随便去打扰少主。
凌也是拿出了自己在凌氏本家练的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才有几个大丫鬟愿意帮忙的。不过这样一来二去,凌也就和宅院里的很多仆人混熟了。
“拿着它。”凌也郑重的托起琴身“我要教你弹那本册子上的曲子。”凌也没有去看司徒,她一直用目光抚摸这把周身泛着琥珀色光泽的小提琴哥哥最喜欢的乐器,我要在这个世界,用另一个人的手,再次拉响《布拉姆 G大调奏鸣曲》。
“我为什么要学呢?”司徒接过提琴,慢慢地把玩。
“为什么不学呢?”
“嗯。”
“不对,这个小节错了,那里旋律不对,完全不对,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哪!”终于可以对这个给自己是催眠术的家伙大呼小叫的,感觉真爽!
司徒一脸懒死地说“烦死了,臭女人你的话怎么那么多”,摆出满不在乎地表情,但凌也给他指出的错误却不会再犯,他乐感非常好,手也灵活,就是拒绝手把手都教受。真是,害臊什么,自己家待女都成群了,难道这个男人还会守身如玉?
“菲菲,你真的好厉害!”水儿一脸崇拜地望着凌也,细心的给她揉着酸痛的肩膀。
“自从少主继承司徒一族的家业以来,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对他呼来呵去,不,应该是所有人吧。可是这几天的少主,真的好温柔,尤其是拉琴的样子……”水儿说着说着,手就停了下来,凌也别过头去,就看见了含情脉脉的水儿。
“你喜欢你家少主?”凌也微笑,虽然说司徒那个家伙脾气不好又不知道怜香惜玉,但好歹还是一表人才,估计一大家子待女中喜欢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吧。
“没有,菲菲,你别胡说。”水儿一脸慌张地捂住脸,往日的从容尽失,唯有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煞是可爱。
“好啦好啦,我帮你保密还不行?”凌也拉住水儿的手笑着说道。青春期的女孩子还真是藏不住心思啊。
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以后水儿肯定会对自己更贴心,水儿是可以信任的,凌也清楚,这里的人,都很真诚,水儿也是和自己投缘的人。
但是话说回来,司徒虽然养着一群待女,可却没见哪个女子侍奉他,他好像不喜欢女子碰他,上次自己想手把手地教他拉,他竟然冷着一张脸说:“不要碰我。”
难道担心我吃他豆腐?我才是女生好不好!莫非……莫非司徒喜欢的是男人?
凌也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同时又觉得很兴奋,受现代那些朋友的影响,腐女的因子活跃起来,纵使不爱好,好奇却是多多。于是立即拉住水儿坐下,迫不及待地发问。
“水儿,你家少主是不是很讨厌女子?”
“菲菲,你怎么会这样问?”水儿吃惊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凌也。
“不会是真的吧。”凌也心想。
“没有什么,只是司徒他好像很少与女子接触,即使院里待女成群。”
“少主的确不喜欢女子。”水儿垂着睫毛,有些黯然地说。
“啊?!”凌也瞪大了眼睛。
“不是那个意思!”水儿怕凌也误解,连忙摆手解释,“少主也不喜欢男人。朱雀和玄武跟着少主那么久,难道还不清楚吗?”朱雀?玄武?那是谁?
