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把她宠的像个公主一样呢,就连私都有些羡慕呢。”
“果然是你一直在偷窥我嘛。”
结束了一天的约会之后,长谷雯雨疲惫地回到了家里。在看完电影之后,她带着伊芙去了海洋馆玩。很让她惊讶的是,即使自己经过了持久的锻炼,伊芙的身体素质似乎依然要领先于自己。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讲,生过大病之后应该不会有这么健康的身体才对……难道是反弹?
当她走入家门的时候,咒心正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宛如一个被主人抛弃了的流浪狗一样可怜。
“还有,酸奶,喝光了。”
“……行吧,我现在也不想出去了。等我打个订餐电话先。顺便让送外卖的帮忙买一箱。实在是,有点累了。”
果然,虽然心动的时候很开心,但是约会还是一件很疲劳的事情。无论是计划还是行动,都远比生活中的其他事情要消耗自己的精力。是因为,自己太在意伊芙了吗,虽然爱着她的感觉很好,不过,终究……也许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吧。
长谷雯雨瘫坐在咒心的旁边,一把把咒心搂到了自己怀里开始蹂躏她的翅膀。在挣扎了抗议了一下发现没有效果之后,咒心只好默认了长谷雯雨的动作。
“私也能看出来,你似乎很疲惫的样子。所以,只有这一次,下次不准这么冒犯私了。”
“好的,好的,知道了。”
傲娇什么的放在人偶身上真萌啊……长谷雯雨胡思乱想着。咒心的翅膀并不是羽毛的,甚至都没有链接在她的身体上。是某种怪异的,如同流水般触感的物质,摸起来手感非常棒。咒心似乎也很享受翅膀被抚摸的感觉,渐渐的,眼睛都合上了。
“讲真的,以私来看。你和那个叫伊芙的小女孩,不合适。”
“……”
咒心若有若无的低声说着。长谷雯雨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只是手上骤然用力,指尖陷入了那深深地黑暗之翼中。
“这么说很怪异,但是,你太累了。虽然私只是一个人偶,但是私也知道,这不是正确的爱的方式。”
“你说的太多了,你……不应该说这些。”
素白的手上绷起了青筋,但是对于长谷雯雨的动作,咒心却仿佛并没有感觉一般的。毕竟,她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只是……
“因为私觉得,你是私的朋友。虽然并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是私能够感受到,源自你内心散发而出的,令人恐惧的绝望。私并不是一个向往光明的人偶,但是这一份绝望,也已经过于深邃了。黑暗到,哪怕私都为止颤抖。”
“你在胡扯些什么,我过的,很幸福啊。有伊芙陪着我,她爱我,我爱她,这不是,很幸福吗?”
“既然如此说的话,你为什么现在不敢给她打个电话呢?明明你现在很想和她说话吧。”
长谷雯雨哑然了。咒心……没有说错。她的确此刻,不敢给伊芙打电话。已经很晚了,如果打电话的话对方还会思考其他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她要思考的,所以……
“为什么你明明说自己爱她,却不敢向着她展示你真实的自我呢?为什么,只是表现出一份她所喜欢的样子,就妄言她爱你了呢?”
虽然看不到咒心的眼睛,但是此刻她的眼里,一定是充满了嘲讽吧。明明是个人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看穿了……真是,太过分了。
“私,只是……不想看到你某一天落入痛苦里而已,所以,听私说吧,你们,不合适。”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咒心的轻语。长谷雯雨迅速地把咒心放到了一边,然后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外面的,是正在好奇地看着她家里的外卖员。
“不用找了。”
粗暴地扔下了一整张万元大钞,长谷雯雨夺过了酸奶和炸鸡,然后一脚把门掼上。
“你在用无能愤怒掩盖你的心虚吗。这样不对,你也知道。”
“我都知道啊。可是你这么说的话?我有什么办法?”
长谷雯雨暴躁地把酸奶扔到了咒心的前面,然后从餐盒里拿出了鸡腿,大口大口的啃着。似乎是在用暴食的行为来派遣自己的不甘。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她不爱我了怎么办?这样糟糕的我,肯定不会被谁所爱着的吧。”
“唔?不一定哦。其实私觉得,比起如此的用看似强大的铠甲伪装自己,不如相信你的心,相信自己。向着对方展现真实的自己吧,也许,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哦?”
咒心拿了一瓶酸奶,翅膀扑闪了两下,飞入了半空中。她悠闲的喝着酸奶,漆黑的眼珠看着长谷雯雨。半响之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真心……吗。你说的很简单啊……道理都是这么简单,我也都懂,但是我做不到啊……”
是啊,道理很多,但是……她做不到。能够这样用伪装保护自己,已经是她此刻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坦露真心什么的,果然,果然根本做不到啊……
“所以,说到底,你只是在麻痹自己罢了。又是何必呢,太累了。私,都看不下去了。”
“……”
长谷雯雨大口的吸着气,咒心的目光远比她想的要敏锐地多。仅仅是对自己一天约会的观察,她甚至就已经看到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
“咒心,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别这么说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你不懂,你只是个人偶。所以,什么都不要说了。”
“是吗……你也觉得,私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吗?”
咒心的声音突兀的有些落魄。她骤然用黑翼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让长谷雯雨看不到她的样子。两人相互沉默了一下之后,咒心率先张开了翅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谷雯雨仿佛在她的眼角看到了宛如泪光一样闪烁的东西。
“抱歉,我……”
“没什么,私也只是个人偶而已了。记得明天多买点酸奶,这些酸奶,喝不了多久。”
黑气笼罩了咒心,她消失了,大概是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了。长谷雯雨漠然的瘫坐在了沙发上,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她的手机的屏幕的微弱光芒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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