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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之雪(二)

莫斯科之雪(二)

“还好没算错啊!”羽生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准确的预判到了列车的到来时间,列车到来之前我们很及时的到达了铁轨旁。

“轰隆轰隆......”铁轨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抖动,耳边更是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刺的人耳朵生疼。

“能不能帮我个忙?”羽生绘直接站上了铁轨,正面迎接着即将到来的火车。

【什么事?】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突然有点担心,她要是就这么直接被火车撞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帮我盯着下,要是有人来的话,一定要把他留下!”眼看着列车已经越来越近,从一个小黑点变成了一个火车头。

【没必要这么麻烦,你需要多长时间?】原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希望不要副作用太大就好......

周围“轰隆隆”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现在想要让这附近的人都听到的话,可能有难度了......

“你有更好的法子?”已经伸出右手的羽生绘回头看了看我们两个,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用相对温和的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只要5分钟!”

“方圆50公里内所有生灵,在接下来的5分钟内忘掉你们看到的一切!”尽我最大的利器,我喊出了这样的话,但随之而来的是如同脑袋像被搅拌机搅碎一样的疼痛,让我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跪在地上。

“喂!”她发出一声有些急切的呼喊,丝毫没有注意到列车离她已经不足100米了。

忍住疼痛,我指了指她的身前,警示她危险的到来。

“给我安静点,你这个破机器!”她用手一挥,还在轰隆作响的列车引擎似乎就和直接熄火了一样,车轮和铁轨擦出了剧烈的火花,只不到一秒的时间,这辆钢铁的长龙便直接熄火停了下来。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过来一把抱住我,随着自己额头上一股清流般的波动,然后自己的脑袋就变得有些软绵绵了。

“没事吧,怎么回事,是因为那么长时间的监禁产生的后遗症吗,还是......”疼痛渐渐散去,她的手指顶住我的额头,那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就是这么来的吧。

“没事的,只是我自己的原因......”每一个字的出口,都像是用针在脑子里扎一下,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不敢再说下一句了。

“别说话了,我们先上车!”她将我一把捞入怀中,顺便拖上一旁像个木偶一样的阿芙娜,趁着有人打开车门的那会儿,冲了上去。

一路上,我们这样略显急躁的步伐居然没有惹人怀疑,不,在那之前,为什么我们这样闯上车,真的没人注意到吗?

“看起来这里的人不多啊,我们还是很容易找到一个没人的位置的。”就好像买票上车的人一样,羽生绘丝毫没有一个偷渡客的自觉性,走到一节没人的车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安心吧,不被人发现这样的小把戏我还是能做到的,根本不需要担心会被人发现。”

“我们......”这次我直接被她堵住了嘴。

“每次一开口就是这样,你还说不是后遗症?”很是埋怨的语气,她轻轻敲了下我的头,“给我好好打用本子写字!”

【并不是什么后遗症,是我本身的问题。】犹豫了一会儿,我再次掏出了自己的便签本。

“你自己的问题?看你的样子,是越大声越疼吧。”再次将手顶在我的额头,她的语气中带着让人安心的慈祥。

【并不是,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解除我们的视觉干扰,我会展示给你看。】

一时间,周围只有列车行驶的声音和乘务员开门进来的声音。

“会很疼吗?”

【没关系的,我能忍住。】

“别勉强自己哦。”我们身边泛起了一丝光晕,她低下了头,装作正在休息。

乘务员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走过来问道:“打扰一下,前几站都没有见过你们三围,能出示你们的车票吗?”

“我们前一站就出示过车票了。”轻轻说着这样的假话,乘务员的眼神迷茫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清明,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我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的阵痛。

“祝你们旅途愉快。”乘务员摆出了职业化的笑容,走开了。

“催眠?”她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兴趣。

【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从自己的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整齐的车票,我递给了她,羽生绘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惊讶,原因很简单,那张车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人座,并且是以阿芙娜的名义办理的。

“这......”她的眼神中闪现出了无限的惊讶。

【我说的话无一不会变成现实,即便是子虚乌有,也会产生这样的效应。】相比之前效果越来越强了啊......可能之后我就再不能说一句话了吧。

“你一直都抱着这样的痛苦吗?”在她的眼里,我一直能看到人性的光辉,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扑过去,扑到她的怀里。

【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半年前才开始出现这种状况。】

【可以请你不要管我嘛,我想一个人静静。】将两张便签纸放在羽生绘的手心里,我默默走出了车厢。

“......”第一次,她第一次没有回答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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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降临,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列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的小阳台上待了好几个小时了。

阿芙娜......羽生谷......这两个人给了我梦魇般的一段日子,如果不是我的情感缺失,可能早就精神崩溃了吧。

为什么我要救她呢......只是为了给还在监狱里等待着她的阿布拉姆一个交代?又或者是因为她也只是个可怜人,不应该遭到这样过于残酷的人生?还是说,我其实并不恨她?

