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我打着哈欠拖着疲劳的身体,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抓了抓头髮,我看了躺在一旁被小夜的尾巴綑绑住,表情十分难受的露西亚───恩,一切正常。
距离上次我低声下气地拜託塔雅拉以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这几天学校的课程我全部交给了雪莉亚去处理,外交事宜也全委任给了莱斯来应付。
我将所有的精神放在了塔雅拉对我的教学上───那隻哈士奇真的强的很夸张!
先不说她身为魔物本身已经有远高于我的身体素质了,在过程裡我基本上完全是被她一边看着小说,然后被她那诡谲的魔素给玩弄到死的地步。她力量的聚集速度、质量、技术我敢说绝不亚于冒险者最前线的怪物们,而换作对于魔物的危险分类来说,我能直接笃定有S级3星以上的级别。
我这几天以来,除了直接接受塔雅拉的暴力鞭策以外,她也不时地给予了我使用力量的指点。多亏如此,从小到大一直把魔法弄爆的我───还是把魔法弄爆了。
撇除说那股黑色的魔力各式各样的幻化外,在塔雅拉主动教我魔法的一天后,她就彻底放弃了对于这部分的教学,目前决定只专心帮助我提升我黑暗之子部分的能力。
「呼……」敲了敲痠痛的肩膀,还带着一丝睡意的我在一大清早的,就开房门走下了楼。
距离上次早睡晚起的日子已经过一两年以上了,我印象中那时候是要暗杀某个意图处成南方各国动乱的低能恋童癖军火贩,那次任务搞得我跟一同出任务的另一名教堂之枪两个礼拜多没睡。
因为没睡饱而显得有些心情暴躁,于是乎在杀死那个王八蛋时,我们送他去见上帝时多发洩了一下……先说,我只多捅了两三刀跟弄断他手脚而已,用喷枪活活烧死他的是跟我一起出任务的小姐。
「嘿呀!」
「嗯?」
正在回忆着美好生活的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我完全没踏进一步的旅馆后院传了出来。
后院开满了外观类似于鸢尾花的花朵,以普通人的视角来看,目前的时节不该出现这样的状况的,但我多少还认得出来这是一种外观近似于鸢尾花的特殊植物。
我摸了一旁紫色的美丽花瓣,我没记错的话我曾在书上看过,北方人都会笑称此花为「雪花」,然而我们南方人更多直接称这鬼东西为「熔岩」。
这种花的特性是在越极端的环境越能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其颜色也会随着不同的气候环境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像我以前就在差点掉进南边的某可火山口时,看到了那朵泡在岩浆中仍依然绽放的怪物,那宛如太阳一般的豔丽美景,还害我以为自己已经被熔岩烧死后上了天堂……
我将注意力放回那个声音的来源,走过树丛以后我便看到了穿着便衣的优娜,正握着一把铁剑对着一个简陋的稻草人挥剑。
她的动作充满破绽,脚步也烂的跟条死鱼一样,但我能肯定她的腕力跟耐力没有白练。
我捡起了一颗石头,笔直的往她丢去───「呀啊!」她手中的剑因为石头的撞击掉落在地面上,她甚至因此差点跌坐在地。
「妳这样连隻史莱姆也砍不死。」
「哈、哈米尔先生,你别吓我啦……」
优娜看到我以后鬆了口气,然而在经过几秒后她便默默的对我都起了嘴,给了我一个沉默的抗议。
我摇了摇头捡起了铁剑,我意外的发现这把剑没有开锋───「很聪明,这样在用真剑时就不会不上手了。」我打从心底的佩服这个小屁孩脑子很清晰,因为就连那些自视身高的贵族训练往往也都用木剑,然后真上战场时就因为不习惯真剑重量等鸟事而瞬间落败。
「我不在时上课有趣吗?」
「……雪莉亚上课意外的很有趣,而且她魔法教的很好,班上好几个人在短短几天施展魔法时连咏唱都不用了。」
「是吗───蛤?」
我忽然意识到了优娜口中的话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知道施展魔法能做到无咏唱的程度,但这基本上要建立在「常用」这件事情上。
像是优娜那个叫莱恩的小男友所用的冰之类的,那些在脑中构筑出魔法并且在一秒的误差内释放出魔法,据我所知要最少也要几个月的时间,更别说优娜刚刚提到「班上好几个人」这件事情。我承认这班的孩子都很优秀,但全都很优秀我就能立刻确定最大的原因是老师教得好。
我微笑着将长剑还给优娜,转身就准备去找应该睡在隔壁的雪莉亚。
「嘿!哈!」然而当我向前走了几步以后,身后再度传出了那奋力声音。
我转头看了努力不屑的优娜,那小小的身影让我想起了利亚姆当初復健的时光,这让我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双脚站开点,手离十字护手留点间隔。」
「啊?」
「专心点。」
「好、好的!」
我严肃的说着,而优娜立刻造着我所说的移动着手脚。
「那、那个……」
「直视前方搞清楚剑的握法───在狭窄的室内怎麽近身攻击?」
「啊?那、那个用砍───」
「在狭窄地形用砍得等同自杀,聪明点用刺得更安全,握剑方式也改成一手握剑的半身。」
