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此刻不论是黄泉或者Saber,两方都已经处于力竭的状态了。
就黄泉而言,刚刚大规模施放两个魔法,又得要同时维持千年城的显现,在以从者状态现世的状况下,这种层级的魔力消耗如果不是曾经的二十七祖第十二席的状态根本无法支撑,如果不是透过令咒契约,士道还有持续供魔的话黄泉早就化为化为魔力消散了。
同样的,Saber刚刚才和兰斯洛特大战一场,虽然没有像黄泉那样夸张的魔力消耗,但是和自己曾经的战友的战斗以及兰斯洛特身上散发出来,那股针对自己的怨气,还有自身对于不列颠历史的愧疚,这些叠加起来也让Saber的精神踩在边缘,而和兰斯洛特的一战也让Saber消耗了不少的魔力,毕竟兰斯洛特的『无穷之武练』让Saber在近身上或多或少处于下风,也就是靠着红龙之血的加持才和兰斯洛特持平。
看着站在眼前的骑士少女,黄泉转动手中的镰刀,画出一个圆形,在圆形成形的瞬间,一个繁复的阵法完成,顺着镰刀的挥动甩出,如同飞盘一样高速飞去,但是Saber也不是省油的灯,被风王结界包覆住的透明圣剑向着阵法斩去,直接将阵法斩断。
黄泉看着阵法被斩断也不急也不慌,双手握紧镰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和Saber战成一团。
漆黑的镰刀画出一道道的弦月形刀光,毫不留情的逼近Saber,每一刀都向着咽喉,双眼,心脏等处斩落,行动中追求一击毙命的意图毫无隐瞒。
而在Saber手中的圣剑早已因为被黄泉打破了风王结界的守护而露出了金黄的剑身,靠着红龙之血的加持,和有着盖亚加护的真祖强大的不合常理的身躯抗衡,用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剑术一一化解镰刀凌厉的攻势。
再次甩动镰刀,重重的砍在圣剑上,同时利用作用力拉开距离,将镰刀转了半圈撑在地上,和双手握紧圣剑,维持禁戒姿态的Saber面对面。
黄泉将镰刀收到背后,作势准备攻去,就在Saber准备抢先一步挥剑的瞬间,黄泉抬起空着的手,弹指。
『展开,大魔术,弹指须臾!』
瞬间,时间的的流速改变了,从士道和卫宫切嗣等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仿佛Saber全身浸入水中一般完全变成慢动作,就象放慢播放的电影一样。
而黄泉则是维持着原速,慢条斯理的踏步靠近,转动镰刀,在Saber的胸口重重的刺了下去,贯穿了Saber的灵核。
Saber毕竟没有『重摆势态』或者『战斗续行』这类型的保有技能,受到贯穿灵核这种对于从者来说基本无解的伤害也只有乖乖在原地等待消散的份。
「我,输了吗?」
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Saber不禁低声呢喃,随后露出了恍然的笑容。
「可以告诉我,这是宝具吗?」
黄泉摇摇头。
「这是我被封印指定的原因,也是我最大的王牌,虽然原理不能说明,但是让我用出这招,妳败的不冤。」
「是吗?」
Saber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一旁被士道搀扶着的爱丽丝菲尔。
「我很期待下次再见啊……爱丽……」
说完,化作金黄的灵子光芒消失。
这时,卫宫切嗣颤抖着手,举着枪拖着狼狈的步伐走来。
原本此时应该已经被此世之恶诅咒的他由于小圣杯被黄泉提出压制在异空间导致他只是拚了命弄死言峰绮礼后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来到黄泉面前。
「圣杯呢!」
嘶吼,咆哮,已经完全没了魔术师杀手那般冷血无情的模样的卫宫切嗣对着黄泉咆哮。
黄泉也没有生气,取出宝石剑在空中一划,一道裂缝张开,一个金黄的高脚杯落在黄泉手中,杯内已经被某种黑色混浊的液体充满了。
「这是……圣杯?」
卫宫切嗣颤抖着唇,不敢置信,就算他再怎么盲目的追求圣杯,也能看出,黄泉手上的东西与其说是圣杯不如说是诅咒和怨念的聚合物。
光是存在就会散发着让人感到混乱和罪恶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黄泉没有理他,用魔术将小杯子固定在半空中,然后看向士道。
「我以第一道令咒下令,拿回身为死徒二十七祖第十二席的权能!」
「我以第二道令咒下令,取回过去所有属于妳的荣耀!」
「我以第三道令咒下令,恢复完全的姿态吧!」
随着三道鲜红的圣痕从士道手上消失,黄泉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暴涨。
张开双眼,眼眸中已经不见优雅而邪魅的鲜红,取而代之的是高贵典雅的金黄。
右手高举手杖,咏唱出绝对的宣言。
『吾,于此宣告,汝不属此世,归于世界外侧吧!恶神的残留啊!』
同时,左手利用月时计将一道圣洁的光芒握在手中,对准半空中正在溢出黑泥的圣杯,解放。
在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打开,,此世之恶的黑泥以及潜藏在里面的,某个从者的灵基开始被往里面放逐的同时,金黄的圣剑光芒贯穿了圣杯,将其彻底打入世界外侧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就算是黄泉本人也再没有将其从世界外侧拉回来的能力。
确认自己已经完成了阿赖耶委托的工作,回头看着失神坐在地上的卫宫切嗣。
拉过被士道搀扶着的爱丽丝菲尔,塞到卫宫切嗣怀中。
「她没死,余帮她做了换心手术,现在她是靠魔力炉来支撑活动的,只要没有过度消耗魔力原则上活到八十岁是没问题的。」
混浊失神的眼光恢复了一点神采。
「真的吗?」
「余没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寻你开心。」
「啊啊……啊……啊啊啊……」
卫宫切嗣抱着爱丽丝菲尔颤抖着嘴唇低声的嘶吼和哭泣完全和那些精神几乎崩溃却又看见希望的心理患者的症状相同。
看着眼前的景象,黄泉从口袋拿出一张金黄的卡片,卡背上刻着一名剑士的图样。
「这东西,可以让她在召唤一次骑士王,魔力会由被封存在世界外侧的天之杯供给,虽然有输出上限,但是如果只是对付封印指定执行者或者是爱因兹贝仑的追杀已经够了。」
看着黄泉递到自己面前的卡片,卫宫切嗣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黄泉嘲讽的一笑。
「帮你?别开玩笑了,余只不过是看不过协会和那些大家族仗势欺人罢了。」
说完将卡片放在还昏迷的爱丽丝菲尔身上,拉起士道的手转身离开,向着冬木市的边界走去。
在太阳的第一抹光线照亮大地的同时,两人来到了冬木市的边界,回头看了这个让曾经的「自己」心向神往的地方一眼,在踏出冬木边界的瞬间,一人一真祖化作金黄的灵子光芒消失在曙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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