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浑身湿答答的，好难受……
刺鼻的腥味……好难闻……
……血？
谁的……血？
――――――――――――――――
“呵哈~~”
冥天行拖着长长的哈欠声，从床上挣扎着爬起。
好痛啊……这一觉睡得真的是。
对我一点都不友好的噩梦。
衣服松散以至于露出半边香肩的银发少女，坐在床上左右打量了会儿，整理了下衣裳。
微微探出脑袋，部分原先缠绕在那白皙的脖颈间的银发也纷纷扬扬地下落。冥天行暗自吐舌，看来林森那家伙不在。
但愿昨晚他没尿在裤子上吧……但愿。
碰巧这时，房间门被人缓缓推开。
不是林森又是谁？
“……啊”
冥天行下意识叫出了声，顿时莞尔一笑。
“林森先生，早上好。”
如此轻灵悦耳的可爱女声，在林森的耳中却跟来自九幽地狱里传来的低语没有什么差别。
不过神奇的是，冥天行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而他却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声不发地走进房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到足足五秒后，他才古怪地偷瞄了下冥天行，面色复杂。
“……早上好，希雪小姐。”
“昨天晚上没事吧？”
噗。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可这么一说，林森脸上的古怪之色越发浓厚起来。而且他一眼看过来，更是突然一下羞红了脸颊。
“……”
冥天行顿时有些懵逼，难不成真的尿裤子上了？
不应该啊，虽然她的确是想要报复一下他，可说真的，即使现在冥天行寄宿在希雪的身体里，但同为男人，憋尿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啊不对，应该是个人都知道。
所以从一开始，凝造结晶所需的魔力冥天行并没有投入多少。凝出的结晶也不过是外强中干，华而不实的东西罢了，相信凭借林森作为男人的力量，用力使劲下也是很简单地就能挣脱开。
那你摆出这种心情复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他当然不可能猜到，自己这么做给林森带来了什么。
一个突破的契机。
林森，于昨晚凌晨时分膀胱即将爆炸之时，情急之下疯狂运转『洞虚之瞳』解析希雪结晶的构造。
他居然不是用出全力或用出其他魔法来挣扎，而是极限运转『洞虚之瞳』来寻找那细微到用『魔力感知』都不可分辨的极小缝隙。以此寻求解脱的办法。
结果就是，他的『洞虚之瞳』突破了。
五年，整整五年，林森已经用了五年来寻找更进一步的方法。这里的进步，指的是维持魔法的时间能够延长，所能看见的事物能够更加详细。
按理来说，维持魔法的时间应该与人的意志相关。可像『洞虚之瞳』这类稀有的魔法，维持的时间总有一个无法逾越的界限。强行超过，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而林森，他的这个界限早在五年前就被他自己摸索出来了，可正因如此，他一直不会去触碰这个界限，从而也就无法打破。
突破，需要一个契机。
或许是一场异变，或许是遭遇了某件事，某个人。一切皆有可能。
像姚瑶，他的师傅所能维持『洞虚之瞳』的时间就是他的十倍以上。而且能够窥探到一丝神机而不遭强烈的反噬。
像他就……看多几眼便已血泪满面。
几天前，林森曾无意间推衍出，自己突破的时机来了。
这也是为何【圣录出世】的灾祸一来，他便立刻开始推衍，寻求突破。自然，结果是啥都看不清，让他郁闷了好一会儿，才有了那一次失眠。
之后，他便拉开了旅店的大门，初遇了那沐浴在鲜血之中的银发少女，跟她干了一架。
即使时间不长，但他先入为主地就对希雪的结晶自认为十分坚硬……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也就是他为何下意识地没有强行挣扎的原因，在林森看来，蛮力挣扎是毫无意义的，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冥天行要是知道了绝对会白他一眼。
二货一个。
你丫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林森因祸得福突破了『洞虚之瞳』的【界限】，并且明白了所谓契机就是名为希雪的少女的报复……而突破【界限】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喜的事情，本应对希雪表示感谢……可一想到自己经历过的种种，他便死活说不出口。
无奈之下，林森在发觉突破后的清晨，找到了一如既往早起的师傅。
然后就被笑话了一顿。
上楼守着希雪，是三个月前姚瑶交给他的任务，而她便一头扎紧伊卡兰娜的房间里，为她疗伤。
魔法终究不是万能的，就算是极限运转并且强化过的『沐春』，也不可能完全治疗伊卡兰娜的伤势，只能紧急应对。要想不落下更多的后遗症，对症下药还是极为必要的。
话说回来，林森没想到自己习惯性地上楼，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希雪早已坐起。蓬乱的头发和没有完全睁开的大眼睛，还未消散的哈欠声和呆萌的眼神。这些无不在意味着，眼前的少女刚刚睡醒。
真的……好美。
林森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低垂下视线不敢正眼与其对视。
但他一想到自己要因为她报复性的恶作剧而道谢……不由得心情复杂起来。
“林森先生，早上好。”
林森心里顿时像小猫受到惊吓炸起一身毛一样全身紧绷。不过他强忍着不在身体上表露出来，花了整整五秒缓和过来，这才偷偷瞄过去一眼。
“……早上好，希雪小姐。”
“昨天晚上没事吧？”
噗。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一下又想到道谢的事情。不过这一回，林森也不再磨叽了。磨磨蹭蹭可不是他的作风。
然而，当他站稳身形准备“道谢”并打算接受希雪一脸嫌弃地把自己当做抖M看着的表情的时候……毕竟他还未曾相信希雪，自然不会说出关于『洞虚之瞳』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林森的眼神好巧不巧，落在了那双大眼睛上。
璀璨如钻石而又十分清澈干净的熏衣紫色的双眸，在一瞬间让他着迷了。
“……？”
冥天行越发懵逼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脸说红就红了？
他自己也不想想，当初自己死死盯着希雪那双眼眸看看了多久才有了那点免疫力。
“……怎么了吗？”
被死死盯着太久了，冥天行都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啊，”林森猛地一愣，当即狠狠摇了摇头，眼神快速下移。“我其实是想向你道……”
快速下移的视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希雪的那两团白兔前。
下一秒，大脑当机。
“喂……我说你在往哪里看呢？”
冥天行反应过来，少女的脸自然一红，双臂立刻捂住那微泄露的春光。
毕竟衣服还是有点宽松过头了，这一点她起床时就已经发觉了。
“你这家伙！”
冥天行勃然大怒，这家伙居然敢对她妹妹的身体怀有非分之想？
找打！
不过她刚刚才想着出手，林森却是手一抬，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烦恼速速离去大法！
woc？
冥天行当场懵逼了。
这家伙……我是该说他绅士……还是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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