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关义竹又开始了他被泯灭后的新一轮复生。而且现在的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就像是开了变身形态的超级赛亚人。
他虽然没有唾沫四溅,但还是疯狂而快速地一张一合着嘴巴,不知道还以为在玩饶舌。
“——所以说,为了这次名为‘即兴’的研究课题展示,我特地没有准备,为什么?我为的就是更好地为大家展示‘即兴’这门学问。即兴就是大脑短时间中迅速判断并做出相应举动的行为。
就像两个人用即兴饶舌在battle的时候能准备吗?准备了那就是作弊!所以,我没有准备,我做到了真正的即兴,我是最真实、最认真对待这个课题的!”
“……说了半天不就没准备嘛!”
“但是他说的又没什么问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即兴’这个课题也绝对是即兴出来的!”
“嘘~~继续听他说下去,我突然就好奇想听下去了。”
诸如此类,以上的对话并非仅限于这两个人或是几个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大半间教室。
“——那个关义竹啊,我有个问题。”
突然间,有位同学举手,就是刚才那位说“关义竹超萌超萌”的女生。
关义竹微微一笑,非常绅士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生调皮地摆了摆头:“关义竹,你刚刚可是说过你这堂课是准备过的,说什么‘你作为一个善良的呆萌,没准备那种事情是不存在的’,还对我们信誓旦旦地说‘你们对我的研究一无所知’。”
“噗~~呋呋呋呋……”
她最后一段的话是在模仿关义竹之前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表情和动作,模仿地还惟妙惟肖的,激发了一部分同学的笑点。
其实她不知道,她最终模仿的对象是一位姓马的犯罪心理学家,不然,这位马老师怎么会在作论文的时候毫无征兆地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呢?
“嗯……邓糖娇同学(女生名字)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为什么刚才要这么说呢现在又这么说了呢?绝对不是因为出尔反尔,也不是因为自己东说西说不过脑子出bug了;而是,这一切都是我即兴设计好的套路:
先用‘已经准备’的话迷惑大家,再抛出我‘即兴’的课题并表示‘其实并没有准备’,让大家思考的大脑收到疑问,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引起大家的好奇和兴趣以此来获得关注率,同时也引起你邓糖娇以此事向我提问的兴趣,而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用某位马氏犯罪心理学家的话说:这就很有灵性。”
关义竹口若悬河、表情轻松、举止自然、呆毛蹦跳,丝毫不慌张;有个词叫“兵来将挡”,用在现在的他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别人……
“——他到底一个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有性格比较急躁的男生忍不住小声喊了出来。
“但是这些胡说八道还是有逻辑性啊……一步一步倒也全没乱。而且如果你细细去回想他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他说得没什么毛病;称不上是诡辩,也不会让我们对这件事有什么认知上的改变,但就是感觉被他这么一说,感觉还蛮道理的。”
说这段话的是一位骨瘦如柴的男生,他看上去有些病蔫的脸上戴着一副非常厚片的眼镜,细腻而又博学。而事实上,他在是一位在班级中不管是文化课还是专业理论考试都名列前茅的学生,平时也喜欢读一些光看书名就很深奥的书籍——也就是我们现在流行称呼的“学霸”。
所以,就‘你们对我的研究一无所知’这句话而言,我一点也没说错,不然你也不会向我提出这种问题了对吧?”
