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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那个女孩

第四章——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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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枝。高兴吧,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所有的准备都已完成。

一起高唱颂歌,一起舞蹈吧,那未知的旅途即将开启。

怎么了,不高兴吗?

还在担心呀。

人类?妖精?未来?

是我呀。

哈哈哈!没问题的,我很强,不是一般的强哦,而是很强的很强。嘛嘛,也有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所以没必要担心的。

嗯嗯,我知道的。

被世人所厌恶也好,成为世界的敌人也罢,就算整个苍宇毁灭了又与我何干。

只要你愿意和我一直走下去,直到这时间的尽头。

呐,你不会离开我吧。

呵呵,我就知道。

所以咯,现在只要想着我们俩的事就好。

呃,让我想想,第一站应该去哪呢……嗯……去【七里乡】吧,听说那里的雨拥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呃,去【夜海】也不错,听说那里的鱼都是有翅膀的,而且住在天上的洞穴里;还有【无尽银河】,你也想回去那里看一下是吧……”

少年倚靠着灯塔,坐在悬崖边。他的目光落向远处,深红的夕阳大半部都已陷入水平线下,暗红色的余晖犹如血液把天空与海洋染红。

悬崖底下的礁石缝隙间有一束白色的满天星在海浪地拍打下开放,迎着海风坚韧地摇摆。它那纯白的花瓣与此时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忽然从半空中滴落一滴血液把那花瓣染成血红色。

一场暴风雨正准备着降临。

1、

那是一条无比宽阔的银色河流,四周更有无数条支流汇集过来。从未在地面上看见过如此澎湃的河流,而在两人面前的这条河流也不存在于地面而是悬挂在天上,那是无数颗星星聚集在一起所散发出的光芒。

“这里是哪里?”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人。

“无尽银河,一个时间停止流动的世界。”另一个人回答。

“哦,也就是说在这里呆多久都没关系是吗?”

“会很无聊的,因为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会啊,不是还有你吗;而你还有我。”

… …

总会做那样的梦,有关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梦。那两个人,在那狂乱的时代里一起努力并肩作战,穿越于各个次元之间。他们经历了各种喜怒哀乐,即便是身为局外者的百里兮也能明白他们爱着彼此,可从未说出口。梦的最后总是那个画面,男人亲手将女人封印在一座高塔上,然后独自落寞地离开。

今天不是休息日,不过学校放假,因为天气预报说有台风,小镇一带将有暴雨。

百里兮懒散地躺在洞穴最里面的那块石板上,那是原先被紫翼岚霸占了的位置,不过她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是遵守和姐姐的约定回到云端了吧,只是真难想象呢,她会是乖乖履行约定的家伙。洞穴外面下着雨,波浪滔滔夹杂着呼啸的风,真担心海水会灌入这个洞穴,把自己淹死。只是防备的工作已经事先做好,只要开挖的那个隧道没被堵上,在雨水侵入前是能够安全逃回地面的。

无聊冷清的洞穴内,百里兮拿起那本从公孙齐兵处得到的书——《妖精目录》,随手翻到了人鱼和光族的介绍页。

【人鱼:鱼人的亚种,他们全部是雌性,由鱼人和人类结合而诞生,只是这种结合是被迫的。鱼人从人间界掠夺走年轻貌美的女孩,然后再把生下的人鱼放归人间界的深海,待其成熟。鱼人是强大的种族,他们拥有很长的寿命、可以驱使鱼类、擅长迷惑之术。而作为鱼人后代的人鱼也继承了他们部分的能力。】

【光族:小小人的亚种,和其他小小人最大的不同是,光孩的身体可以自然发光,那种光芒具有很强的穿透性,即便他们穿着衣服,看上去也是透明的。正是因为这种自然发光的特性,光孩常常被其他种族当做观赏的宠物抓去。也有一些地方把光孩当做神明一样供奉着,因为她们具有祈福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可以帮助人类实现愿望。】

