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伸了个懒腰起来,拉开窗帘就觉得早晨的眼光有些刺眼。
殷然用手挡了一下眼光,又把窗帘给拉上了,打了个哈欠才出去。
出去的时候,殷然已经见到纪叔早就起来给花浇水了,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适滋味儿。
纪叔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殷然,看都没看他就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去琢磨了。”
昨晚殷然根本就没睡踏实,就连梦里都是乱七八糟的,虽说过了一晚上,可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亏欠何瑾。
殷然很不理解纪叔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就问道:“昨天我感觉你听到了说的话,可你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纪叔手下手里的动作,把水壶放在一旁,看向殷然。
“我是听见了。”
果然!
殷然就知道纪叔肯定是听见了,就提高了音量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烧掉了遗体的话,她就消失了!”
“为什么不烧?”纪叔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殷然见纪叔的态度一下子严肃下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似的,登时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何瑾是被人下了药才出车祸,而且拦着我的那两人就是当时给她不停灌酒的人,那两个人来肯定是想确定遗体是不是真的被火化了。”
纪叔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只是严肃地看着殷然:“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殷然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纪叔。
好一会儿,殷然发现纪叔还在盯着他,似乎在等什么,就觉得有些尴尬:“不用这么冷漠吧,我不想何瑾死的这么冤枉。”
“冷漠?”
纪叔冷哼了一声,用手指点着殷然的胸口说道:“你就不应该去管死人的事情,不该知道的东西就不应该被知道,这是天道循环,一旦你打破了这个循环就会受到某种形式的责罚,这也是天道。”
“可我……”殷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想到在纪叔看来热心帮助别人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没看见昨天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遗体被烧掉了之后,天气就瞬间放晴,一滴雨也没再掉下来过!”纪叔瞪大了眼睛指着殷然的鼻子说道。
见殷然不吭声,纪叔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总之,你不要再去管那女孩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殷然依旧没有吭声。
“记住没有?!”纪叔提到了一些音量。
殷然抬头看向纪叔,纪叔却被他倔强的眼神给看得愣了一下,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殡葬馆出来,殷然心里还是不服气,凭什么就要听纪叔的,他说的话八成都是吓唬人的,而且也都是老思想了。
我做好事凭什么要被责罚,殷然在心里嘀咕着,心里就是这点不服。
纪叔见殷然跑了出去,心里也是很无奈,看向了挂着锁头的小屋,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从小就倔强,认定的事情几乎是改变不了的。
以后他的命运究竟如何,就看他自己的吧,现在我也是老了,掌控不了那么多事情了,纪叔心里嘀咕着,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老了。
不多时南宫阳蹦跳着进来,看见已经浇过了的花,眨了眨眼睛就大声喊道:“殷然,殷然!”
叫了几声不见殷然应声,南宫阳就推开了纪叔的屋门:“殷然呢?”
纪叔指了指外面:“跟我吵了两句,跑出去了。”
“他敢跟你吵?”南宫阳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纪叔拿起旁边的烟斗敲了敲,南宫阳见状赶紧过去帮他把烟斗清理干净,打开旁边的罐子抓了一把烟叶塞了进去。
“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纪叔说着叹了口气。
南宫阳皱了下眉:“因为何瑾?”
