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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相只永远有一个

第八章真相只永远有一个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妾身,听说你们让布拉德来传消息时,他正在找新对象,被打断了很不高兴啊。」

黄泉端着白瓷杯,轻佻地摇晃着杯中的咖啡。

「……」

基佬的怨念真可怕……士道默默地想。

「不说话的话妾身要走了喔。」

「黄泉,妳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看见士道凝重地态度,黄泉也稍微收起了轻佻的姿态,虽然疑惑但还是同意。

「当然可以,但是之后要给妾身把事情解释清楚。」

「好。」

士道允诺。

「那么……我们第三次见面时,妳在见到折纸时我们的对话妳还记得吗?」

「哦吼?原来如此吗,七罪又有动作了是吧。」

士道一惊,但随即冷静下来,如果对面是真的黄泉,可以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是七罪伪装的话会有这样的反问也很正常。士道沉默,只是等着黄泉的答案。

「原来如此,不回答就无法继续话题吗……好吧,妾身想想……咳咳。」

黄泉清了清喉咙,嗓音变化,成了有些中性,但还是可以听出是男孩子的声音。

「『那个……黄泉,可以稍微手下留情吗?』

『认识的人?』

『嗯。』

『朋友?』

『嗯。』

『女朋友?』

妾身记得大概是这样吧……」

黄泉的声音在原本清冷的女声和中性的男声来回切换,听得士道一愣一愣的,回过神,从耳机里面得到空中舰的确认,对话的内容不但没有错误而且还一字不差,让士道的额角冷汗直流。

「对于关于夫君的事妾身一件都不会忘记的喔……」

略微偏激而病态的笑容挂在黄泉脸上,看得士道瞬间被冷汗浸透。

「好了,不开玩笑了。」

黄泉收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士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妾身出门的时候看到耶俱矢眼眶都哭红了喔。」

士道抿着唇,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泉。

——————————

「哼嗯……原来发生了这种事呢……也难怪夫君会怀疑妾身的身份,没有人可以进去见璐琪姐,妾身在事发当天失联,种种因素混合,妾身说是最大嫌疑人也不为过。」

黄泉思考了一会,对着士道说道。不过士道却苦笑着打破了黄泉的推论。

「不……在我们原本的想法里面,黄泉妳才是嫌疑最小的一个……」

「喔?」

士道「咳咳」两声,说出了佛拉克西纳斯给出的论点。

「第一是黄泉妳的实力,我们认为七罪就算能和被封印状态的妳持平甚至超越妳也不可能毫无动静就把妳带走,第二,我们确认这段时间妳都是待在公寓里面,而黄泉妳的房间裏除了妳自己还有妳的姐姐……」

「那也是夫君的姐姐喔!」

黄泉出声打断士道,一句话呛的士道满脸通红,不是气的,是羞的。

「……总之,我们认为七罪没有办法瞒过黄泉妳的姐……我是说璐琪姐……」

在黄泉的瞪视下,士道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改口继续说道。

「我们认为七罪没办法瞒过璐琪姐伪装成妳而不被拆除,所以最开始其实没有考虑过黄泉妳的可能性。」

「唔姆,这样一说确实如此啊……不过代替某个人……?」

黄泉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一般。

「夫君,你再说一次七罪的信里面写了什么!」

「欸?啊……好!『我就在这当中/在所有人消失之前/可以找到我吗?』这样,还有十三张照片,十香,四糸乃,琴里,耶俱矢,夕弦,美九,折纸,小珠老师,殿町,山吹她们三人,还有黄泉妳的。」

「当中,当中,当中……为什么不是其中一人而是当中……」

黄泉的脑海中,智慧之泉流淌,混沌的碎片已经凑齐,只待将其拼凑……

「答案是四糸奈。」

黄泉瞪大双眼,看着士道,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答案。

「啊……?」

黄泉勾起了微笑,如同一个优雅的舞者,带着韵律感的语气说出了推理。

「虽然只是初步的推理,但就让我如同小步舞曲的舞步一般,循序渐进地告诉你吧!」

黄泉竖起了食指,接着说道。

「首先,是用词的问题,第一,为什么七罪选用在『这当中』,而不是『十三之一』。单从字面上解释的话,两种可能,一,七罪是那十三张照片的其中一张,二,七罪是照片上的『其中一个』,假如第二种可能是正确的话,那么嫌疑人的数量不是十三,而是十四,也就是说,对象除了照片上的十三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四糸乃手上的四糸奈。」