我拔出白剑实际演示给优娜看,她则是慌慌张张地模彷起了我的架式。
「剑尽量别全部开刃,这样就能空手握在剑的半身,这样刺的动作灵活外更准确。」我轻轻的将她撞开,正面对着稻草人。
我向着稻草人的侧边刺去,在身体往前踏出的瞬间将握住剑身的左手向后拉,而握着剑柄的右手则顺势利用十字护手敲在了稻草了的头部位置上。
「这、这个握剑方式───」
「半剑技,源自骑士时代对付全身板甲的骑士的对抗方式。在我们工业化的时代裡,对付配备付魔装备的人或是表皮坚硬的魔物意外的有点用处,这样的握剑方式很适合短兵相接的瞬间攻击弱点,也有不错的变招空间跟灵活度,搭配十字护手或剑柄的平衡球砸对方脸时常会有奇效。」
我向着这头脑聪明,脑筋却有时很死的小屁孩解说着,她安静地摆动着铁剑,满脸充满着疑惑与不解。
「……可是你在那时候这样握剑,还是输给我们班了……」
「妳真的希望那时候我折断你们的双手跟双脚,然后把你们压在地上用剑柄敲烂你们脸吗?」
「喔……恩,你是对的。」
优娜低下头思考了一下,随后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崇拜库洛这身份的她一定比谁都清楚我刚刚的话没有在开玩笑。
「别忘了在那堂课我教的『别被既定框架给限制住』这件事,去思考所有的可能。」我再次重申我一直以来走到这裡的人生经验,这让优娜变得相当的安静。
「怎麽了?」
「没、没事……只是觉得很不现实,从来就没想过哈米尔先生你会教我什麽的,更别说是一对一的单独教学……啊!」
看着意志突然变得有些消沉的她───我毫不犹豫的用剑柄敲在了她头顶上。
「你、你在干嘛啦!」优娜按着头蹲了下来,眼角已经能看到因疼痛所流出来的泪水了。
「会痛是吧?」
「当然啊!」
「那就代表这是现实,妳不是在作梦。」
我在她对着我抗议时,缓缓的走到她的正前方。
「所以说,梦想成为冒险者的妳怕痛?真是可笑……」我用着剑尖指着她,随即往着右下方挥下了长剑。
「……」面对我的挑衅,优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什麽话也没说的嘟起嘴架起了剑回应了我,一副就是满脸不甘心的样子───胆识不错跟求胜心都还不错,看来不只是个爱哭鬼而已……
看到她燃起了些许的斗志,我立刻向前砍了上去,整个后院传出了轻脆又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我将左手放在身后单方面的压制着优娜,「善用妳身材娇小的优势,贴身让我失去动作的空间。」我一边压制她的同时给她应对的建议。
她咬着牙硬是切进我的怀中,我也将步伐停下侧身用肩膀把她给撞开。
「太慢了,别忘了妳近身别人时也代表了妳也处于一样的状态。」
「……嗯!」
我一边的给出建议,一边观察着她所有的不足之处。
「追上来,面对身高比妳高武器也比妳长的敌人距离一被拉开就会不利。」为了不再被她成功切入怀中,我停下了攻势向后退去。
她立刻追了上来,我们之间再度缠斗在了一起,剑与剑的碰撞开始慢慢地减少了───很聪明,在体力跟腕力都不如人的情况随便出手很可能会被反击瞬间突破,这小鬼的战斗意识很清晰……
……「有破绽。」耐心观察她动作的我找到她一丝空隙,我立刻的用力的往她的剑柄砍去。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时间变得缓慢,我看到了她将手向下一滑让我的剑砍在了她的剑身上,利用了我挥剑的力道使用了一个漂亮的转剑挑开了我的攻击。
她的双眼忽然变的空洞,她已着漂亮的姿势再次切进了我的怀中。
与上一次的鲁莽不同,她立刻用着半剑的技巧让剑尖压制在我的剑上,同时侧过身利用自己的剑身预防住了我肩撞的可能性。她握着剑身完全架开我的剑,并且就像我教她的一样利用着十字护手往我的侧脸挥过来───天真。
我顺势放开了武器,右手抢在她攻击到我以前抓住了她的剑柄。
「咦?!」完全没有想到我会乾脆地捨弃武器,她回过神来张大着双眼。
「笨。」
「呜啊……」
我移动着一直摆在身后的左手,从她的视线死角直接绕过了她的剑柄,抓住了她的后领把她提了起来。
「哪、哪有人会在决斗的时候放开剑……」她狼狈地被我挂在了稻草人上,口中碎念着满满的不满。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这是决斗,而且谁说决斗不能放开武器的?只要能赢无论是什麽奇招都是好招。」
「呜……」
她嘟着嘴撇开了视线,整个人像条死鱼一样完全放弃了挣扎。
「妳觉得这训练有帮助吗?」
「……恩。」
「很好。」
她红着脸点头回应我,我也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捡起了我丢掉的白剑转过身准备离去。
「……那、那个……你能放我下来吗?」
「优娜啊……自己想办法~」
「………………救命啊啊啊啊啊!」
意识到了我不会救她下来,她瞬间大哭了起来大声呼救───至于没多久后,听到她呼救声的雪莉亚把我冰起来等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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