关义竹稍稍低头把食指点在额头和鼻梁的交界处笑了起来,标准的古畑任三郎动作:
“顺便说一句,我刚才的那段话也是我即兴想出来——以上,我是关义竹。”
话音刚落,居然有人鼓起了掌。
关义竹的“激情表演”总算是有了点小反响。也的确,比起长篇大论的学术演说,还是独角戏或小品能抓住一般人的视觉。
邓糖娇也可爱十足地斜过头,脸上并没有不高兴。
“是这么回事呀~看来是我一无所知了。那就请继续吧,当然你千万别再被笔袋扔了哦,因为你待会还要再还回去。”
班级中有学生不怀好意地在小声嗤笑。
邓糖娇调皮而又活力十足地蹦着坐回到了椅子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故意刁难关义竹,刚才她所问、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奇和好玩。
淡灰色的超短裙裙摆也顺着在空气中飘摆了一下,一下子就让后排男生的眼睛不想再放到别处;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内心那面邪恶的潜意识中,还是期待某些“漏光”镜头的出现。
邓糖娇在班级中有“亚美人”的外号,也难怪会这么说:她是一位拥有成熟长相的美少女,身材均匀、体态矫健,可爱的双眼和充满朝气的笑容是她最大的标志。
平时总把头发扎成单马尾,打扮偏韩系,穿着也比较奔放,特别迷你裙和热裤。
追她的男生不会少于一个手,而如果要说暗恋的话那可就真的不止一个排了。据听说是她在高中的时候有过两任恋人,不过到目前的大学生涯则是为零。
——至于为什么是“亚美人”,就是因为她前面还有个易钏雨;不过邓糖娇对此并不在意,还很开心,和易钏雨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在别人的印象中,她是个性格非常开朗、阳光的女孩,碰到谁都会打招呼并给予一个元气十足的微笑,是天生的“开心果”,所以,不管是人气还是评分方面都很高,就连性格孤僻不太愿意和人接触的关义竹都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名字,这是很难得的。
◇
在邓糖娇坐下后,关义竹也十分满意自己的回答,从他头上呆毛晃动的频率就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镜头再转向教室靠墙的后排(那里一共就两排人),他们看上去有些东倒西歪,分别作出了三种姿态的形成:夏辉军趴在桌子上扶头、易钏雨在疯狂喝水,看时不时的微动作,好像随时都会把手中的不锈钢水瓶朝讲台扔上去。
梦织则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关义竹,脸上有些迷茫,但有时也会自己笑起来——绝不是她平时那种腹黑的笑,而是包含着某种崇拜感情的笑容!
“话说……义竹君平时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就是这么地……特立独行?还是他平时是我所熟悉的‘不爱和人交流’样?”
“你要说他小学一、两年级的时候还是蛮正常的,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孤僻了;平时的时候就是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个死不承认自己中二的中二病。”
因为自身的条件,夏辉军有些吃力地抬起了身,眼镜也差点掉下来。
“可是……”
梦织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讲台上越说越激情的关义竹,后者刚刚又吧啦吧啦地即兴说了一段和“即兴”有关的东西,现在正神采飞扬。
“——好了,闲话不多说,既然是即兴,那就是要即兴到底。我宣布,‘二代目第六天魔王即兴问答’就此开场,大家可以向我提问除黄色、暴力外的任何问题;回答得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能回答上来。
所以,这就是我对‘即兴’研究成果的最终展示,让你们来考验我,这要比任何PPT资料都要来得更直观。”
“所以……这和性格孤僻的义竹君完全是两个人吧?难道他有双重人格?”
夏辉军听到后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手:“不是啦,就是这家伙有时会神经搭错变成逗比,你不也看他一会中二、一会话唠一会又自闭症一样地一句话都不说吗?正常正常,他只是今天发病发得比较厉害而已,还是我那个如假包换的义竹老弟。”
“原、原来是这样啊……”梦织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特立独行’这点没说错,不管是哪个义竹,做起事来总归是他独有‘义竹风格’。”
“那这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呢?”梦织又问。
夏辉军想了想,然后说:“这个已经不能用这两个定义来框架了。反正梦织女神我和你讲,作为他的青梅竹马,我总结出来一条教训——就是永远也不要去猜他脑子在想什么,也不要企图去摸清他的套路,因为他就是个怪路子,不按常理出牌才是他最正常的操作。”
“哈哈哈……”不知为何,听到这的梦织突然笑了出来,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
易钏雨全程坐在旁边一样不发,她和梦织虽然并排但中间还隔着一个关义竹的位置,此时关义竹不在,就好像是隔了一条江,一条都想把其归于自己这边的江。
◇
另一边,也就是在夏辉军一本正经地吐槽关义竹的时候,有人已经像是下战术般,提出了要关义竹即兴回答的问题。
“关老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对于恋爱,你有什么看法。”
来者明显不怀好意,从他脸上偷偷的坏笑就能看出。
也不不知关义竹有没有察觉,反正他并没有慌张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望着天花板半挑眉毛思考了一会,然后慢条斯理地说:
“这位同学问得很有灵性啊,念诶似虾米(恋爱是什么)?念诶嘛……其实真要说我也说不知道是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个侦探,侦探有什么?侦探有推理,有推理有什么?有推理就没有恋爱!所以作为侦探的我还没经历过三次元的恋爱。”
“呸!”
话音刚落,班级中就有不少同学表达了他们的不满和对这句话的厌恶,大多都是男生。
“真的过分!”