百里兮继续翻着书页,无意间看到了‘灰精灵’的字眼。

【灰精灵:传说中精灵世界最高贵的种族,他们隐遁在最神秘的妖精次元——噶桫。没有任何人类或其他的妖精种族曾到达这里,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它的资料流出,噶桫这个词也仅是代表未知之地。

灰精灵一生都不会放弃对未知事物的探索,他们拥有很强的好知欲。他们自认为自己存在的使命是给世界的存在赋予意义,而他们也的确有能力做到这点。因为灰精灵拥有很长的寿命,不仅如此,他们还会继承祖辈部分的记忆。

不过灰精灵是傲慢、目空一切的种族,他们轻虐其他的族类。但他们总是装出一副极为谦虚的模样,就如同人类世界中的骑士,满是教条信仰,盔甲之下却是一张虚伪的脸孔。】

虚伪的脸庞吗?

百里兮躺下来把书放到了一边。

突然额头感觉到一丝冰凉,用手背去擦拭居然是水滴。

雨终于侵入到这里来了吗?百里兮慌乱地准备起身。

砰!

可是头部突然撞击到什么让他翻到在地。

睁开眼,面前是一个湿漉漉的身影,很狼狈。

“岚?”

虽然都是紫色的头发,但发色和长度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只是洞窟内的光线有些阴暗一时无法看清。而且百里兮也想不到会有怎样的理由让那个女孩找到这里。

“幽姬?”

即便是确定无疑,可还是怀疑自己的眼睛,也许是幻觉也说不定,但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

“我妹妹在这里吗?”幽姬开口问道,那声音比她的外表还要疲倦。

“就是几天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紫翼岚。”她补充道。

“她不是回到去了吗?”

百里兮急忙找出一条干毛巾递给紫翼幽姬。

“谢谢。”

“我想她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因为妖精管理局最近没有接到任何次元航行的委托,也没有探测到非法出入境的波动。”

由于在妖管工作,所以百里兮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才对。次元航行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而且人间界的次元航行垄断在妖管的手中,只要查一查便可知岚有没有离开。

“也许她真的还在这里,那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找她吧。”

岚是一个生存能力很强的人,应该没有人能占到她什么便宜才对……不!让那个家伙一个人待在外面太危险的,一想起和岚最初见面的情景,百里兮不免也担心起来。只是幽姬和岚的关系不是很恶劣吗,为什么会如此焦急呢?

“岚可能遇到麻烦了,我能感觉得到她在呼救,帮我找到她吧。”

遇到麻烦?这就是双胞胎姐妹之间的牵绊,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情。

那幽姬可能已经一个人找好几天了,因为实在没办法才来找自己的,她认识的人也没几个。幽姬一定十分不安,现在外面又是下着如此巨大的雨,岚会遇到什么也说不定。

“我们快走吧。”

说着幽姬就拉着百里兮往外跑,可百里兮突然停下脚步。

“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紫翼幽姬?”

百里兮所认识的幽姬是个很冷淡的人,也许她会有喜怒哀乐,但不会轻易把它表达出来。和百里兮一样,幽姬是个独行派,就算她真的想找百里兮帮忙也不会把自己搞得很狼狈的样子以博得同情。

幽姬正是由于她的冷艳与高傲才会被称作暴力公主。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啊。”

来人松开百里兮的手转过身,她看上去并不惊讶。

“你是谁?”百里兮加重语气再问了一遍。

“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百里君。”

和幽姬相似的外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赤红的长发,更加显目令人无法忘怀的是背后那对巨大的双翼。百里兮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因为她曾无数次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过,或许说是记忆里更准确。

“红·枝?”

“果然百里君没有把咱忘记呢?”

