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完身,又被搜了房间和随身行李,一边还被密密麻麻地问了很多事。
后来警察对个人的调查算是先告了一段落,于是关义竹在极力的请求下(实则为半忽悠半骗),总算是获得了在警方陪同下可以进入钱达夫妇房间的允许。
同行的是一个老警官和一个年轻的警官。
房间内昏暗无比。宽阔的大床上还是非常整齐的,除了某些地方的一些小折皱。
地上有一条白色的厚被单,是抬走尸体时被随手扔在地上的,也没人捡起来,所以它就很悲惨地一直躺在那。
“这地方还真是黑呢!”
关义竹捡起被子拍了拍放到了身边的椅子上。
“可不是嘛,这里是怪阴森的。”年轻警官有点哆嗦地抱住了自己。
老警官见状,拍了他一下:“废话,你没发现这里没窗啊,光能进来就有鬼了!”
!
关义竹听到后微微张开嘴环视了一遍房间——果然,的确是没有窗,这里所有的光都是从门外面投进来的。
(没有窗……会是他们不明死亡的原因的吗?可问题这样一来不是更‘密室’了吗?只要没暗道之类的东西,门一关,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啊!)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住这种房间,年纪大的人不都是喜欢多晒太阳的吗?”
年轻警官在房间里东看看西逛逛,看样子是已经完全忘了为什么要来这的理由了。
“这个我知道,就是因为那个。”
关义竹指了指床后的床板。
两个警官眯着眼睛看了过去。
“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们住这不是因为这张床很特别,正好相反,是因为最不特别!”
“啊?”
“啊?”
两个警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关义竹叹了口气:“你们没发现这里的床头和别处的床头有什么两样吗?”
“床头……两样?”
“——啊,是床头板上的‘尖刺’!”老警官立刻反应了过来。
关义竹点点头:“没错,因为死者钱达患有很严重的尖锐恐惧症,所以只能选这间。这间卧室本来是钱鹂先选的,还被他们强行赶了出去。”
“还有这种事啊!”
“可是闭上眼睛不就都什么看不到了吗?床是用来睡觉的又不是用来看的。”年轻警官带着无所谓的口气说。
老警官听到后又在他脑后刮了一巴掌:
“你个笨蛋!说得倒是轻巧,你睡觉的时候头上悬把刀我就问你你睡得着不?”
“这……”年轻警官无言反驳。
(……尖锐、恐惧症吗?)
关义竹看着床空无一物的尽头,陷入了沉思中。
(难道钱达和宫铁扇是必死的吗?因为整间别墅只有这一间卧室是没有尖尖头这种东西的,所以钱达他们肯定会入住这里,也许凶手就是利用了这点,提前在这间房间里做好了某些机关?)
他把手托在下巴上,沉默地低下了头。
(在我们来之前,其他人都已经把行李布置好了,除了钱达夫妇,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是继承者这批人中最晚一个到的,他们到后便开始寻找别墅内没有尖锐物品的卧室,可是却发现只有一间,而这间房间的前任主人……是钱鹂!)
想到这,关义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钱鹂,这个名字在讨论案情的时候层多次出现过。虽然关义竹很不想把她往那方面去想,但他本人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是,和案子有关的没一件事,似乎都和这个扎着麻花辫的瘦弱女生有联系。
关义竹的眼神变得黯淡了起来,他不愿相信这个表面看似纯洁善良的女生其实内心是个混黑的残忍凶手。
(不过,如今表面和内在的颠倒黑白倒也司空见惯了,或许表里如一才是另类吧。)
他露出微微的笑容,心里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话说现在几点了?”
“快下午两点半了。”
“你确定吗?”
“你不信自己抬头看啊,这钟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地指着吗?”
身后两个警官的对话把关义竹的思绪又拉回到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
那个年轻警官表情悠然站在床对面三个连在一起的大橱下面,老警官则伸长脖子,半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看上去很吃力地望着上面。
他视线所集中的地方,是橱柜上面挂着钟。具体位置就位于最右边上半层矮柜子的右边拉门上。
“滴答滴答”的声音很轻,不过当全神贯注地注意到那里的时候,还是明显能听到。
“……”
关义竹看着上面的秒针不快也不慢地在盘子里不厌其烦地画着圈,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又沉默了下来。
“这个钟……好有违和感啊……”
“啊?”
两个警官听到后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着走上前的关义竹。
“你们不觉得吗?这么多好地方不挂,偏偏把这个钟挂在这么小的一块面积上,你们不觉得很突兀吗?”
“……嗯……被你这么一说的话,那真有点觉得不太对劲了……”
“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关义竹抬头看着钟,头上的呆毛也跟着在不停地飘动。
“对了!”呆毛在电光火石间又一下子又立成了感叹号的形状,“找把椅子来,看看这扇门后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在!”
“有什么东西在啊?”年轻警官木讷地抓着头问。
关义竹摊开了手,“不知道啊,所以要看了才知道啊。”
年轻警官听到后又木讷地眨了两下眼睛:
“哦,哦。”
“——你哦什么,还不块钱搬桌子!”
老警官见状不由分说地又往他的后脑勺刮了一巴掌。
本来房间里圆桌上的东西都被放到了别的地方,关义竹在前年轻警官在后,两人一同搬到了时钟的正下方。
关义竹不给另外两人机会,自顾自一马当先地爬了上去。
(哦呦呦!)