“太没牙齿(无耻)了吧。”
“我从未见过如此呆毛乱蹦之人!”
接踵而至的吐槽声并没有影响台上这位刚被称为“不要脸先生”的呆毛男,后者还是坦然自若地款款而谈了起来:
“但你们要我讲,我不讲又不好,所以我就从一个简单的历史讲起吧:在我们古代呢,都是包办婚姻,没有恋爱,讲究的什么?讲究的都是门当户对。
就比如打拳击的儿子要娶的是踢足球的女儿,这叫什么?这叫一拳来一脚去;再比如泡茶的儿子要娶的是澡堂搓背的女儿,这叫什么?这叫汤里来水里去;还比如说,强盗的儿子要娶小偷的女儿,这叫……”
“这叫‘明里来暗里去’!”夏辉军双手环抱在胸前说。
关义竹听到后眉毛一挑:“还是老夏懂。没有错,明里还暗里去,所以这就是古早的恋爱,也不能说是恋爱了,因为;而到了现在呢?现在是……”
正要说下去的时候,那个提问的男生打断了他,脸上充满了恶意的笑容。
有几个人似有似无地围着他,但眼神都是望着关义竹的。
“打住打住关老师,我们问的不是恋爱是什么东西?而是要结合你自身实际来谈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开心还是不开心,幸福还是痛苦?我们对此很有兴趣。”
“我没谈过恋爱。”
关义竹很干脆地摊开了双手。
“呸!”
听到这又有人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还没有办法,虽然你可以从嘴上或心里去反驳他,可终究改变不了这是个事实;而越是这么想就越气愤,就好像惩罚者①在屠杀完漫威宇宙后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我就是个没有任何超能力和高科技的凡人”,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发泄负面情绪的冲动。
“……话说他那套‘表面资本’和‘内在资本’的理论呢?他不是经常把这个挂在嘴边的吗?”
许久未说话的易钏雨用手撑着头有些疲惫地说,似乎是想趴一会。
夏辉军的屁股因为要比正常人重上一倍,所以久坐一个姿势会很难受;但当他在调整时,听声音就感觉那可怜的四条椅子腿随时就会“吧嗒丧命”。
“这你还不了解吗易钏雨,‘逗比义竹’只会中二,不会高二!”
“嗯嗯……是这样的啊……”
易钏雨的回答显得有些冷淡。
“……”
自从想上去揍关义竹的时候被梦织拦下来,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特别奇怪,具体是哪里夏辉军也说不上来,但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她总是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又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止是易钏雨,其实那快的气氛都略微地显得诡异,就不知道台上的那位到底有没有所察觉。
刚刚又有人不怀好意地向他提问,这次是关于李雯媛的,问题是“关老师你和经常来找你的那位学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个很娱乐记者的问题;但刚刚是关义竹自己说的——只要不涉及色情和暴力随便问!
“啊啊?”
被提问地一开始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迷茫的眼神配合着轻弹的呆毛,无比困惑。
“——啊呀她肯定问的是李雯媛啦,你这脑子,黄鱼做的!——啊~~哈~~”夏辉军打着哈欠说道。
“噢,小媛啊!”关义竹恍然大悟地捶了下手掌,然后对提问者说:“那你这话就问得失了智了呀,你都说了她是学妹,首先我们的关系肯定是同学关系对不对?至于我们还有什么关系嘛……那我也不清楚,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所以你这个问题等于白问。”
十分机智的回答,虽然说得和废话没什么两样,但之所以不能称之为“废话”,是因为关义竹用辞藻和逻辑包装得很好,就像石墨和钻石是一种化学物质,但它们的价值却天差地别。
有人也因为关义竹这顽皮的解释笑了出来,无形中,又一次成功带动了气氛,只不过……
(呵呵呵,我的义竹啊,就算你再怎么低调、再怎么不想和人接触,但就凭此战役,你的存在感不会再低了……)
夏辉军看着台上自己死党此刻的活跃表现,把头倾斜机械地摇了摇。
“哼哼,哼哼哼哼……♪”
梦织则是一直在旁边哼唱着高兴的小歌,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陷入幸福回忆中不自觉的傻笑……
注①
:是美国漫威漫画旗下的反英雄,实力被神盾局局长尼克称为“十级特工”水平,此水平可以说是人类战斗力的最高水平;曾在某个平行宇宙中屠杀了众多漫威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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