怎么可能?如果这个人是红·枝的话,她的寿命应该远远超过千岁,而她的外表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至今还没有听过有比灰精灵更加长寿的妖精,而且就算是灰精灵,能活过500岁的也没几个。

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还有为什么她要假扮幽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有想阻止过那个少年做那样的事,但那果然也是咱所希望的吧。因为他比百里君更像百里君呢,而这一千三百年的孤独让咱越加地无法释怀与百里君度过的日子。不过那个女孩太可怜了,请百里君去救救她吧……时间到了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再见,百里君。”

“等等……”

百里兮想抓住她把事情问清楚,可红•枝却如云雾般消散了,好像她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来不及多想,百里兮冲出洞穴消失在雨幕里。

2、

雨打在百里兮纤弱的躯体上,风在耳边呼啸,似乎简简单单就能把他刮走。

雨幕遮蔽了双眼无法看清路线,脚底不断侵入泥水沉重无比,为什么自己要如此努力呢?还真是奇怪呢,这份不安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在喜悦吧。是有什么东西击撞到自己的心灵吗?一个灰精灵会有如此复杂的情感?不知道,不知道。

百里兮不停地奔跑,穿过无人的街道,冲上那长长的上坡道,一直跑进孟夏中学的校园里,那座古老钟楼耸立在他的面前。

钟楼的大门紧锁着,无法推开,不过旁边的窗户已经毁坏刚好够百里兮爬进去。

里面很阴暗,雨水积攒进来,乱七八糟的杂物摆放得到处都是,但百里兮没心思去注意这一些。黑暗之中他摸着扶梯向上爬。

一层、二层、三层……八层、九层……咦!

汗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气息越加厚重。只是越爬越觉得奇怪,似乎怎么走也到不了顶顶。冷静下来,明明从外面看并没有那么高的。百里兮留意到旁边的景色在重复地变化,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是结界吗?

自己是最不擅长应付结界了,怎么解开呢。没有犹豫。

“Release!”

磁磁、磁磁,灰色的电光缭绕在百里兮的周围。

紧接着墙壁上的倒影显示,百里兮的身躯正在扭曲,一步一步地缩小?

大约十分钟后,画面再回到百里兮的正面时,他已是平常的模样。只是脸色发白,两眼深陷进去,似乎连续几天都在加班没得到休息的工薪族。重新提起步伐继续向上爬,这次没爬多久就到了尽头。钟楼的顶端是一个小小的阁楼,一个巨大的窗户正对着楼梯口,只是此时外面正下着暴雨,并没有光芒遗漏进来。阁楼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桌子、床、置物架这些简单的家具外再无其他的装饰物。白色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也是收拾得井然有序,而它的主人并不在这里。

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难免不沮丧。

就在要转身离开时,百里兮突然想到那个光族女孩。她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幽姬设下的结界正是为了保护那个小小女孩。

只是哪里也寻不见那显目的光芒,按理说光族的光芒是能穿透一切事物的。这时百里兮注意到桌子边的置物架上有一个黑色的花瓶,他走上前把瓶子拿起来仔细端详,只见瓶底上用红色的印章刻着【明氏杂货铺】,然后朝瓶子里面窥视。

只见花瓶内白色的光芒在闪耀,而且伴随着圣光。

“啊——!色狼!变态!偷窥狂!去死吧!”

没想到那个光族小小女孩,古弥正在洗澡。当百里兮睁大眼向里瞄时,泡沫水、肥皂、瓢、发夹……全部向他抛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百里兮捂着受伤的眼睛倒地。

“对不起,没想到是百里兮先生。”古弥羞涩、包含歉意的声音从旁边的黑瓶中传出。

从西岭上下来时,百里兮就向古弥介绍过自己,所以两人并不陌生。

“你知道幽姬去哪了吗?”

“幽姬妹妹?不是在上课吗?”

“今天刮台风,所以学校放假。”

“是这样啊,我不知道。”古弥的声音有些失落。

百里兮才想到这个女孩一直待在瓶子里,整个瓶子的大小就是她世界的全部,而外面的事与她无关。只有幽姬在时她才能到外面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吧,但终也走不出这座钟楼。也许自己在无意中刺痛了女孩的心结也不一定。

这样讨厌的感觉是什么,麻烦。

“抱歉,打扰了。”

百里兮站起来把黑瓶放回置物架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找幽姬妹妹有事吗?如果她回来,我可以给你带话。”古弥说。

