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六岁生日,作为来到这个世界整整六年也是上学恰好满一个月的日子,今天无疑很有纪念意义。
一大早,女仆们就张灯结彩,把大法官宅邸、庭园、还有我都打扮的焕然一新。捏着裙边在镜子里转了两圈,我看着可爱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这么可爱的我,以后难道要嫁给男人?
唉,生理上或许可以,但心理上果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况且难得重生一次,我也想仗剑走天涯,而不是窝在家里带孩子。
更重要的是,听说生孩子很疼……
果然还是不要嫁人的好!
但这个时代的女人,特别是贵族家的女人,能够这么轻易决定自己的命运吗?我不禁感到迷茫。要是被拿去联姻,像提线木偶一样活着,恐怕还不如当初一事无成。
不过,这起码也是十年后才要考虑的事情,现在还是安安稳稳地当个小孩子好了。
穿上最近在贵族间流行的圆头小皮鞋,砸了砸鞋尖让脚掌与其贴合,我踏踏踏地跑出房间,来到了餐厅之前。
“妈妈!”
老爹不在的时候,我就会这样喊母亲大人。而她也总会溺爱地望着我,嘴上嗔怪,脸上却笑意满满。
但今天和以往似乎有所不同,听了我的呼唤,妈妈毫无反应,只是望着窗外的秋叶,眉头紧锁。
我隐约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自从上个礼拜天去觐见国王以后,父亲大人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回来了。妈妈虽然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我从女仆们私底下的闲谈中却了解到,他似乎触怒了国王。
约德尔·薛西斯即是一个称职的大法官,又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政务的事情他从不在家里谈,我也无从得知他到底怎么得罪了国王陛下。但我想,那和他固执的性格多少脱不了干系。
轻轻走到母亲身旁,我拉了拉她的衣袖,让她不要担心。父亲这么忠心耿耿,就算和陛下闹矛盾,也不可能受到什么惩罚……我相信如此,而我的自信也感染了母亲,她摸摸了摸我的头发,强打精神,破涕而笑。
“今天打扮的真漂亮,贝莎夫人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嗯,这裙子实在太合身了。”
正如母亲大人所言,纯白的小礼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典雅又不失华贵,就连我这个大叔之魂也忍不住喜欢上了。
母亲耐心地为我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她满眼的欣赏使我也无比欢愉。
凭借着乖巧可人的外表,从出生起我就备受周遭人的喜爱,这种不用努力就可以被人认可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说实在的,我渐渐有点喜欢上当一个女孩儿的感觉了。
……
大约八点钟的时候,我被女仆送入了教会学校。
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秋风肆意地穿廊而过,吹得中庭落叶簌簌,尽显萧瑟。我算来的早的,坐在喷泉边上,看着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进入,心里那丝因为父亲而产生的不安渐渐平息。
不愧是权贵阶级出身,别看一个个粉嫩粉嫩的,这些孩子大多都是人精。见到我以后纷纷煞有介事地上前致意,提前为我的生日献上祝福。
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老油条,我再窝囊还能比这些小孩儿差?熟练地道谢,施施然还礼,我若萝茜做的也是滴水不漏。
“嘿,接礼物!”
正得意着,远远地从中庭外,一个纸盒子被高高抛起,朝我的头顶而来。
说来挺不好意思地,从前世起,我最怕的就是球类运动,不管篮球还是足球,一听见球砸地的声音就忍不住闭眼。中学放学的时候,宁可绕着操场走一圈也不愿靠近球场。
接球更我是一辈子的梦魇。
所以,眼看盒子就要坠落,我几乎本能一般的紧闭双眼抱头蹲防。可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被砸中的感觉。
悄悄睁开一只眼。
只见芙兰好气又好笑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正拿着那轻飘飘的纸盒子。
“至于吗?胆小鬼。”
“啊……”
好丢脸……
我真的感到很丢脸,露出这幅糗样就算了,还被一个八岁大的小姑娘叫做胆小鬼……
我一定是重生者中最丢人的那一个了吧……
唉……
对不起!龙傲天大侠。
对不起!某蓝色史莱姆。
对不起!刘秀陛下。
我给你们丢脸了!
心里暗自神伤了一下下,我尴尬地站起来,然后慌里慌张地接下芙兰扔过来的礼物,看到上面写着“雷伊·纳辛赠”几个大字。
原来是韭菜籽扔的,我说谁会用纸盒子袭击我。
无语地看着刚刚踏入中庭的男孩,我有点想对他扮个鬼脸,再“略”两下的冲动,但又碍于老男人的矜持,最终按下了这个念头。
我今年可是三十五岁的人了,放到IT公司那都是可以被退休的年龄了,还和小孩子比鬼脸未免也太那啥了点。
和我眼神交流了一阵子,九皇子最后也没有过来祝贺,只是远远地比了个自以为很酷的手势,然后就被老师提溜走了。
临近上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向喷泉集合,我则把祝贺过自己的面孔和周围的学生一一对比,却发现有一个家伙并没有表示——那就是边防大臣的儿子!
