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了眼睛,在没有其他人的家中醒了过来,窗外佈满着血丝,还能听到生物的哀号,以及那些充满着怨念的声响。拖着疲劳且剧痛的脑袋,手伸向老爸留给我的水晶项鍊沉淀着心情……
滚下床铺爬了起来,打着哈欠走进厨房打开炉子,放入前几天就已经切好的蔬菜跟乳酪,切下挂在一旁的风乾培根丢了进去。等待着平底锅的同时把放在桌上隔夜的酒喝下了肚,我可悲的一天又再度开始了。
静静的坐到了餐桌旁,手指戳了戳放在桌上的两张照片,一个是我与父亲的合照,另一个是一个银髮男孩的照片。看向放在玻璃柜的针管,裡面至致命的药剂,也许是会让人生变轻鬆的选择……
将炖好的早餐放入铁盒中,拿起宝贵已久的水晶项鍊以及小孩子编制的手鍊,穿上了平常打猎用的装备,走出了家门,走过了屋子旁的两个墓碑───「我出门囉……」我向着空荡荡的屋子喊了令人空虚的话语……
「妈的……」看着空中那仍待在那不想离开的乌云,感觉恶劣的天气随时会降临,我开始抱怨着。
大家好我是个十九岁的冒险者,如今我在平时只会出些小魔物的森林边境被一群野生狮鹰兽追杀,如今除了迷失在森林以外还碰上了不太好的天气……
现在是勉强逃过追杀,不过换来的代价就是原本猎捕到的魔物只能全部放弃了。看着已经快落下的太阳,我放弃了重新狩猎的可能性,夜晚的森林是魔物行动的天堂,更别说这恶劣的气候很可能会害我在山中遇难。
从躲藏的树丛爬了出来,总觉得在这几个月我可以说是越来越狼狈了,除了这次遇到狮鹰兽,前些日子还碰过巨型史莱姆、食人蛙群、剧毒狼蛛这些不该出现在森林外围的魔物。
「还好还没有下雨,不然───」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乌鸦嘴,为什麽人类总是无法理解这个道理呢?而很显然的我永远学不乖……
随着雨滴滴落在我的脸上,我用着极度不爽的眼神望着往森林扑来的黑云,心裡用着难听的话咒骂着───「碰!」剧烈的声响使我感到耳鸣,闪电打到了我的脚边,我按着因雷声耳鸣的右耳加紧了脚步。
「我很抱歉~」我再度看向天空,我深刻地确认神明的心眼有够小……
因为雷雨的关西我回程的路线被阻挡了,位于山区的森林裡被暴雨引起的洪流掩盖住了一部份,虽然大致还认的出来方向,不过不能以直线的移动方式回家。原本预计能更早脱离森林的危险的地带,但凶险的自然环境是呼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落石、洪水不断打断我好不容易掌握的方向。
大概太阳落下后过了好几个小时,雨也在不知不觉之下停止了下来。在森林裡各种的突发状况,导致了我完全偏离正常的山路,在这样状态下我来到了一颗巨树下,而暴风雨也早已散去就像是什麽是都没发生过一般。
巨树周围没有任何树木,那巨大的枝干往天空延伸着。
看着这样的巨树就感觉的自身的苗小,而且───为什麽呢?总觉得很悲伤的感觉,只要一盯着树就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红色的火焰以及一个金色长髮的背影……
「呜!」一个柔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听到声音后我快速的拔出长剑,指着声音的来源。巨树的正下方有着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因为庞大的树木导致月光无法照亮这块区域,我无法明确的判断那到底是什麽生物。
随着风吹拂着树梢,一丝的月光从树叶间的细缝照射了下来,黑暗中闪耀着金色的髮丝,那黑暗中身影的主人逐渐崭露出了真面目───「不、不要过来……」穿着破烂衣服全身颤抖的年幼少女,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有着狼的耳朵跟尾巴,看起来是是狼种的亚人。
「……」直接杀掉减少她的痛苦,或是丢在这裡当作没看到吗?不管如何待在这种鬼地方的结局就是死亡,更别说这个国家是个人类至上的地方,就算侥倖逃出森林最后也不过会是悲剧的开始……
……就当一次好人吧……
「我不是妳的敌人。」收起了长剑小心的走向少女,而对方回应了我一连串的吼叫。看起来是完全的不被信任,不过想到我刚刚还拿剑指着她───会被信任才奇怪吧?