凌也顾不上新出现的名字,她实在有些好奇。尽管神神魔魔的事她已经见得太多,但终归这世上最琢磨不透的,还是人心。从这点上看,魔法师于常人也无异。
司徒,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会有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凌也知道,那样的人,心是会寂寞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身上有灵力,而巫族的力量不可外传的话,少主是不会愿意我们住在这里。”水儿轻轻地说道,目光变得飘渺起来,“上一代的巫族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事,少主的心里应该有很浓的阴影吧。”
“上一代出了什么事?”凌也细声问。
“不能说。”水儿摇摇头,“真要知道,也必须由少主亲自告诉你。”
“那他为何留下我?”凌也疑惑这样一个讨厌的女子的人,竟会主动留下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并且还很好脾气地听她说话。即使……司徒一直摆出懒散的模样。
“你知道么,巫族传说中黑发黑瞳的人一定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所有少主不会在乎你是男是女,只因你有黑发黑瞳。”水儿望着烛下那少女的黑发黑珠,漂亮的泛着黑色光泽。
又用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但是菲菲,也许你在他心中,已经是和我们不一样的女子了。”这些天来,少主与菲菲的嬉笑怒骂早已被山庄的人看在眼里,大家笑着心照不宣,只可惜这两人还迟迟未发觉。
最后一句话,凌也没有听见,她思索着水儿的话,抚摸着自己那曾经随处可见的乌黑长发,隐隐感觉到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选中了她来到这里,去完成某样注定的事。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
“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的结果。”
凌也想起侑子阿姨的话轻轻转动着左手小指那只蛇形的绿宝石尾戒,露出了睥睨的笑容,浅浅的说道。水
儿看着平静的凌也,忽然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不管命运要如何安排她,她都不想留在这个世界,
所以,一定一定不能和任何人产生强烈的羁绊,绝对不允许。
“只要这样想就没事了吧,好像天亮了呢。”凌也微微睁开双眼,只见司徒那一张大大的脸做面瘫状呈现在自己面前,“啊!!!死司徒!你要干什么?”
“我能对你怎样?”我们的司徒同学继续做面瘫状说道,“那首曲子我练得差不多了,但你还没有用那黑黑的大家伙弹过吧?”
“好徒弟,你就这么想听师傅弹呀。”凌也仍然把自己裹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金子。”司徒吐出两个字。
“你!”凌也跳着坐起来,停了停,低头补上一句,“我换了衣服就来,把琴搬到湖心亭去。”
“开始吧。”凌也坐在琴凳上。
司徒的小提琴已搭上了肩,宅院里所有的仆人已占好了位子,等着聆听这奇怪的乐器发出的声音,等待少主的弹奏。
清朗忧伤的旋律,如歌的渴望,布拉姆斯曾笑言“走路时得留心不要踩着了旋律。”哥哥,它果然是好好听的曲子……
“这家伙,在流泪吗?”司徒惊异的看见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凌也那长长的睫毛上,她投入地弹着,脸上竞绽开幸福的笑容。
她,就那么喜欢这首曲子吗?不只是旋律的原因吧,它一定给过你一段美好的回忆。那晚你把小提琴交给我时,你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让我隐隐觉察到了什么,菲菲,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其余的人,早已被这闻所未闻的声音和旋律所征服,“什么叫天籁之音,我今日有辛见到,实在是福气。”红儿感叹道。
“少主和菲菲,配合的真默契。”水儿搅动着自己的手卷,小声说。眼前弹奏的两人就像是天作之合,自己,其实只要看到少主开心就够了,真的就满足了。
随着最后的和旋落下,一曲终罢,掌声雷动。
“好棒!司徒,你说了?”凌也神采奕奕地望着司徒。
“我也觉得很好,”司徒珍越发下提琴,他说的是真心话,这的确是一首好曲子,“接下来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啊?你想干嘛?”凌也立即对这个家伙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出去逛几天而已,不到期我是不会给你黄金的。”狡猾的少年司徒挥挥手,仆人们便散了。
“朱雀!玄武!”司徒喝到。
“属下在,少主。”凌也这才发现一位黑色劲装的男子抱着剑,面容俊秀却面无表情,另一个白色长袍的男子摇着折扇,一双桃花眼满含笑意。凌也微微低下头,双足停留在正在发光的水面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了,走吧。”司徒将还没清醒过神来的凌也横腰抱起……一跃踏入了湖水中。
“司徒,你……你吃我豆腐!”凌也气急败坏地朝着朝司徒珍越叫道,他未经自己允许,怎么可以……不知为什么,被他抱着自己会很不舒服,感觉有点……热热的。
“吃豆腐?那是什么?”司徒珍越放开怀中极不安分的女子,听得莫名其妙。一阵光芒之后,他们已经出了天一山庄,到了另外的地方。
“登徒子!”
