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竹就是在悬崖边捡到的地图,这么说来,丢下地图的,就是这群盗贼。
再次的相遇,次元竹显得很坦然,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只不过……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诶?)
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违和感,在三四遍的确认后,证实了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你们……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高高壮壮的呢?”
次元竹口中这个“高高壮壮”的盗贼,就是之前那个敢叫嚣次元竹的男人,看上去,他还是这帮人的首领。
“你、你说的是星马大哥吗?他、他去茅厕了。”腿受伤的那个人背对次元竹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样啊……”
次元竹并没有在意真假,看似信任地点了点头。
(估计是去偷偷地去找宝藏了吧!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你们几位,在这座破寺庙里做什么嘛啊?拜神?可这里连坐像样的铜像都没有了!”次元竹明知故问道。
“那个……我们……我们这不做这行的无家可归了吗?正好这里有个小庙可以容我们睡睡觉。”
说话的是一个鼻子很大的盗贼,玉织认得他,他调戏自己的程度仅此于那个被关义竹射中腿的盗贼。
“对,是睡觉!”另外三人赶紧附和道。
“噢~~那看来还是我作为捕快的不是了。这样吧,衙门里有的是空房间,放置你们5个人绰绰有余,所以你们赶紧起身跟本座走吧。”
次元竹拍了拍其中一个体型肥硕但却弱不禁风的盗贼,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那个……那个那个,我们不想走,就这挺好的。”
一听到要走,四个盗贼立马慌了神,一个劲地摆手表示不想离开。
(哼哼哼哼~)
次元竹在心里暗暗地笑道,并给转过头给了玉织挤一个调皮的眼神,可后者已经偷笑地不可开交了。
其实次元竹也知道不可能把他们叫开,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想接下来更进一步地套取宝藏的信息罢了,顺便,玩弄一下他们,给自己的未婚妻出出气。
“怎么?不给本座面子?”
次元竹继续装着他的糊涂。
“不不,我们怎么敢呢?只是,现在不行,我们、我们觉得这里是佛门重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是对神明的亵渎,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矮小男人,四个人中他的身高才到别人的肩膀,相貌奇丑,感觉所有的五官都被拧到了一块,而且那张嘴还被拧坏了。
“也是啊……”
次元竹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离他最近的那个大鼻子盗贼被吓得想不露声色地慢慢远离,但屁股才移动了一点点,就被次元竹“亲切”地按住了肩膀。
“我们好歹也相识一场啊,来都说说,大家都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嘛的?我先来:我叫古畑次元竹,是这块地方的捕快,也就是侦探,以前在松平家的麾下当过兵,这位……玉织,来!”
他把手一招,站着的玉织立刻听话地在旁边非常有礼貌地坐了下来。
但由于穿着和服的玉织实在是太美了,所以这个屋子里所有的男人都被她牢牢地抓住了目光。
次元竹看着眼神呆滞的4个盗贼,偷偷地冷笑了一声,把玉织揉在了怀里。
“她叫古畑玉织,是本座的未婚妻。”
“未——”
四人听到后,全都惊慌失措地跪在了次元竹的面前,包括那个腿受伤的瘦盗贼。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知是古畑大人的未婚妻,是小的眼拙!”
四个人不停地给次元竹磕着头,生怕次元竹觉得自己不够有诚意。
其实他这么做并非是要炫耀什么,也并非是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警告对面,这是我的女人,你们再敢找她麻烦试试!二来的话……
“怎么样,解气了吗?”次元竹小声地问玉织。
“好了,夫君,饶了他们吧。”
玉织同意是非常小声,笑嘻嘻地回答次元竹。
“啊咳咳,罢了罢了,以后知道便好,下不为例啊!”
“是是是!”
盗贼们听到自己没事的消息后,着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们还没自我介绍呢,快,让本座听听,你们的名字还有过去,你——对,就是从你开始!”
次元竹的手指向那个大鼻子的盗贼。
“啊是!我叫鹰空座,本是九州人,因战乱遇到了我星马大哥和兄弟们,从此开始以偷盗为生,最近,我才到的这里。”
“我叫四国大盏,我也是九州人,和鹰空君因为是在同一间地方出生的,所以本来就认识,和他一样,我也是这么加入星马大哥这的。”
眼前自己的老乡已经坦白交代,那个身材肥硕的男子紧接着也介绍了自己。
次元竹又把眼神望向了那个腿被自己射伤的男人。
“呃,我叫吉田,我没有名字,出生地是长崎。”
简单明了,吉田介绍了自己。
“我、我叫风间小木,出生在远江国的敷智郡,同样是因为战乱被星马大哥拉伙的。”
最后那个矮小男子也介绍了自己。
次元竹放下了刀。
“看来你们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啊,战乱的时候靠偷盗活下来的,从一种程度来说你们也是不容易。不过呢,现在好歹已经是和平时期了,你们也是时候应该金盆洗手了,这摸摸鱼、种种地多好啊是不是?而且,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指不定运气一好,挖出了前人留下的宝藏,那岂不是美哉?”
