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释放自己心中的野兽,又要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在善与恶之间取得微妙的平衡,并不简单,但属于意料之内。否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会深深地迷失在力量中以至无法自拔了。
与敌人战斗只需要挥舞拳头,非常容易;然而同自己内心的较量,则困难得多。
宫崎芥说:我不会迷失。
向对手挥出的每一拳,都会做到扪心自问:对不对得住自己的本心?答案无一例外:是的,这便是我的信念所在。
如此一来,出手时才不会掺杂犹豫和怀疑。
“我要……解放自己。”
那请用身体力行来证明这点。
左臂挡住Assassin的巨锤手,右掌接下Lancer的如意金箍棒,露出一口洁白的悍牙,仰天长啸。紧紧抓着枪兵和暗杀者不放,将两名Servant狠狠地撞在一起。突然松手,上步起跃,膝撞加勾腿,击飞两人。
落地后不假思索连续做出后空翻动作躲开久宇舞弥射出的子弹,主要目的并非害怕受伤,而是借此动作更自然地靠近黑服女人。
武器已经换成一把附过魔的AUG突击步枪的久宇正持续不间断地朝他射击。
可惜子弹快不过现在的宫崎芥。
跨入斩杀线,7.23米,足够了。马踏弓步,脚尖触及的岩石地瞬间化为齑粉,无限制加速,短时间内无视地球引力的束缚,超能过载飙升到几十个G。
感受死亡。
久宇舞弥只得将AUG挡在胸前,可惜枪体硬度在宫崎芥的冲击力面前跟一层纸没什么区别,直接撞烂,连她举枪的双手都遭到余波冲击,从指骨到臂骨尽皆粉碎性骨折。可他本人却刹住了车,就停在她面前。就是风有点大,吹得舞弥几乎睁不开眼。
那对紫色的眼睛突然贴上来,仿佛拥有某种难以言明的魔力。
“害怕吗?”
久宇舞弥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脚朝男性的要害处顶去,然而宫崎早有防备,一只手握住她的膝盖,残忍地将其捏碎。
“唔——”
剧痛袭来,饶是坚强如久宇舞弥者也忍不住闷哼出声,当场跪倒在地。
“害怕吗?”
宫崎芥活像个走火入魔的变态男子,用手捏着舞弥的下巴,强行让她抬头直视自己的紫眸,再次问道。他的眼睛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愤怒;不过她的眼神中饱含坚韧、不屈和倔强。
“是吗?原来如此。”
松开手,仍由女子垂下脑袋。
“你比我想的要优秀得多,”宫崎芥边说边竖起右臂,“而这作为你对我开枪的回报。”
一记手刀敲在久宇舞弥的后脖处将她打昏过去。
没有杀人。
实力已经足以统治这场圣杯战争的宫崎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接下来被他盯上的是……
“苍、河、月、澄。”
嘴里轻轻吐出目标的名字,在他人听来不亚于死亡的宣告。
苍河鹰隼瞪大眼睛甩身站到儿子前面,随即一口气张开七重悬浮护盾。
“快带他走!”
他这道命令毫无疑问是下达给藤川芽樱的。
“父亲!”