此话一出,朱雀和玄武已经笑得捂紧了肚子。这个少女大概是第一个能让少主主动接触身体的女子,可是从目前看来,她好像很不乐意,而且现在,少主和她居然开始掐架了。
“少自作多情。没有我,你能到这里吗?”
“我又没说要出来,是你擅自决定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
“女人,你再这么泼辣下去,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
“哼!登徒子,你的坏脾气再不改,八辈子也娶不到妻子。”
“我有说要娶妻么。”司徒不屑地说,看着凌也,微微抬抬头,示意她往外看。再这样斗嘴,正事都忘了,这个女人,不可理喻。
凌也一转身,吃惊地捂住了嘴。
屋外,是塌败的房屋,泥泞的街道,还有,遍地的灾民和横尸。脏水、苍蝇、污物……就像,就像是那次海啸过后的印度尼西亚。那次的救援活动凌也曾经参与过,以一个志愿者的名义,虽然实质上担着凌家派的任务,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那次救援中经历的种种,她一生都忘不了。
“这是怎么了?”凌也回转身,厉声质问。
司徒已经将蓝色的长发束起,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紫衣,顺手递过来一套白色男装,口气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地对她说:“欧阳菲菲,想救他们就换上这个,我会告诉你这场灾难的前因后果。”
凌也在房间的里间换衣服,司徒就站在门口,清清楚楚地对她说了很多情况。
这个地方,叫做紫源。紫,指的是紫薇星座(即帝王之星),紫源,也就是天下王气的源泉。天下其他王气汇集之地,全都与此地一脉相承,或者是是紫源的产物。
这片地方,所有朝代的帝王都不能居住,必须由我们巫族——司徒家来守护,以确保天下安定。但是,前几天的黄河决堤泛滥,与去年的冬寒,早春的干旱紫源都遭受了,因此……
黄河?这个世界也有黄河么?凌也想到,如果与我们的黄河情况类似的话,她也许能救这里的人。
不过,有点奇怪。
“既然紫源如此重要,你们一定有保护措施,为什么还会造成如此惨状?”凌也今天第二次质问司徒,漆黑的眼眸一闪一闪,亮如星辰。
“结界,在上次大战时被破坏了,而且,上个月的异常天象影响了守护的灵兽,所以……”司徒说得很模糊,但凌也大致明白了。异常天象,很有可能是由于我进入了这个时空的缘故,既然如此,不可不帮了。
“司徒,黄河的情况是怎样的?也许我有办法。”凌也一脸的神秘莫测,期待着司徒的脸会对着她,呈现出惊讶的神情。
“朱雀会告诉你的,我要出去看看情况。”司徒居然满不在乎地对她摆摆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若你没有用,我带你来做什么。笨蛋。”
敢骂我!凌也咬牙切齿地从朱雀手中接过一张地图。等等!凌也一楞,心瞬间冷静下来。他早料到我有办法?这次带我出来岂不是试探?