“额,谢谢。不过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是的,百里兮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地跑来这里,仅仅是因为自己产生的幻想说救救那个女孩。岚暂时不说,就以幽姬的强大而言,没有几个人能把她怎样。

“对了。”这时古弥好像想起了什么,“幽姬妹妹可能是去约会了。”

“约会!怎么回事?”百里兮焦急地冲回置物架前问道,不经意间提高了声音。

那慌乱的动作弄得置物架左摇右摆,差点打翻黑瓶,百里兮急忙抓稳。

“抱歉。”

“我没事。”

(只是肥皂水的泡沫溅到脸上和胸前看起来有些H的成分罢了,但,百里兮欣赏不到就是了。)

“约会?和谁?”不知为什么,百里兮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呃……我也不清楚,只是昨天看到幽姬妹妹有收到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什么?”

古弥咬着下唇认真思索,“我也不能确定,除了有‘地点’两个字,其他的一点也没看清楚。”

“那地点是哪里?”百里兮紧接着问道。

“没看见啦。”

“再仔细想想,哪怕是一个字。”百里兮不死心。

“嗯,就算这么说,但真的没看见……等等,我好像看到有‘岬角’两个字。”

“我知道了!谢谢你,古弥。”

百里兮把黑色的瓶子重新放回置物架,然后飞奔下钟楼。说到岬角百里兮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他居住洞窟的上方。那里属于小镇半岛的最南端,它像一柄利剑直插入大海里,把海水分割。

没注意的缝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映射到街道的水坑里,波光粼粼。南方的气候就是这样,台风一过,它所带来的雨水也会跟着离开。

“哟,这么着急赶着去哪呢?”

从古榕街上跑过时,正好遇见明未风的杂货铺开门。他和西西两个人正想办法把店内的积水弄到外面去。

可是对于明未风的搭话百里兮并不搭理,他用最快的速度径直地朝最南边奔跑着。

3、

虽然一直居住在岬角下面,可百里兮从未到过岬角上面,每次他都是从旁边的沙滩绕道岬角下。为什么没有产生过到上面去看看的想法呢?以灰精灵的好奇心而言,百里兮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想法才对。可事实是百里兮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到上面去。

在路上他想起了自己一直在做的那个梦,梦的结尾男人亲手将女人封印在一座灯塔内。

路已经到了尽头,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从没有听过有这片森林的存在,可它现在确确实实是出现于自己的面前。森林里树木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幽深、恐怖,给人一种不要靠近的气息。

百里兮提起步伐向前,可他的身子却向旁边拐去。

怎么回事?

重新来过,确定脚是向前迈的,可上身不知为什么不自觉地就向旁边转了。

结界?

是谁施展的,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Release

再一次使用了那个妖术,得以打开一个缺口,而当百里兮跨入森林后结界马上恢复。那是一个很强的结界,布下这种结界的家伙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百里兮小心翼翼地向森林深处走去,周围有迷雾缭绕,只是没有浓重到分不清方向。和心里准备的有些不同,森林是很普通的森林,并没有栖息着恐怖的怪物。而且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阴暗,阳光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只是因为刚刮过风下过雨,森林里有些树枝折断了,脚底有许多积水坑,行走起来多有不便。并没有走多久,就依稀能听见前方有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出口处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

走出森林,在百里兮的面前出现了一片海,一片无比宽阔的大海。

海总是宽广无比,但这里略有不同,你看不到陆地。就像是航行于大海深处的油轮,你站在船头,你的瞳孔里荡漾着湛蓝色的海浪,除此无他杂物。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橙红色的光焰把远处的天空与海面都染上自己的色彩。有低空掠飞的海鸟,也有归航的渔船,不过驶向的目标是镇上的渔港,所有的船只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岬角。

稍微走动便走上一道缓坡,草坡很长,有岩石与野花相伴。岩石是黑色的,掩藏在黄色的蒲公英下,风一吹过,漫天的黄色雨线。抬头,一座灰色的灯塔耸立在远处。

对于这座灯塔百里兮不算陌生,它曾无数次出现于自己的梦里。同样对于这座灯塔他一无所知,因为他从没有真正地走近过这座灯塔。

这时,百里兮看到了一个人影正朝着灯塔走去,那人的背影甚是熟悉。

紫翼幽姬?