纪叔瞄了南宫阳一眼,没想到她也知道,就嗯了一声。
烟叶才装了一半进去,南宫阳就把烟斗塞给了纪叔:“没事,我去帮你把他找回来,跟你认错。”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纪叔就见南宫阳已经跑出屋子了,无奈地笑了一声:“这妮子真是古灵精怪,刚才是为了从我这儿套话啊……”
南宫阳刚从殡仪馆出来,正打算往后山的小山坡上跑,可刚一出来差点就撞到了车上,幸好这辆车也及时停住了。
呼——
好险,南宫阳松了口气,心想刚从殡仪馆出来就差点被人给抬回去了。
“喂,走路不长眼……”
车里的人话还没说完就听了下来,然后车门就打开了,南宫阳见到一个稍显帅气的男孩从里面出来。
“你没事吧。”梁帅一脸歉意地说道。
南宫阳见他一本正经,跟刚才在车里喊了一半的话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就听他先又说道:“刚才我太着急了,有点失态,不要介意。”
这个解释南宫阳还是可以接受的,就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吓了一跳。”
本来南宫阳心想没什么事情就赶紧离开去找殷然,而且这人说不定也有事情才开的这么快,正打算要走,却被他给拦住了。
梁帅整理了一下大背头的发型,一脸自信地说道:“我叫梁帅。”
南宫阳愣了一下,觉得这个他说这个有点太突兀了,可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见南宫阳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梁帅就觉得她可能是被自己的帅气给迷住了,紧接着说道:“我今年18,是我们公司的经理,平时喜欢打打篮球,偶尔去个健身房什么的……”
“没事我就先走了。”南宫阳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梁帅愣住了,心想他肯定是被自己的帅气弄得不好意思,就打了一个响指,自顾自地说道:“没想到能遇到这么美丽的女孩,让我对美貌的认识提到了不止一个档次。”
因为梁帅并没有遮遮掩掩,这话自然就被才走了不远的南宫阳给听到了。
南宫阳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哆嗦,心想不会是遇到了变态吧,连说话都这么恶心,何况他在车里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性格,肯定是个人格分裂的变态。
梁帅就认为她害羞才匆匆走掉的,也没有追上去,回到车上才阴沉了脸,没想到隔了几天开车出来又差点出事。
最近开车都有点晦气啊,梁帅拔下钥匙,将车就停在了原地,进了殡葬馆。
纪叔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出来就见到有客人来了,便说道:“你是来?”
“前几天有没有一具叫何瑾的遗体送过来?”梁帅进来打量了一下纪叔,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说道。
纪叔点头:“有。”
“在哪,我要看看。”梁帅说完直接就要往里走。
纪叔觉得奇怪,就把他给拦了下来:“你是死者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梁帅没好气地说道。
纪叔见他一副纨绔的样子,就有些不屑地说道:“要是每个人都要进来看遗体,那我这里每天岂不是要来几百上千号的人,所以我们这里有规定,不是亲属不能见的。”
梁帅没想到这个老头说话这么刻薄,一点都留余地,可碍于他年岁太大也不好发作,就谎称是何瑾的表哥。
纪叔自然是不相信的,也不打算知道他此次来的目的,就摆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
“怎么?亲戚也不能看?”梁帅有点不耐烦了。
“昨天已经火化了。”
一听到火化,梁帅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不过这倒是挺合他的意思,也是最好不过了。
“真的?”
“真的。”纪叔点头。
梁帅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只要再打点一下交通队那边就算是可以完事儿了。
梁帅二话没说,直接就离开了,倒是纪叔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而殷然从殡葬馆出来就直接去了后山,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总是在这里,听听虫鸣鸟叫多少能缓解一下心情。
其实后山就是一个小山坡,而殡葬馆大多都设立在较为偏远的地方,这边还没有被规划建设,没有那么多嘈杂。
殷然站在小山坡的顶端,眺望着远处的城市,为发泄不满,大声地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殷然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依稀还能听见回音若有若无的飘荡着。
为什么我想为死者䢍事情,却总是被人反对,殷然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情。
想起消失的何瑾,想起那两个给何瑾灌酒下药拦着不让他过去的混蛋,殷然一拳捶在了地上。
该死,就让那些害人的人一点惩罚都没有,继续逍遥自在下去吗?
殷然不服,不服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原来你在这儿啊。”
听到南宫阳的声音,殷然愣了一下,扭头就见到南宫阳轻松地爬了上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听纪叔说你跑出来了,我就猜到你是来这里了。”
看着南宫阳了解自己的样子,殷然嘁了一声。
南宫阳坐在他旁边:“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来这里发泄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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