“也好。”凌也自语,其实无所谓,迟早他也会知道,她不打算瞒他太久,毕竟,只有非常人可信非常事,若是换个普通人,她说自己来自异时空,铁定被当作疯子。
凌家的掌玉魔女成年仪式在二十岁,刚好凌也今年满20。她十八岁读完大学,如今在德国读硕士,学的是金融。这样努力不为什么,就因为凌家需要。需要她有一个优异的成绩,需要她今后管理凌氏一族庞大的家业。
掌玉魔女在凌家是与大长老一同管理凌氏的第一当家者。凌氏每一代都会出很多优秀的魔法师,但当家人却必须是女子,自古以来便是传统,至于为什么,早已说不清。
凌也不在乎凌家需要她做什么,让她做掌玉魔女她就做。只要她修习到最高级的魔法,她就很开心了。
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对魔法有近乎狂热的痴迷,这种狂热让她得到了极其强大的力量,却也让她失去了最喜欢的哥哥。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哥哥说过,他不后悔。为了他,她会开开心心地活着。
其实凌氏一族并不神秘,因为旁支太多,所以平时凌家人过着的生活与普通人无异。凌也的爸爸是个工程师,妈妈是个音乐家。
天知道为什么木衲的爸爸与浪漫的妈妈会结婚,而且二十多年来相敬如宾,恩爱如初。拜他俩所赐,凌也算是个文理全才。
“这次决堤的河段主要是久河,久河洪水的特点是来猛去速,善淤善决,如果进行修筑堤坝,进行改道,再加以中游的植树种草,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治理紫源的水患。”凌也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一顿一頓地用毛笔敲击着地图,淡淡地说。古人对于治理黄河已有了经验,现在借鉴借鉴很容易。
“修筑堤坝?你认为我们没有试过?”司徒出去一趟,好好一身衣服已经脏得不像模样,可见外面的情况果真不容乐观。
“修的方法不同,效果自然也不一样。但现在的我也没有十成把握,要现场勘察后才有确实的办法。”看到司徒脏兮兮的,莫名的开心,讨厌看他明天一尘不染的跟成仙似的,不过是个巫师嘛。
“你有不一样的方法?”
“那是自然。不过我有个条件,”看到他在思考,凌也马上把后面的话接上,“要求不高,我对你的书房很好奇,我要进去住几天。”想到司徒书房里那么多的巫书,凌也就兴奋得浑身打颤,她已经惦念那些书好久了。
虽说每一支术士一族(注:能够驱使魔法等超自然力量的人统称术士)。由于根源的信仰不同,所使用的法既不通用也不能互相学习,但一点也不会阻碍她对于巫法的兴趣。
“想和我一起住就直说,何必那么拐弯抹角。”司徒眯起眼睛调笑。
“谁想和臭哄哄的家伙一起住!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司徒想赖账。
“答应,造福紫源一方;不答应,那么……”司徒你就自己去想后果吧。紫源的大伙不好意思我对不住你们,拿你们做了一次人质。
“你要呆几天?”司徒不想和她耗下去,紫源的事十万火急。想来她没有灵力,看了那些书也无用。
“三天,三天就好。”凌也生怕司徒反悔,急切地接口。
“可以,指挥完这里的赈灾后就让你去。”司徒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喝茶。
“司徒珍越,你还坐在这里喝什么茶。快点去洗澡,等下我也要去!”真是臭死了,凌也也从椅子上弹起来,躲得远远的。
“脏吗?臭吗?”司徒故意闻闻自己,又把袖子伸向凌也。凌也死死的盯着一脸赖皮的司徒,几乎想一个火球甩出去烧死这个无赖。
“少主,热水准备好了。”朱雀笑眯眯的走进来,最近朱雀一直在执行任务,都不知道庄内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眼前的情形看来,似乎很热闹。
“朱雀,你怎么看这个女人?”蒸汽弥漫的室内,司徒珍越沐浴完毕,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屏风后的朱雀。真搞不懂欧阳菲菲,一会儿古灵精怪,一会儿多愁善感,一会儿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又聪慧过人,是他见过最最莫名其妙的女子了。
但是,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打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心里无端舒服,这些天以来,他竞会不由自主地去接近她,只因为那双凝望着他时,那张嘴对着他说话时,有种久违的自由与轻松。
她竟然对巫族没有丝毫怯懦之情,也完全不为司徒的长相而动心。她的特别,使司徒格外想得到她的注意。
“少主,这就是您此次出来带她的原因吧?”
“嗯,”珍越的表情有点痛苦,“查不出她的底细,只好试试她的能耐了。”那个女人,还是很烦人的。
“若探得菲菲小姐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少主就娶了做夫人如何?”朱雀调笑,这么多年的交情,司徒珍越和他除了主仆关系,更多的是朋友情谊,所以很多时候,也不太讲究上下礼仪。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女人更害人的东西?”珍越束起蓝发,冷冷地掷出一个句子。
“珍越,你……还是不能释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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