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首先告诉我你的年龄，女人。”
偌大的房间里，一男一女正居于卧室，一者坐于床头，另一者则是面向阳台。
“这是淑女的密……”
“嗯？”
他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过头去横了女子一眼。
“……两千……四百岁……”
“啊，两千四百岁。”
房间中，男人一边脱着衣服，一边点头嗤笑了起来。幼稚且尖锐的笑声晃荡在整个房间中，震得这金发女子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小心翼翼地挤出一点缝隙窥探起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么说，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魔女了？”
“不，还是学徒……”
“啊，哼呵呵呵——呵呵呵呵——”
接着，那男人转过身，打量她的眼神也愈发畏琐了起来。
“那么，身高和体重是多少呢？”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哦呀，你说了什么么？”
“身高一百四十三厘米，体重36.5公斤。”
见男人印堂发黑地凑了过来，女子便立撇过头去，且改口回应道。
身上的汗味和臭味混在一起，着实让她一时间没法忍受而捂紧了鼻子。但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轻轻甩了甩手，他便是又打量起了女子来。
“嗯，是有在做什么运动么？我看你身材还蛮结实的，对于女人而言。”
“没有特别做什么，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每天的运动量而做了些拉伸运动而已，例如像这样。”
双肘弯曲朝两边扩去，女子便是亲自演示了起来。即便脸上仍旧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男子依旧看她看得津津有味。
“那么现在有伴侣或是性情中人什么的么？”
“没有。”
“哦哦，现在没有。”
“以前也没有。”
不知为何，女子适应了他的节奏，现在与他对话起来已经是毫无压力了。但见男子愈脱愈干净，就算她的情感并不丰富，此时也难免会感觉到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脸上那微妙的变化，她不得不将头超一旁微微偏去，装出一幅毫不在乎的模样。
“那么，去过风俗店么？”
突然，男人如闪电一般抓住了她的右手，将她一把掰了过来。强硬的力道使得她毫无抵抗便被对方拽了过来，当四目相对，面面相觑之际，她才透过那微微火光看清对方的脸庞——白净的脸上镶着两颗闪烁着银光的金色眼睛，与他那满头乌黑的长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口如鲨鱼般锋利的牙齿显露在跟前，像是随时都要将她撕碎似的。
“风俗店是……”
“啊呀，来这套么，别跟我说你活了两千四百年还不知道风俗店是什么啊，魔女。”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
相比之下，这边两只红宝石般的眼睛倒是失去了神色，就这么生无可恋地盯着对方问道。
“当然是行男女之事的地方。”
“唰”
即便仍是一幅扑克脸，那皮肤的温度和颜色都发生了相当明显的变化，以至于她突然涌出力气把手从男人那撤了回来。
“没有。”
“嘎哈哈哈哈哈，顺便说一下，当地有名的馆——征途泡沫，挺多贵族都喜欢去那边玩儿呐，要我告诉你那边具体的服务么？”
“不了，我并不适合那种地方。”
“大家一开始都是这么说的，但只要去一次就能熟了，你觉得如何？”
“我不喜欢到处都是人类、魅魔、亚族、汗水、还有粘液的环境。”
“现在可不止这些了啊，而且你所去的旅馆就是这样的地方，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嘻嘻嘻嘻。如何？有改变些想法，有兴趣和我去看看么？”
“我没有钱，那种地方一听就很贵。”
“没问题，我来出钱就是了，哈哈哈哈。”
“不了，我不想再欠你东西了。”
脱下鞋子光脚踩在床头，她便是收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
“而且我本来一开始就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本是纯黑色的衣襟被鲜血所染红，金色的秀发本该柔顺丝滑，现在却因那些伤口和血渍而打结或分叉。身上的淤青也愈加明显，眼眶下的黑眼圈逐渐发晕，与她那满面苍白的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本再没有精力与这男人交谈，却被硬拉着说了好一会的话。
“那么，自X什么的，有在做吧？”
“————————”
她显然是听懂了，以致于整个脑袋陡然变成了烟囱开始朝外“扑哧扑哧”地放出了蒸汽。
“有在做么？”
“去死。”
“嗯哼——那就是有在做了，对吧？嘻嘻嘻嘻嘻。”
突然，男子的奸笑声变得愈发刺耳了起来。
“一周几次呢？还是说是分月份来计算频率的么？”
“不动声色地向女孩子打探这种事情，你真是勇敢呢，白鸽先生。”
“哪里哪里，这要是别人的话，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如果真有其他人的话，不管他再怎么丑陋，只要心地善良一点点，我也绝不会选择你。”