无论哪个理由都经不起推敲,我必须要承认,我迷茫了,即便是心中那股强烈的欲望,那股想要和家人见面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但是心中却不想再去相信别人了。

筱玥,给与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却心怀鬼胎,在我的身体上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阿芙娜,那个一开始在我心中是个天然淳朴的乡下女孩,却伤害的我体无完肤;羽生绘......从她身上可以感受到姐姐一样的感觉,那是我没有体会过的,甚至是我现在最为渴望的......亲情的感觉,可是万一我再被人骗了该怎么办?

“老是这么一个人呆着,会越来越孤独的。”甜腻而又有些轻灵的声音,羽生绘......

【不用担心,几个月了,都只有恶毒的言语和折磨陪着我,我觉得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本来没有一丝灯光,我写字是没有人看得清的,但是她还是借助超常的视力和某些手段,端详了一阵子后给了我回答。

“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哦,你可以相信我的。”

对,没错!不要去相信任何人了,我只有自己可以去相信了......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了......

“你知道吗,我不会安慰别人,因为我只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趁着我分神的这几秒内,她坐在了我的旁边,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她的眼角中,分明有着泪水。

她......在哭?

这个无人可挡的怪物居然在哭?!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女人,为何要去怀疑她?

“我也有过和你相似的过去,不是说笑哦,而且相比较你而言,我受到的苦难比你还要多。”

“我诅咒过自己,像我这样的人就该消失,永远不要再祸害人间。”

我听着她的自白,一言不发。

“但我找到了,找到了我该承担的责任,所以我也有了方向。”她低下头,那双和我一样的金色双眼和我对视着,“所以我也希望你有着自己的目标,不要再迷茫的活着。”

【我也有自己的目标,我有着我必须去做的事情......】写字的手已经微微颤抖,我知道自己内心的某个地方已经被触动了。

“虽然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问,你是还留恋着人类的身份吗?”她将我的头靠在了她的胸前。

我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摸着我的脑袋,直到她再次开口:“我们并不是人类,游离于历史的间隙,就算你依旧留恋人世间,早晚都要和他们分别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两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都默默地看着漆黑的天空,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可能和我差不多吧......

【其实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拥有的这种力量。】赶紧转移话题吧,不然泰国尴尬了。

“你拥有它已成事实,无可改变,但既然有了那份力量,就要学会去使用,去承担。我问你,你对自己感到恐惧还是无奈?”

【都有那么一些吧,但更多的是不想伤害别人】不行,面对她,我还是没办法说谎......我的心有这么脆弱吗,我......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啊......

“你真的很温柔呢......和你的外表一样的温柔啊......”她抚摸着我的头,说着这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我事实上不是太懂所谓的情感,只能把我想说的全告诉你。”

【不,仅仅这些话就够了。】好温暖,真的好想就这么一直呆在她的怀里,【真的是好久没有体验到这样温暖了】我......果然还是再相信一次吧......

“能一直陪着我吗?”忍着那么一丝的疼痛,我脱口而出。

“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但是希望有我陪伴的这段日子里,你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好吗?“

【我尽量吧,现在至少,我愿意相信你了。】

“你从见到我开始,就没相信过我?!”又是轻轻的一下,这次......有点疼。

【很抱歉,但是经历这么多,我很难再相信其他人了。】

“放心吧,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她居然开始狂蹭我的脸,并且嘴里不停念叨着,“多然还是好可爱,简直就是等身手办,活的那种!!”

【用这些老旧的台词老劝我一点诚意都没有。】而且,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宅的一面!?

“你们在干什么啊?”这个有点久违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看到了有些睡眼惺忪的阿芙娜,“难道你们姐妹两的感觉好到那种地步吗?”

“你给她到底灌输了什么人格和记忆?”第一次,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艺术品一样的少女眼角抽搐。

【别介意,她以前就是这么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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