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对方不会就此罢休」的觉悟,也做好了随时都有可能和他们再见的准备,仅不到两天时间,像这样面对面的交流却好像阔别已久。
“楼道已被我清空,这次可别想着有谁来插手。”
“不会不会,我想逃就不会留在这儿了。”
“你倒是挺有胆量,”挑染的金毛主动向我靠近,并一屁股坐在我的桌子上,“这样好了,只要你在我面前跪下,说三句「对不起」,昨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我说,”将原子笔甩到一边,悠然起身并毫不避讳、直视金毛的我,手指稍微搞了点小动作,“回去后你就一点反省没有吗?”
“反省?我?哈哈哈哈,”他发出嚣张并且蛮横的笑,眼神凸显出放纵的高傲情怀,“我老爸是北辰最多股权的持有者,校长都不敢把我怎样,就算被抓了现行,吃亏的也是他们。”
“吼~蛮厉害的嘛,因此你们三个无所顾忌,被我发现后甚至还打算对我出手。”
“听好了小子,对你出手并非我们的本意,是你多管闲事,可怨不得我们,你既然不怕把事情闹大,我就有办法让你在北辰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很好,这种愈发强烈的对话节奏,三个笨蛋正在毫无知觉中被我往另一个方向引,虽然话题的指向不是很明确,但有他们的「认可」,这就足够了。
“金煜哥你总是废话太多了,趁现在没人如果不狠狠地给他一拳,这小子就实在是狂妄得没边儿了。”
“听到了吗,希明,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呼~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好了,”同样的小动作重复在我鬼鬼祟祟的手指上,要说做了什么,暂时还是个秘密,“化学实验室的事,你确定不认罪吗?”
“我认什么罪,是我做的你敢让我认罪吗?”
Bingo!接下来……
“都看到、听到了吗?”我伸了个懒腰,头向后仰坐回座位上,“你们也出来吧,辛苦了,两位。”
“什么?!什么人?!”
门后、窗帘后走出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是从昨天下午被我硬留下的,因为「负责搬运设备的同伙也是北辰的学生」,我这样告诉他们。
当然,偷钥匙的主谋事先已被我用语言洗脑,大概他也想拉几个垫背的平摊罪责,在那之前,查看三年B班点名册的时候,由上面的照片,我一眼便认出他们三个。
该说冤家路窄吧,趁此机会我也想恶整他们一下,事情败露,顶多算我「举报有误」,而且对话过程,两位警察也都听得十分清楚。
「昨天的事」、「多管闲事」、「被我发现」、「被抓现行」,将两个不同版本联系在一起的,毫无疑问是在我的不断刺激下,金毛脱口而出的那句「是我做的你敢让我认罪吗」,这才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好,”警察甲对金毛敬礼示意,“我们怀疑三位与发生在昨天下午的盗窃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
金毛突然拦下自己同伴的叫嚣,并故作镇静地质问警察:“说我们与盗窃案有关,有证据吗?”
“是我做的你敢让我认罪吗?”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从容将它扔到警察手里,“谁说他们没有证据的。”
“可恶!希明你这混蛋!”
“你们没发现也很正常,事先如果是我察觉在后,你们进门在前,我想你们轻易便能发觉D班不自然的地方,但真实情况相反,因此你们进门后下意识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这是个很简单的心理现象。”
能将「楼道清空」表述得游刃有余,也是被自信心给出卖了,沉醉在自以为是的梦境中。
当晚,警察将三人带回,看似勉强的无用功更加激化了我与三人之间的矛盾,那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在山林中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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