百里兮加快步伐追赶上去,速度越来越快以致最后奔跑起来。

已经能确定那个人影正是幽姬,那一身紫色的装束、单马尾辫、薰衣草淡淡的香气。

“……紫……哟……喂……幽……”

那个名字一时卡在喉咙中无法唤出。

自己到底是在焦急什么?拼了命地赶来这里。明明只是普通的同伴关系而已……真的吗,只是普通的同伴关系,那一起度过的千百万年光阴仅是一场梦?那些经历的过往只是虚假的臆想而已?麻烦死了。

“哟。”

距离终于足够近到能拍到对方的肩膀,那个紫色的身影转过头。

“唷。”

确实是自己在寻找的那个人,紫翼幽姬。她保持着和平常一样的装束,紫色的连衣裙、紫色的牛仔裤,可总觉得紫翼幽姬和平时有些不同,似乎有精心打扮过。

“好久不见。”百里兮笨拙地挠着自己的脑袋。

“嗯。”

夕阳下,幽姬有意无意地侧过头回避着百里兮的目光。

“呃……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还布下结界。”百里兮问。

顿时幽姬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羞涩,她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有转身逃跑的冲动。但还是鼓起勇气,正面地注视着那个男孩。

“不是我布下的,因为这个。”

紫翼幽姬递过来一张纸条。

果然是有人约啊,也是,幽姬应该很受欢迎才对。话说这个自己看,没关系吗,也许写着很隐私的事也不一定。

最终百里兮还是忍不住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写着:

【下午放学后在小镇的最南边的岬角等你——百里兮】

约会+两个人+结界=随所欲为!

脸红、慌张,急忙解释:“我没有!这绝对是伪造的,赝品!那方面的想法是一点也没有。”

百里兮的坚决否定反倒让幽姬感到了一丝不愉快,她红晕的脸颊恢复成平常的冷漠。

“我知道,但总要来看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啊。”

没被误解是很好,但百里兮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幽姬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生气了呢。麻烦。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草坡的最高处走去。

“呃,那个……”

百里兮想问岚的事,因为今天的那个幻想让他很在意,但没等他把话说出口。

“谁!”

紫翼幽姬警惕地瞥向岬角末端的灯塔处,百里兮的神经也忽然间绷紧起来。

“不愧是幽姬学姐呢?直觉还是那么敏锐。”

这时从灯塔的后面走出一个人影,一开始因为是逆光的关系没有看清,但眼睛慢慢适应后,那个人影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十四五左右的少年,金黄色的头发,长长的流海遮住一只眼睛,而另一只瞳孔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公孙齐兵。”百里兮十分惊讶,“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哟!学长,你也来了啊。”

少年挥手和百里兮打招呼,一脸天真灿烂地笑着,就像是在大街上偶然遇到的一样。

怎么回事?一股不祥的预感向百里兮袭来。

“盗用了学长的名义,很抱歉啊,不过我需要向幽姬学姐借用一点东西。”公孙齐兵到没有避讳。

“借什么。”百里兮问。

“学长,你知道单翼一族吧,那个被诅咒的种族。”

百里兮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紫翼幽姬,只见她神色阴沉,紫色的瞳孔死死地凝视着灯塔顶端,像是一头愤怒的狼。

那股不安的感觉猛然地冲向心口,百里兮极不情愿地抬起头。

余晖血红色的映照下一个十字架受刑人的身影清晰可见,是那个短发的女孩,她双手张开两脚靠拢被绑在灯塔最顶端的十字避雷针上。身上那件血红色的连衣裙在此刻的光焰下异常刺眼,而她背后那只洁白的单翼无力地低垂着一直拖到塔顶的瓦片上。

“岚。”

百里兮轻声呼唤出那个女孩的名字。

ps:新小说《冰冷冷的狼与暖烘烘的羊》请多指教!这个故事相当于《妖精的十字路口》之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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