因为太急的缘故,导致桌子像是骇浪般一直在不停地失去平衡,极其地不稳。好在两个警官及时一人一边按住了,这才没有酿成可能会发生的大祸。
(哦嘘~)
关义竹望着脚下平稳的地面,内心松了口气。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这个时钟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够到了时钟,想拿下来,可无论怎么用力,这个挂着的东西就是纹丝不动,像是被牢牢地钉住,又像是牢牢地被什么强力胶水给粘住了,总之就是扯不下来。
(那这扇门呢?)
关义竹又把手伸到了挂着钟的那扇门把手上。
——!
(拉不开,这是怎么回事?)
他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把手握住了拉环。
“乒乒、乒乒……”
能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或者说是原本的合页①上就被动过了手脚。
(这怎么会……那另外半扇呢?)
“乒乒、乒乒……”
同样的,拉不开!
关义竹的把手托到了下巴上,视线在两个把手和时钟间来回转来转去。
“该不会每个柜子都是打不开的吧……诶?喂喂喂喂!”
调查地太过投入,已然忘了自己现在所站的脚下并不是平地。当他的一只脚刚踏出去就感觉到了犹如站在断崖边的悬空感。
“哦嘘~”
还好侦探的职业特性和平时打lol的习惯给了关义竹绝对的反应力,见势不妙,就赶紧收了回来。
“小伙子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下面的老警官紧张地喊了出来,一边还用袖口擦着额头上刚刚一下子着急冒出来的热汗。
关义竹赔出了笑脸:“抱歉抱歉,我就想看看别的柜子能不能打开,因为我现在调查的这个柜子打不开。”
他扭过身对两人指了指时钟。
“打不开?为什么?”年轻警官好奇地问。
“你们能帮我看一下下面的这三个长衣柜能打得开吗?”
“啊?可是这个门不是被我们桌子卡主了吗?”
“你个白痴!”
尽管两人中间隔了个圆桌,但年轻警官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头。
“你不会先打开另外两扇吗?”
“哦对哦……”
“那你还不快去!”
“是是!”
年轻警官听到后立刻一个转身到中间下面长柜子前,左右手分别握到了两扇门的把手上。
“咔——”
被转动的合页发出了有年代感的声音——门开了。
“诶奇怪了,这个是能开的呀?”
“别磨磨唧唧的,快开另外一个。”老警官又催促道。
“咔——”
同样的声音,和之前一样的结果。
“怎么样侦探先生,结果还满意吗——嗷,疼疼疼……”
老警官仰天问关义竹,不过他的腰似乎有点不太好,还没五秒钟就给他看颜色了。
“……”
关义竹看着那里,脑细胞一直在想往某个有光的靠拢,却发现还差一点点。
“那个……两位能把我抬到左边一点吗?我想再看看上面的两个矮柜子能不能打开。”
“好的没问题,站稳了啊!”
两个警官铆足力气,连桌带关义竹地又往左边搬了过去。
“咔——”
“咔——”
没有悬念,就像是本来就该如此般,两扇门全开了。
这下,分为上下两层的一共六个柜子,只有挂着钟那个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打不开。
“呯——”
关义竹从圆桌上跳了下来。
(这里一定有问题,但是是什么问题还不得而知,等尸检的结果出来说不定就能联系起来了吧!)
“行了,调查就暂时到这里为止吧,收工!”
“啊~~哈~~”
年轻警官听到后把手举过头顶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但随之换来的又是后脑勺的一巴掌。
关义竹看着两人笑笑,心想他们去当搞笑艺人肯定要比现在混得好吧,至少他愿意去看这对一老一少的表演。
“——滋——滋——bingbingbingbing——”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穿来了一阵噪音,听声音第一印象还以为是施工队在装修房子呢,打、砸、钻这些动作特别地明显,甚至从每个声音中就能听出用的是什么工具。
“这是怎么回事?”年轻警官捂着耳朵问。
“我也不知道,可这里不是命案现场吗,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同样捂着耳朵的老警官也搞不清楚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
“哆哆哆、哆哆哆……”
噪声并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烦人;听声音,这次好像还用上了打桩机。
“哇……真的受不了了!话说侦探先生,你不觉得吵吗?”
年轻警官看着身前不但没有捂住耳朵反而还神情轻松的关义竹,晃晃头表示无法理解,关义竹此刻在他的眼中就是像个异类一样。
“肯定觉得吵啊,我也感觉烦的要死,有种打人的冲动。”
“那你为什么不捂住耳朵啊?”
“你说什么?”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捂、住、耳、朵、啊!”年轻警官发自内心地喊叫道。
关义竹木讷地点点头:“哦哦,你说这个啊。其、实,我、只、是、因、为、忘、记、了、而、已!”
“啊、哈?你、是、在、逗、我、吗!”
“哼哼。”
关义竹双手环抱在胸前把视线望向了门口,嘴角上扬成了新月型。
“和能证明推理前的激动相比,这些东西我早就不去在意了~”
注①:常组成两折式,是连接物体两个部分并能使之活动的部件。
有推理就没有恋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与女鬼H生活》、《灵境行者》、《黎明之剑》、《诸天地球大融合》、《地球人实在太凶猛了》、《重生末世:空间屯粮养崽崽》、《抓到你啦》、《星空之神级科技树》、《无限从饕餮开始》、《混在影视世界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