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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宸·信任危机

第一章 宸·信任危机

【3月19日10:30上海市第七区时雨中学】

「校级首席——宸,语文单科满分」。

没什么好惊讶的,作文是之前写过的内容,而阅读题,恰好最大的麻烦就来源于此,原则上(我指的是老师们的原则)它是不被允许满分的存在。

“即便在语文教师组,这篇阅读的平均得分也不足70%,更何况是与标准答案完全一致的你,能解释下原因吗?”

我要说「提供这篇阅读标准答案的人就是我」,也无从知晓他们眼中的可信度是何种等级,但现状毫无疑问是我超越了语文教师组的所有人。

不可以吗?

嘛,答案也是人想出的,即便真的一致又如何?没有决定性证据反倒乱咬人的老师们,单从结果来看,无一例外地将自身定位过高了。

真相是我曾为这篇文章写过书评,当时的话,怎么可能想到该文的考试价值,更不可能想到标准答案竟全部出自我的书评,而据说书评得到了作者本人的赞赏,这样想来,一切便合理许多。

“宸,以你的能力根本无需作弊,我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老师,您相信我吗?”

“我是很想相信,”班主任摘下眼镜,拿干净的布帛细致擦拭后重新佩戴,看上去漫不经心地很是随意,“可成绩摆在这里,分数也是有目共睹的,你要我如何相信?”

“这样好了,”邻桌一位老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若能当着我的面再写一遍,我便承认你的真实。”

事实上我大可不必接受,我的成绩是否真实与他们承认与否毫无关系,倘若接受倒显得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可所谓的现实就是这么回事。

“好啊,我接受,错一个字都算我作弊。”

三分十七秒后我将「答案」上交,老实说同一份答案写两遍实在缺乏美感,要说形势所迫也太不严谨,总的来说要为他人改变自己,则必然以不违背初心为前提。

“……太完美了,”手持我「答案」的老师,极力控制住几乎要将「答案」捏碎的冲动,恶意瞄向我,“一定是你将答案背下了!没错,担心会因此暴露的你一早便将答案背下了!”

哼,我还能说什么?

“要说宸出类拔萃的领域,无可争议是其不可多得的记忆力,只是背下答案根本不足为奇,如此这般倒给我们提了个醒,不应急于一时,其实该一个星期以后才让你重写的。”

“不会有「一个星期以后」了,”我无话可说,在他们一贯的自以为是和正确面前,我永远是错的,“说到底老师们是不爽我得分在你们之上,关于这点我爱莫能助,妒忌他人强大而联系至自身弱小的这点。”

从一开始,人与人等级之间的区分就没有弱小,只有强和更强的差别,而这样的理解恰到好处,既不会坠入自卑的深渊,也不至自满于顶点,强的一方相比较他人也可能屹立于更强的立场。

“时雨作为全国排名前十的中学,针对作弊的手段是开除没错吧,我没有异议。”

“且慢,”班主任由座位上匆然起身,“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作弊的事我们会向上面隐瞒,再怎么说你都是时雨的王牌,就这样把你开除,身为教师的我们未免于心不忍。”

“「王牌」什么的……自「九省联考第一」以来,我已然「被」成为了时雨的摇钱树,而你们可以利用我的时间长达两年,在此之前当然不会放手。”

连信任都无法给予的学校和老师根本不值得期望有其他领域的帮助。作为人的优点会被忽视,「缺点」将无限放大,这无疑是待人接物最强的壁垒。

“等等!”

一星期后,我正式从时雨的学籍除名,因「作弊」一事,家里人、亲朋好友对我开始疏远,我却不想做任何解释,信则有,不信则无。

“宸同学,对吗?”某天,一名西装革履的眼镜男出现在我面前,是我不曾见过的家伙——乌黑油亮的背头长发。

“你是谁?”

“我家雇主想接您去一个地方,若您有一死的觉悟,还请不吝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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