虽然人家也不见得就必须祝贺我,但我和他往日无仇,我爹和他爹近日无怨,他也没理由不和我互动呀!一般来说,走个形式总是要的吧!
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发却现他也在偷瞄我,而且他的嘴上还挂着一抹嘲讽似的冷笑。
这可真是奇怪。
这辈子这么可爱的我,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
不过在另一段回忆的二十九年里,这种态度我倒是遭遇了无数次,所以,即使被这小屁孩儿冷杀,我也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
摇了摇头,我选择专心听课。
“……之前我已经说过,所谓的魔法,就是通过精神能量影响现实的技巧。精神力就像是水,魔法则是杯子,两者齐备才能解渴。而释放魔法的过程则像是开锁,你必须把精神能量灌注到术式中去,让意识变成所要释放的魔法的形状,才能成功。”
黑袍老者侃侃而谈,但所说的内容实在是抽象。什么意识变成魔法的形状,完全弄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我没有学习魔法的天分吧。
“总而言之,魔法只是手段,精神力量才是基础。没有足够的精神力,纵使学会所有的魔法,也不是真正的法师。现在我教你们冥想的方法,注意感受自己的灵魂。”
事实上,魔法天赋在这个世界上是很稀有的存在,而且具有某种偶发性。即使在所谓的贵族当中,魔法师也是极少数。换而言之,一辈子也无缘魔法,才是正常人的命运。尽管都按着他的方法做了,但不出所料,在场的孩子大多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哪去找自己的灵魂。
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早早放弃了冥想,索性观察起周围人不甘心的模样。唉,别的魄力没有,但唯独放弃的魄力,我倒是十分富裕。
要说这些人中最搞笑的,莫过于韭菜籽了。只见他愁眉紧锁、咬牙切齿,两只手在自己头发上拔来拔去,似乎寄希望于通过刺激发根唤醒自己的精神力。实在是好玩。
最淡定的则是芙兰,她仅仅是闭着双眼,不像是在冥想倒像是闭目养神。
我悄悄看着她,羡慕她长长的睫毛和英挺的鼻梁。
在我的注视下,一只瓢虫忽然落在了她头发……芙兰似有所觉地颤了颤睫毛,终究没有动作。我怕她睁眼发现我在看她,顿时想要移开眼神,但目光又被那七星瓢虫抓住,硬是没有移开。那瓢虫攀着芙兰的发梢开始移动,就在它即将落在芙兰耳朵上时,我一下握住了它!
“……你干什么?”
芙兰神情古怪地望向我,也望向我握紧的小拳头。
“我……”
“你……要打我?”
我忙不迭摇头,同时松开了手。
接下来,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瓢虫落在芙兰身上,一声凄厉的尖叫冲破了云霄!
“啊————虫!快拿开!快拿开!呜呜,好讨厌,快离我远点!”
芙兰疯了似的上蹿下跳,试图把瓢虫甩脱,我则呆愣楞地看着她急得掉眼泪。在我印象里,王女殿下一直维持着完美的形象,这一刻终于崩坏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愣着干什么呀!快帮我把它弄掉!呜呜,若萝茜,你给我等着!”
这可真是锅从天上来,虽然我确实幸灾乐祸了一下子没错,但这也不能怪我呀!
更何况……
“芙兰殿下,别跳了,它已经被你踩死了。”
“啊!我的鞋子……若萝茜·薛西斯,这都怪你!”
唔,怎么又怪我呀,真是没天理了。
……
课堂被这一只瓢虫引发的闹剧所扰乱,暂时是上不下去了。看我们冥想的都没什么进展,老师索性宣布下课。
我虽然无辜得不得了,但还是被芙兰逼迫着低头认错。作为惩罚,她居然要我给她当屁垫……屁垫就屁垫吧,我们当社畜的什么委屈没受过。
坐在冰冷的喷泉边上,我满脸苦涩地用大腿帮芙兰隔绝屁股下的寒气。
“手不要乱摸!”
“对,对不起。”
我也不想摸芙兰,但是这水坛实在太凉了。随着热量不断被夺取,我的指尖都变得有些冰冷,只有从怀里的她身上才能获取些许温存。
“可,可以了吧,殿下,我的腿快麻了……”
王女才八岁,对别人而言单手大概就能抱起,但对于一个六岁的女孩而言依然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扭头看了我一眼,芙兰张口欲言。
可就在这时,中庭外传来一阵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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