——!
在次元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四个盗贼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和次元竹他们陪着笑脸,但实际上,气氛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刚才是紧张和害怕,现在是警觉和恐慌。
这一切都被次元竹不露声色地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诶,话说你们的大哥呢,他上个茅房这么长时间?”
“他、他……”
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谁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是来大的吧。”
也不知道是谁非常模糊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样啊……话说你们大哥是什么来头,有人可以给本座来说说吗?”
“是,”鹰空站了出来,“大哥的全名叫星马帝,好像是和吉田君一样在出生长崎,除此之外我们就知道得很少了,他也很少提及关于自己的事。”
“是嘛,那他对于你们来说,是恩人咯?”
“算是吧,只不过……”鹰空欲言又止。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霸道了,每次的赃物,他都是一个人先拿大头,然后剩下的一小部分给我们四个分;不但如此他还喜欢嗜酒,每次都喝个伶仃大醉,这个时候我们都不敢靠近他,要是不小心被他逮住了,那可是莫名其妙地就会被拳打脚踢!”
四国愤愤举着拳头地说道,但因为长时间被压制的恐惧,再加上星马对他的确有恩,所以他说得很小心,生怕星马会突然走进来听到。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他呢?”次元竹好奇地问道。
……
这个问题似乎问住了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那个吉田先想好了理由,开口说:
“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的惨叫把每一个人的神经都提了上来,而且那巨响、粗犷的喉咙声,怎么听都像是那个叫星马的盗贼头领啊!
“怎么回事?!”
次元竹下意识地往声音的方向望去,但看到的却是墙壁。
(难道说……)
“玉织,走!还有你们几个,也过来!”
次元竹用命令的口气对四个盗贼喊道,然后拉起了玉织的手,走出了出去。
绕过了他们原来所在的屋子,出现的是又一个半圆形的拱门,而在拱门的后面,可以看到里面是另一座和外面同样的佛式建筑。
没有错,这幅光景,就和刚刚他们踏入第一个拱门是一模一样,难道是有人仿照那块地方在这里又造了一个?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次元竹紧紧地握住玉织的手,然后走进了第二扇拱门。
听声音,大致就是这块地方传出来的。次元竹和玉织在屋子的周围转了一圈,但一无所获,所以,显而易见,是在屋子里面!
“那个古畑大人……”
除了腿受伤的吉田,鹰空、四国和风间三人已经站在了台阶上的门口。
“让开!”
次元竹拉着玉织走上去后,粗暴地推开了不敢开门的三人,然后一个挥手,拉开了纱门——
!!!
“别看!”
在第一眼看到里面的场景后,次元竹赶紧反身捂住了玉织的眼睛。
“怎、怎么可能……”
“太可怕了!”
“天谴,这是天谴!”
鹰空、四国、风间三人也恐惧地捂住了眼睛,不敢正眼看屋子的里面。
“怎、怎么可能……”
“太可怕了!”
“天谴,这是天谴!”
三人各自又重复了一遍。
次元竹收起了本来的笑容和心情,脸色凝重地看着里面的光景。
“不管是什么,但是,人已经死了,但他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死的。”
他提着刀走进了屋里。
放着各种桌子和雕饰的榻榻米上,横着星马他那高大的尸体,而在他的身上,镶着一把大斧头……
◇
“死者星马帝,大约三十多的年纪,身份为盗贼团的首领,于三日前来到此地,我有漏掉的吗?”
次元竹神色严肃,冷酷地看着屋内躲在角落里的四个人。
玉织则在一旁在飞速地听写,帮次元竹记录一些重要信息。纸、笔、墨都是在柜子里找到的,不过看起来好像是画画用的。
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第一扇拱门后的屋子,也就是那三座外表一摸一样屋子的中间一座。
发现尸体后,次元竹立刻控制了现场,命令鹰空、四国和风间回到原来的地方待命,要是不照做的,就认为他有杀人的嫌疑,立马通缉他!
三人的内心即使有再多的不满,但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至于玉织,次元竹本来是打算让她先回衙门通知五右军过来的,但又一想……不行,有点危险!
这虽说只是一座后山,但也是荒山野岭的,再加上这座县城本来就偏僻,难免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一群意图不轨的人——这之前不就是碰到了吗?
(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会守护玉织一辈子,那就绝不能让她再遇到一点危险!)
次元竹在心里暗暗发誓道。
只是,不让她走让她留在这里,也很麻烦,让个女孩子家的待在杀人现场这种地方,怎么样都很不合适吧,况且玉织的胆子本来就小。
正当次元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玉织却温柔地牵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了一句令他吃惊不已的话:
“——夫君,我帮你一起验尸吧?”