士道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的听着黄泉的推理。

「接下来先推翻第一种可能性,如果七罪是那十三张照片的话,那她要考虑一个风险——士道,琴里,任何一个可能接触照片的人基于一时的冲动而撕毁照片,按照七罪至目前为止规避风险的作风,这种可能性极低,因此暂且搁置,甚至可以舍弃。然后,第二,夫君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七罪一直在误导你吗?从信件上的文字,还有第一天消失的夕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直在引导着你,告诉你单位是『人』,今天晚上如果放置不管,消失的人会是四糸乃。」

黄泉大胆地做出了断言。

「而且相较于配件,主体更引人注意,就好象让布蕾梅忒用兽型和璐琪姐,斯图卢特和布拉德站在一起,你会认为有几个人?」

「三个……啊!」

士道恍然大悟。

「懂了?」

「嗯。」

「那么……接下来是等到七罪过来了呢。」

黄泉端起早就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回去吧,我想,夫君应该跟大家做个解释,所有人都很担心夫君喔。」

黄泉张开手掌,逐一扳着手指。

「十香的感觉最敏感,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还没问出口而已,大概是看夫君的反应是不想说吧,四糸乃在观察人心上也是非常敏锐的,该说是小动物的本能吗?耶俱矢不用我说吧,美九今天下午有打电话来说明天和夫君有约会,想找妾身玩三人行……还是那副死样子。鸢一那个女人……啧……妾身虽然看她不顺眼,但是无法否认,那女人很关心夫君,已经是超过关心的程度了。」

黄泉一一举列,士道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两天的压抑已经影响到这么多人了。

「我们回去吧,黄泉,接下来还要解决七罪的麻烦呢。」

士道站起身,对着黄泉伸出手。

黄泉微微扬起嘴角,牵着士道的手,两人并行离开了咖啡厅,一路上彼此调笑,又说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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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这个家伙也在这里!」

黄泉绷着脸,指着正坐在士道旁边的折纸。

在结束和黄泉的讨论后,士道回到家就马上被琴里带到拉塔托斯克准备的一间地下室,应该是打算远离市区以避人耳目。

黄泉跟爱尔特璐琪交代完事情后跟着士道发来的简讯也来到地下室,一进来却看到蹭在士道旁边的折纸,正在「库库库」冷笑的耶俱矢,看起来刚刚结束工作匆忙赶来的美九,被美九抱着上下其手,还茫茫然的四糸乃,以及和折纸四目相对彼此瞪视的十香。

「是我找她们过来的,毕竟把所有人都卷进来了,多少得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泉背后,琴里拿着一叠照片走了进来。

「刚刚已经把事情都说明过了,因为我这个没有用的哥哥导致大家都被精灵当作人质,真是抱歉了。」

「没关系,但是下次请士道和我约会当作补偿。」

毫不犹豫马上这么开口的折纸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士道。

「我……我知道了,会找时间的……」

「那就明天。」

士道刚被折纸的眼神吓到慌乱开口,折纸马上得寸进尺,擅自定好了时间。黄泉抽了抽嘴角,压下心中的怒火,告诉自己,马上要面对七罪,先不要内讧,先不要内讧……

还没等黄泉冷静自己,十香已经一如既往的上去和折纸撕了起来。

看到十香跟折纸互撕的画面,黄泉深深觉得刚才打算上去跟折纸撕逼的自己真是白癡……

黄泉从琴里手上接过照片。

「这是七罪寄来的原信?」

「嗯,按照妳说的,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不是零所以带过来了,但是黄泉姐,妳打算……啊!」