「嘎!」稍为的以着些许的强硬继续靠近,她害怕的往我的手咬了下去。这疼痛的感觉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这小小的身躯咬合力道大却大能直接咬穿我手臂上的铠甲,这以后绝对不是什麽好回忆。
看着直接被咬穿的渗血的铠甲,总觉得把她这样带回家中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都决定要对她伸出援手了,我可没有轻易放弃一件事的习惯,毕竟───我的优点就是死残烂打。
「嘿咻……」
「嘎!汪!啊啊!」
轻鬆的用着被她咬住的手把她拉向我怀中,在她惊呼的同时把手抽回来,用着公主抱的方式把她抱在怀裡。
狼的少女拼命的挥动着手脚,想要从我身上挣脱开来,不时还伸出头冷不防的想要咬我脖子。那拼命喊着「不要!」的挣扎声,跟那牙齿用力咬合的声音不停的在我耳边传来。
不过那各式各样的生命危险真的对心脏不太好,虽然还只是个小孩但是那个咬合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光凭这点就知道这小狼女的破坏力,要是脖子被咬上一口绝对会当场毙命……
「……?」随着时间,她挣扎渐渐开始变少,直到现在她已经缩成了一个小毛球发抖着。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躲好,也因此现在她正乖乖地抓着我的衣服,连动都不敢动。
好不容易藉由倒塌的树木的年轮掌握了方向,凭着运气平安的回到了家中,我开始包扎我身上的咬伤,而这小狼女则是缩在角落抱着我给她的毛巾盯着我。
脱下了上衣,我手臂全是被咬出来的伤口。唯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我铠甲的防御能力稍微跟她的咬合力道打平,不然手臂现在早已经被咬成两半了也说不定?
「呜!汪!」到底是狗还是狼呢?意外的违和感让人觉得还蛮可爱的,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不管我如何释出善意也依然对我低吼,不过眼神至少已经不是害怕了。该怎麽说呢?这也算是好的方向吧?至少目前对我的感情只是满满的不信任。
「别乱动,会感冒的。」这句话从我嘴裡冒了出来,当然是抱持着会被咬上一口的心情。
虽然她不开心的瞪着我,却仍乖乖地让我拿毛巾擦乾她头髮,看来智力上听的懂我的话。看在这情况上来说,暂时不用担心她会紧张的咬死我,我的生命因该暂时安全了。
擦完头髮后,她「趴搭!趴搭!」的跑向了我的床,接着以完美的姿势鑽进我棉被裡,探出头对我低吼。
虽然想说出「小姐那是我的床!」,但我还是硬生生地吞进喉咙中……现在该苦恼的不是今晚该睡什麽地方,而是明天该怎麽办呢?公会另外给我的任务是调查森林中的异变,确定让魔物们奇怪迁移的主因,发现异样的话就先由我自身判断是否能处理掉,没办法自行处理就上报公会……
森林异变的线索实际上少之又少,最多也只有我长期住在森林裡所感受到的不寻常的气氛而已。
看了看她身上破烂的衣着以及那脖子上的奴隶项圈,身上有很多被虐待过的痕迹,感觉又会因此惹上不小的麻烦……
看着这小家呼对我又开始「呜汪!」的吼叫,实在无法跟危险生物画上等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今天在森林巡逻了一整天没有任何实际收穫,就连顺手狩猎的魔物也全丢了……目前就我推测来说,导致魔物迁移很有可能是有强力个体出现,找到主因前放这孩子离开也可能会让她惨死森林当中……算了,去睡觉好了……
放下父亲留下来的长剑走到客厅,我打开桌上的酒瓶喝了起来,直到昏沉的感觉逐渐佔据了脑海当中,我闭上了眼睛开始等待着下次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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