“嘻嘻嘻嘻，话先说在前面，魔女，在我这里你是没有任何选择权利的。既然是被我所救，那么就该对我宣誓忠诚，我则是不会对你怀有半点怜悯之心，好好利用你的身体。”
时隔多年，他还是罕有所见的那类能秉持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对自己说话的人类。
“我不叫魔女，我叫格拉芙·修媞库特莉·特拉佐尔·提奥特尔……”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叫什么，格拉芙，虽然身材只有十二岁左右的孩童般大小，但你仍旧是个魔女，不是么？”
“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才是，白鸽先生。”
“待会就会了。”
粗鲁地将她扑倒在床上，名为“白鸽”的男子狠狠抻住了她的双手，凌驾其上。以格拉芙的视角看去，与其说他是个人类，不如说他更像是只健硕的大猩猩，那长满了肌肉的身体充分体现出男性的健硕之美，更不用说他那张……还算凑合得过去的脸庞。
“我从不要求不懂门道的家伙第一次做得有多好，魔女小姐，但凡事总得有个开头的契机。如果连去开始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你终将一事无成。”
“如果你现在能从我身上起开的话。”
“那可不行啊魔女小姐。”
“都说了我有名字。
“你现在可是在颤抖啊，被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压在身下，像是野兽一般吸取着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和血腥味，如果我的脑袋和下面一起充血，即将重演的可是在几个小时前发生在旅馆里的那一幕。嘻嘻嘻嘻——”
“你以为我真怕你么？”
仍保持着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格拉芙严肃了语气，开始试着去震慑起了他。这倒是让白鸽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对方是那种随时都可以入眠的状态，谁知道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有活力得多。
接着，那一马平川的贫瘠土地此时在他眼里也变得颇有诱惑力了起来。
“啊，是么。”
坏笑着将她两只手合拢只用一只手抓住，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是呈半握状悬停在了她胸口的上空。
“那么，我接下来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感觉害怕，对吧？”
“啊，我只会把你的脸好好烙印在我的眼睛里，等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把你的手脚全部卸下来剁碎扔到猪圈里给那些嗷嗷待宰的牲畜……咯……哈咳——咳——咳——”
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黑青色的光芒径直照射进了她的身体，霎时间，一阵如潮水般的痛楚涌入她的脑海中，刺激得她拼命挣扎，泪水亦是夺眶而出。
“你对我做了……什么……”
“嗯↑哼↓，看来身体里的毒素还有多得很啊，不过没关系，我可是个非常有耐心的家伙，今晚你就做好准备，咱们，战个痛快！哈哈哈哈哈！”
“笨，笨蛋，住手……咯啊啊——不，不要……”
眼下，那黑色的鲜血正一点一滴被白鸽从她身体四处中逼出，眼眶红润得肿胀，连那幅坚无不摧的扑克脸也分崩离析，变成了女孩子受伤时会露出的正常的令人怜爱的神情。
“放开，放开我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了魔女小姐，这么点痛都忍不住么？平时都是别人给我干活，今天算是便宜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你这个……”
怀着一幅委屈且屈辱的神情，格拉芙眼中饱含着泪水盯住了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男人，以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情实感所怀的愤怒痛骂道。
“虐待狂！小肚鸡肠！短命鬼！早X男！魔鬼！”
“是魔王才对！哈哈哈哈哈！”
“魔王早在二十年前死了！你也快死了！人类！”
“哼哈哈哈哈，我死了谁来给你疗伤！信不信我现在把力量收回来，半个钟头都不要你就会曝尸荒野呐？”
“你收回去啊！以提奥特尔之名，你再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呐啊啊啊啊啊啊——”
“哦呀，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
当身体要害的伤口被白鸽所刺激之际，她终于顶不住痛楚，脑袋往旁边一撇，沉沉地昏了过去。只留下她身上那个表情早已变成了恶魔的男人，一边疯笑着，还一边满额大汗地为她清除身体中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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