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你现在已经上高中了吧?”
“嗯,我今年高二了。”
“那咱俩同岁...这么说,你少说也已经就坚持练这门功夫七八年了啊。”
“是的...光阴似箭啊。”
少年说到这里,似乎很是感慨,目光变得游离起来。不知为什么,看着少年的这般情形程海总觉得他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程海也拿不准。这个少年有着和程海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他身上有着一股程海无法比拟的君子风度,这或许和他常年累积下来的武学修养有关。虽然为了锻炼穿着很宽松的运动T恤和短裤,少年的强健,干练的体型仍旧清晰可见。即使因为高强度的运动量而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但在这个少年的脸上依然可以看到他时常挂在嘴边的微笑。光是这点,就够让程海感到钦佩的了。停顿了一小会后,程海接着少年的话说到:
“我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练习书法,一直到现在。中间无数次想放弃,但到底还是挺过来了。”
“都一样。我也曾很多次觉得自己再也不想练这门功夫了,但每次想到曾经在这上面消耗的血汗光阴,我就会舍不得放下它。”
程海思考了一小会,对着少年问道:
“那你未来准备做一名职业武术家吗?”
“呵呵...我现在距离成为一名职业武术家还太遥远了,就算我有这颗心,以我现在的情形我也至少还得再练个十年八年才能行吧。”
少年有点自嘲地说到,他并没有撒谎,因为这也是来自他内心最真实的话语。
“那...你对未来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程海追问到。他知道自己一直这么问东问西的很烦人,但是他没有退却。
“我对我的未来...还很迷茫。”
程海呆住了。
这是程海头一次遇见与他如今的情形如此相似的人,一时间他百感交集。
“怎么了,没事吧?”
看着程海的样子,少年有点担心。
“没事...我只是,第一次遇见与我这么相像的人。我和你一样,有着一直以来都在坚持的事物,但是我就是找不到自己未来的方向,我甚至会感觉...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我也很茫然。
说着这些话,程海愈发感觉失落。
少年依旧保持着微笑,说到:
“但是至少,你认识到了你心中的这份迷茫。而且,你很诚实。”
程海有些疑惑地注视着少年。
“你,我,都在为未来而迷茫。但可贵的是,我们都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这份迷茫的存在,并且选择坦然面对了它...你一个人是面对,咱们两个人也是面对...不如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它吧!”
少年忽然做出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奇怪发言,但程海并没有拒绝他。
“好啊!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当然,今天起你也是我的朋友。”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张子华。”
“程海。以后我会常来的”
“这个点的话随时欢迎...哎,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没办法,太晚了会被训呀”
“好不容易刚认识,真是可惜...我送你两步吧程海。”
“不用了子华,我骑车来的...行了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嗯...明天再来玩啊。”
就这样,程海最后向被他逐渐落在身后的子华挥了挥手,向家骑去。想了很久,他还是想不明白子华所说的那句“一起面对它”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程海隐约感觉到,这或许将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无论如何,程海认为子华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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