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黑暗、幽邃、污秽。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词汇能够解释这个画面，不，应该说我根本没有办法描述。
当我决心卖掉魔眼时，我放弃了右眼而不是左眼。因为连通未来的右眼总是会把将来的事情呈现在我面前，这种作弊一般的道具只会影响人，所以我把它卖出去了。至于接触到过去的左眼，为了能够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我决定把它留下来。
这也是我现在被眼前的景象所困扰的原因。
……
“怎么样？”三人刚刚进去不足几分钟，蕾赫的孙女就在门口问道。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被带来的人缩在了角落，他就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身体不停地发抖。
“完了，诅咒没解开，人先疯了。”卡娑摇摇头，叹了口气。
“糟了……我该提前问一下他的魔眼能发挥到什么程度的。”梅涅瑟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在她看来，现在的情况完全是由于她的疏忽导致。
“怎么？这个还有什么说法？”
“这个问题可大了。”梅涅瑟丝看向缩在角落的人，“他说自己的眼睛能看见过去，那么，这个过去是什么时候？究竟是几天前？几个月前？还是几年前？或者更可怕一点，说不定他能顺着别人的灵魂把所有的过去全部浏览一遍？”
“这……”卡娑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梅涅瑟丝说的几种可能，“听他所说的，应该是几个月到几年不等才对，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可怕才对啊。”
“你别忘了蕾赫她的情况是特殊的。”梅涅瑟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呼出来，“芬斯希特派在追求永生上做的研究可是和塞恩特派以及欧考特派截然不同的。”
“我记得好像是叫做‘灵魂的转移’？”卡娑沉吟片刻，想起了数十年前她曾经参与过的研究课题。
“嗯，就是这个意思。”梅涅瑟丝点点头，“他们追求的是把灵魂从一个肉体中转移到另一个，这样就可以避免因为身体的衰老导致个人的消亡。”
“听上去还是有点可行度的。”
“但问题是，正常情况下，一具身体只能装下一个灵魂，所以先前的那个灵魂就会被放到旧的身体里。”
“那么……他看到的到底是蕾赫灵魂的过去，还是原来那个灵魂的过去？”梅涅瑟丝这么一说，卡娑也想到了新的问题，“而且蕾赫她起码已经经过两次转移了，灵魂的强度应该也会下降才对。”
“更关键的是，蕾赫身上还有诅咒。”梅涅瑟丝点点头，补充道，“要是他顺着诅咒往下看的话，恐怕连书本中所提到的地狱都能看见。”
“呵，就连地狱都能看见么……”卡娑眯起眼睛，看向缩在角落的男子，“就连存在于人们信仰中的环境都能营造出来，这个诅咒也太强了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地狱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你们没有注意到罢了。”梅涅瑟丝把目光放在那个有“过去视”的人身上，思考着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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