“……啊?!”
次元竹一开始以为还是自己听错了,在玉织的再三重复下,他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可是……你不怕吗?这可是尸体啊!”
玉织捂住嘴笑了起来。
“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看见尸体就好比呼吸喝水一样,太常见了,我见过的许多尸体比这个惨多了!况且,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才可怕好吗!”
次元竹听到后歪着头似乎有点不解地看着玉织。
“你说的……好像也没错啊!”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正当他打算进去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却被玉织拉住了,后者看了一眼拱门后的建筑,轻声地问:
“不过夫君为什么要把他们几个关起来呢?他们有嫌疑?”
“包括你和我,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次元竹冷冷地说道,“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没有别人啊……”
◇
次元竹和玉织手牵着手一起走近了发现尸体的屋子,只不过他的另一只手上则紧紧地握着刀——话说回来,他今天的刀和玉织的手一直都握得很紧。
(本来是来找宝藏的,结果又是要调查命案,这叫什么事!)
他在心里愤愤地想道。
星马的尸体就在屋子的靠右边的位置,身上是有把大斧头,刀刃的覆盖从面部一直到胸部,死状非常地惨烈。
“我去,还真是!”
次元竹拔出了斧头,顿时血光四溅。
“很奇怪啊……”
他拿着斧头,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夫君?”玉织问。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是被正面一斧头给劈死了对吧?”
玉织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那么死者见到有人要害他肯定会进行反抗的吧?可尸体的身上只有一处刀伤,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会不会是有埋伏在哪里突然出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那就没必要用斧头这种钝器了,行动不方便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呢……嗯,这是什么?”
玉织突然眼睛一亮,走到了尸体的脚边,然后蹲下,往榻榻米的缝隙里搜寻着什么,等到她再次站起身时,手上里多了一根丝线。
“嗯?”
次元竹的眼光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小截的线段,看上去很粗壮而又结实,只不过,它的颜色是黑色,可以融于黑夜的那种。
玉织试探性地拉了拉这根线,发现还挺有弹性的,只不过——
“呀!”
没用多少力,只是轻轻地碰了几下,就断了!
“我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玉织神色羞愧地低下了头,像是个不听话被骂了的孩子。
“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次元竹见状赶紧上前把手放到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来回抚摸安慰她。
“只是这根线怎么会这么脆,明明你没有用多少力啊……”
次元竹拿走了玉织手上两截线,拿到自己的眼前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
“这是根线被磨过了的!”
他在反复研究后,惊讶地喊了出来。
“被磨过了?”
“对,所以特别脆,一碰就断!”
“……在尸体的旁边发现这个,会不会和命案有关?”玉织想了想说。
“的确是很有问题呢,再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呢。”
“是吗那我再找找看……啊!”
蹲下后,玉织没多久就有了新的发现。
次元竹闻声也蹲了下来。
“怎么了?”
玉织没有回答,而是从刚才找出绳子的地方,也就是尸体脚下的榻榻米缝隙里,又抽出了一条更大的黑线。
——?!
随着这条不容易被人发觉的线慢慢显现于两人的眼中,他们发现,这条线的长度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线的一端在玉织的手上,另一端则随着榻榻米一直延伸到墙壁!
“嗯嗯?”
这次玉织用了很大的力,绳子却并没有断掉,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没法全部拉出来,总感觉另一头有什么东西固定住了绳子。
“我去看看,你别放手。”
次元竹走到了墙边。
“这、这是!”
墙的最下面,被结实地钉住了很小的一块木头薄片,但本因是褐色的表面却被涂上了一层石灰,正好与墙壁的颜色融为了一体,次元竹也是蹲下仔细地看了一会才发现的。
被木板夹着的,就是那根黑线,线也因此被固定在了那里,这是玉织没法全部抽出的其中一个理由。
而第二个理由,真的是玉织没法“全部”抽出,因为线又沿着墙壁往上延伸了,直窜屋顶,但因为屋顶实在是太高了,绳子又太细了,次元竹没法看清楚它接下来的走向。
他把手扶在了墙上,低头看着地上和墙上的黑线,陷入了沉思。
(这是本来屋子里就有的吗?但是怎么看位置和走向都十分有问题啊,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死者在遇害前,踩断了被磨过部分的绳子!难道是这根绳子害死了他?可他的死因是钝器所伤啊,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等一下!这堵墙是在房间的北面,那南面……)
灵光一闪,次元竹飞快地反身跑向了房间的另一边。
——!
次元竹看到了,在房间的南边,有和北边同样的黑绳和木板,同样地藏在榻榻米的缝隙里,同样是附在墙壁上直通屋顶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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