就在琴里还在疑惑黄泉要怎么确认照片不是七罪变化时,黄泉的手上燃起了幽幽地苍蓝色火焰。

「送灵火,针对灵体或者灵魂的攻击,如果七罪在其中的话会因为灵魂受到伤害而被强迫解除变化……吧?」

「——结果黄泉姐妳也不确定吗!」

「九成把握啦,九成喔!」

黄泉收回了送灵火,将化作灰烬的照片抖到地上,拍干凈手上的余灰。

「看来不在里面呢。」

琴里嘴角抽搐,无奈叹息。

这时候,房间中的一处空间开始歪曲,微光闪烁之后,手持天使——赝造魔女的七罪站在原处,轻佻的笑容和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严肃了起来。

「呵呵呵,哎呀,大家都在这里吗?」

七罪一手拄着赝造魔女一手捂着嘴轻笑。

「那么,士道已经有答案了吗?没有的话我就——」

打断了七罪的话,士道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我已经有答案了,但是我要在确认一次,七罪,妳说,妳是在『这当中』对吧。」

七罪脸上笑容微歛,似乎察觉了不对劲。

「我是这么说的没错,难不成士道你认为我……」

七罪压低声音,故作玄虚。

「会变成已经消失的那个孩子吗?」

「看吧,妾身就说了,这货一直都在误导夫君你,不是吗?」

黄泉冷淡地声音传来,猩红的瞳孔盯着七罪,宛如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一般。看了黄泉一眼,士道深吸一口气,回头面对七罪。

「七罪,被妳代替的是——四糸奈。」

「四糸奈……是那孩子手上的玩偶吗?」

士道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除了推理出答案的黄泉和已经从士道那边得到答案的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四糸乃的左手上。

「是的,妳这段时间都是化身成四糸奈吧。」

「可以说明一下为什么这么认为吗?」

「其实不是我想到的,而是黄泉告诉我的……」

士道缓缓开口,将黄泉的推论告诉了七罪。

「而且,刚才妾身已经把照片烧了也没有看到妳出现,所以基本上妾身的推论是正确的呢。」

黄泉接在士道后面,淡淡地开口,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中露出的警惕却没有丝毫减少。

七罪的额角流下冷汗,紧紧地抿着唇,瞪视着士道。

「好了,怎么样啊,七罪!妳所变身的,是四糸奈吗!」

「……我……」

七罪手上的「赝造魔女」开始蠢动。

接着,随着震动愈发激烈,「赝造魔女」前端的小镜也开始龟裂,产生许多细小裂痕。

镜子散发出与以往淡淡光辉截然不同的强烈光芒。

如同集中了好几台大型探照灯照射的刺眼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士道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脸庞。

光芒退去之后,夕弦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众人赶忙上前关心。等到夕弦清醒后众人围到了抓着帽子,蹲在地上的七罪身边。

但是看到七罪时士道却是愣了好一下子,娇小纤瘦的身躯,看起来极不健康的惨白肌肤,以及让娇小的个子看起来更矮小的驼背。皱得卑微的眉头,犹豫惨淡的眼眸,过去充满自信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勉强来说,只有翠绿色的头发与记忆中的七罪相同,但并非柔顺的长发,而是没有修整护理的蓬乱发型。

「妳是——七罪?」

看到这里,士道也是明白了,这才是七罪原本的样子,那副性感大姐姐的样子是用天使变化而成的。

「……啊……啊!!!」

七罪站了起来,再次举起赝造魔女,重新变成了成熟大姐姐的样子,带着仇恨的眼神环视众人。

「不仅一次,居然还看到我的祕密两次……!不……不不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你们所有人,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每一个人——!『赝造魔女!』」

七罪手上的赝造魔女发出强光,逼得士道闭上了眼睛。

再次张开眼睛后,士道不由得张大了嘴——除了维持大姐姐模样的七罪和士道自己,所有人都变成了七岁左右的外貌。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活该!活该!你们就一辈子当矮不点吧!」

说着,七罪用赝造魔女在天花板开了一个洞逕直飞了出去。

「七罪!等等!七罪——!」

但是即使士道叫的再大声,七罪也没再回头。只留他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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