顾不上月澄本人的强烈反对和挣扎,藤川芽樱一咬牙,拖着虚弱的青梅竹马立刻返身逃走。
血肉引擎发出恐怖的爆鸣声,和面对卫宫阵营的态度不同,苍河阵营已经被宫崎芥划入绝对的死敌的范畴。
“撒,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宫崎芥的双眼发出噬人的紫光。
不要小瞧徒手。
尽管宫崎芥现在没有武器,但不要忘记,他是Saber的御主,Saber者,剑士也。而他已经能够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程度,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宫崎居然已经踏入剑道的第二重境界了。
只见他做出居合的预备姿势,或许动作算不上标准,因为过去没有系统地修习过樱府剑道,然而即便手里和腰部都只有无形无色的空气,可在他周身储蓄起来的这股气势却磅礴得惊人。
吐出一口沉重的浊气。
君,自当拔刀。
掠空斩。
眨眼间破掉苍河鹰隼张开的七重魔法盾,而他本人的腹部也凭空浮现一条深深的伤口,在鲜血喷出来之前越过鹰隼的身体,紧随试图逃跑的芽樱和月澄身后而去。
“尽管跑吧,只要……你们逃得出我的攻击范围。”
宫崎芥贯彻着强者的高傲,做出收刀入鞘的动作,冷冷地说道。
追上了。
“哗——”
两人的后背同时被无形的刀芒斩中,飙出两道冲天的血柱,接连不支倒地。
如此一来,宫崎芥才不慌不忙地走向他们。
“这、这种事情,未免也太……”
给丈夫治疗完毕的爱丽丝菲尔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一丝名为“绝望”的情绪浮现,她扶着尚未清醒的卫宫切嗣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她那忧心忡忡的目光投向就倒在不远处的久宇舞弥。当然心里也很担心她,可迫于宫崎芥的威压实在没有勇气移动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而且听那个男人刚才的语气,似乎还不打算对自己这边下杀手,舞弥也只是被打晕,也就是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果然还是留在这里别乱动比较好,以免不小心惹恼了对方。
首先经过苍河鹰隼的身边。
“子不教,父之过。”
听到这句判词,尚留有一丝意识的苍河鹰隼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宫崎芥并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脚踹其头,不死也得脑震荡。没有因为对方是长辈就留情,反而比想象中来得更加仇视。
然后走到那对情侣旁边。
月澄本来伤势就很严重,吃了宫崎一刀掠空斩后再度陷入昏迷,而芽樱的情况稍微好点,还能勉强地睁开眼睛。她费劲地偏过脑袋往上看,恳求的眼神和祈求的语气:
“拜托你……宫崎……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宫崎芥摇摇头,抬起脚就踩在苍河月澄背后的伤口上。
“唔啊!!!”
瞬间清醒,兼带惨叫。
“不、不……”
藤川芽樱虚弱地喊了一声,她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泪水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宫崎加大脚上的力道并且开始扭转起来,继续折磨着苍河月澄。
“不,不,求求你了,宫崎……不要再伤害他,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管干什么都行,只要你肯住手……我……”
昔日的高岭之花竟然落得苦苦跪求自己的可悲境地,要知道藤川芽樱可是穗群原里公认的女神啊,宫崎芥过去从来没想过有机会和她产生交集,然而,她如今却只能倒在自己脚边哀啼婉求。
无比遗憾的是,宫崎芥并非那种会**上脑的家伙,而且也不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要挟女性为自己服务。
仍是僵硬而机械地摇头,无情拒绝。
弯下腰去,拽住月澄的后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以宫崎现在的筋力值而言,莫说一个同龄人,就算是辆坦克,他都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单手托起。
将其高高举过头顶——
“不!!!求求你了,宫崎!!!”
掌握两人生杀大权的少年冷冷地向下看了芽樱一眼,后者这时正死死抓着他的脚,原本精致漂亮的小脸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皱缩成一团。
“当我向你们求饶时,你们会放过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他这一次,真的,请你相信我,我们可以发誓,用、用……用自我强制证文,奉你为主,唯命是从……”
藤川芽樱现在的模样是何等卑微,不计任何代价,只为求得宫崎芥的宽恕。
“你的提议很让人心动呢,”宫崎芥的样子若有所思,“但、是、我、拒、绝!”
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其实他的内心也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然而愤怒免不了吞噬他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理智。
果然啊,不能原谅。
凭什么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死自己,而他却不能反过来复仇?如果世上真的没有公平的话,那就由他自己来亲手实现这份公正!
杀杀杀杀杀杀杀。
纵然冲动是魔鬼,他也宁愿放弃冷静。
……
“咔。”
他的胳膊突然被谁拽住,无法动弹。再顺着这只手看过去,阻止他下手的不是别人,正是——
笑眯眯的庄扬。
“别、拦、我。”
面对宫崎凶狠的眼神,庄扬却不为所动,而且还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摇头示意。
“为什么要妨碍我?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啊哈,我呢,只是出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才会这样做的。”“这次我不需要你的建议了,”语气急躁而鲁莽,“放手。”
“哦,是吗?”这回轮到庄扬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那为什么你的手会在颤抖呢?”
“再重复一遍,放开我的手。”“那,也行啊。”
然而一听庄扬这句话,宫崎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不其然,苍河月澄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被移花接木到对方手里,履行承诺松开宫崎的手臂,退去的同时还不忘用脚粗鲁地勾起地上的藤川芽樱,一并带走。
“你是要和我开战吗?”“嘛,你要那样理解也可以。”
左右臂弯各夹着一个人的庄扬看起来非常嚣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跟自己的徒弟(预备役)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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