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黑幕，海水冷刺骨。
“簌！”
酒店水下的大门打开，谢逸飞和埃索从已经灌满水的内部空间游出。
放眼望去周围是漆黑一片，包围全身的海水又透着寒意，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这一切让谢逸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
他的视线来回转动，终于看到一个像火花一样微弱的橘红色光点在朝他们靠近。
人鱼格博赛静静地依附在墙壁上张望，像一个伺机而动的老练狩猎者。
在看到谢逸飞出来后，她摆动尾巴飞速地游过去。
待人鱼游近之后，谢逸飞明白过来，他看到的不断放大的光点是人鱼胸前的结晶体。
结晶体发出明亮的橘红色光芒，驱散周围的黑暗，让他们看清彼此的模样。
人鱼减缓速度停在两人面前，看向谢逸飞。
一人一鱼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人鱼点头，转身带领两人往指挥部的方向绕行。
埃索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快速游动，谢逸飞在后面却跟得十分吃力。
人鱼在水中的敏捷轻快和她在岸上那种笨拙的体态反差略大。
如果不是在水下还戴着呼吸器，谢逸飞很想问人鱼：当初斯托斯里克把她造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从爆发出来的攻击力到水下的移动速度，还有能识别亡灵的眼睛，怎么看人鱼都有可能是什么用在战争上的秘密武器之类的。
三人沿着酒店外围绕行一圈，垂着高度差不多上浮三十多米。
在谢逸飞筋疲力尽之前，他们来到酒店大厅外面，然后下沉到宽敞马路上。
在他们面前，整栋战时总指挥部被泡在水里，许多窗户仍然透出亮光。
白色的亮光投射到白砖铺就的广场上，把整个广场照得无比亮堂。
而包围在建筑周围的假人模特在水里依靠机械装置依旧正常转动。
在队伍最前面的人鱼格博赛转身看着谢逸飞，打手势让他们先站在这里，她一条鱼先过去。
谢逸飞点头。
人鱼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甩动尾巴向假人中间游过去。
人鱼两米长的巨大银色尾巴在水中不停摆动。
更长的银色头发在水中披散舒展开来，随着水流不断起伏。
相比在岸上，这时的人鱼动物特征更加明显。
谢逸飞站在人鱼格博赛后方看着她游远。
恍惚间他分不清那是一条头上缠上水藻的大鱼还是一个机械结构的水下作业机器人。
当人鱼游入指挥部正前方的广场，假人模特依旧按照原来的步调在移动。
但当人鱼从它们的包围圈上方游过。
几百个假人模特同时停下，扭转它们没有五官的黑色头颅看向人鱼。
下一秒，它们同时举起握拳的右手对准人鱼游动的方向。
五厘米长的尖利银针从紧贴在假人们右手上的机械装置中发射出去，在水中划出一道道的细微的白线。
“呲！呲！呲！”
飞针发射时发出的细微声响透过海水传到谢逸飞耳中。
这时，分散的银针渐渐聚拢在人鱼周围，密密麻麻地往人鱼的身上各个部位刺去。
人鱼似乎无知无觉地继续往前游动。
几秒过后，几乎所有发射出来的纤细银针都打中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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