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内受挫的卢卡斯独自一人再次来到泰利斯家门前,他手上带着一盒绑着缎带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金莎巧克力是他最喜欢的,他断定没有人能抵挡这甜与苦味相切合的滋味。他上前礼貌地按下门铃。
回想起来,上午的遭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在艾米莉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独特、神秘的东西……还有那股香气,比他在任何女生身上闻到的香水味更让人着迷,并不是糟糕的方面,只是艾米莉确实太神奇了,让人不禁好奇她某些事情上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而艾米莉此时正在院子里吃树莓,这是她每周最期待的时刻,不料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此时的心情就像变质的葡萄汁倒进了牛奶里,搅拌、混淆在一起,说不出的恶心。
不情不愿地拖着缓慢沉重的脚步去开门,每一步都像踩在鸡蛋上迟缓,在龟背上逆行的蜗牛都比她要快。
“泰利斯先生在家吗?”
“你难道不应该想想现在是什么时间吗?他当然是在学校教书。”艾米莉没好气地回应。
卢卡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钟表上显示下午四点,分针停在了数字九上。
已经下班的他误以为泰利斯先生也已经下班回到家了……
“……其实我带了礼物给你,金莎巧克力,喜欢吗?”
“……”
没有被搭理的卢卡斯只好尴尬地把巧克力放在刷了白漆的小木圆桌上,却因此眼角瞟到了盛满了一整个小玻璃缸的红色树莓。
“噢!是树莓,我也喜欢吃这个。”
正说着,卢卡斯已经把手伸过去,并在目瞪口呆的艾米莉的注视下,吃了一个树莓,点着头表示称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米莉突然大叫起来,飙起了海豚音,嵌在木窗上的玻璃正在发抖、此时已经摇摇欲坠。
“那是我的,你这头笨驴!”艾米莉用力地踩在卢卡斯崭新的小牛皮鞋上。
卢卡斯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鱼钩勾住般扭曲起来。
“你疯了吗?那不过是一个树莓!”
“那是我的树莓!我可没说要给你吃!”
“那不过是一个树莓!!我都把我最喜欢的巧克力送给你了,吃你一个树莓怎么了?!”
“我可没说要你带巧克力给我!我只要我的树莓!——”
“我下次买给你行了吧!小疯子!”
“那就不是我的树莓了!我要我的树莓!啊啊啊啊啊————!”
艾米莉大哭起来把周围的路人的给吸引了过来,卢卡斯见况不妙,现在这一状况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虽然这也是事实),缺乏娱乐的人们只会往糟糕的方向设想。卢卡斯也是慌了神,选择了仓皇逃走。
平日里卢卡斯勾搭街边的年轻女孩就像吃面包这么简单,但他碰上这么一个硬茬。艾米莉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而他还用着常规的做法对待……这是向榆树索要梨子?
不懂人心的卢卡斯,就像是被人朝着脸扔了一个南瓜,这是他上任镇长以来尝到的第二次失败滋味。
***
银蟾酒吧里,艾米莉的受害者围坐在一张橙黄的圆桌前,小声地密语。
“同志们,果实还有十年就能收获了。”一个男人双手紧扣地搭在桌面上,一脸严肃地对身旁的伙伴说道。
“十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八年!最晚八年!我只能等这么久了,不然我可就……憋死了。”缺了颗门牙的男人有些生气。
“快给我闭嘴吧!你个卢蛇!圣女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另一个男人咬牙切齿地强调的模样反而有点滑稽。
“啊~有什么办法能把那种香味保存下来呢?”一个搀着下巴的男人寻思着。
“如果出了香水,我愿意倾家荡产去购买!”一个侏儒像是抢答般举高了手。
“省省吧,不切实际……倒不如改行当剪发师,等待哪天她光顾,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那秀发收集起来了。”举止有点娘的中分头建议道。
“高明啊!你简直是中国诸葛孔明的转世!”
众人纷纷附议,大概不久后就会有一家规模不小的理发店建成了。
此时门外走来了两个男人,朝刚才那伙人的方向走去,那伙人赶紧噤声低下头去,就像害怕被老师抽中当众答题的学生一般。因为对方是这个镇子的新任镇长,他们可不想自己的神圣计划被人从中阻挠。
卢卡斯显然是已经喝醉了,他他还是执意继续喝,连那件蓝色西装外套都沾上了酒气,他也变得脚步虚浮不稳,约书亚正搀扶着他往里头的一桌走去,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约书亚是卢卡斯不久前打电话找来的。
卢卡斯眼角泛着泪光。他是个与外表不同,自尊心极强同时内心极其脆弱敏感的人,今天一天简直能用屈辱来形容,他居然被一个小孩整得这么狼狈。
而他正依偎在约书亚的怀里,像个摔倒后痛哭的孩子般无助又可怜。
这一幕如果落在别人眼中,卢卡斯无疑会被贴上妈宝的标签,但约书亚却觉得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很可爱,无比同情他遭遇,同时内心憎恶起那个小丫头——艾米莉·泰利斯,在心里用各种恶毒的话都招呼了一遍。
酒过三巡,约书亚是个酒力很浅的人,很快就有了醉意,脸上升起一片红晕。
约书亚迷迷糊糊地对趴在桌上的卢卡斯耳语了几句……却被卢卡斯笑着回绝了。
不得不说……拒绝别人的心情还真是畅快,卢卡斯又起身灌了一杯伏特加,便昏死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问题是什么。
约书亚失落地后退了一步,却因此撞到了凳子,他一个踉跄不慎倒在了桌底,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
***
艾米莉在家里等着久久未归的父亲,忘记今天她的生日也就算了,可是晚饭怎么能落下!
艾米莉百无聊赖地在家中模仿丧尸徘徊,布鲁诺歪着头看着她。
窗外人家的灯火被不断地点亮,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
艾米莉罢演了,反正观众也只有一条狗。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咕——咕——咕——”其实是艾米莉自己配的音。
艾米莉透过落地窗发现有光芒在闪烁,在艾米莉的幻想中自己已经变成了海盗船长穿越惊涛骇浪(大门),乘着自己的飞行荷兰人号(大麦町犬·布鲁诺)来到珠光宝气的宝藏前。
所谓的宝藏,其实是一台手机,上面正放着一个视频:悬空的默剧演员用手贴着空气墙左右渡步,蓝与红的背景光快速地来回切换、闪烁不停——就像迷宫宝箱里的亮光。
动与静的强烈对比,给感官带来强烈的刺激,画面十分震撼。
艾米莉开始觉得眼花缭乱,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久后开始像癫痫病人一样抽搐,马上摔倒在地上,眼睛蒙上了一重暗影。
艾米莉看见树丛后走出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子,正向她缓缓走来,走路发出的声音像是蛇在爬行。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到艾米莉地身前,而艾米莉只能看见那双脏兮兮的皮鞋。
艾米莉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
打算与过去和解的哈发尔·泰利斯先生,昨天从蛋糕店定了订了一个大蛋糕,但今天却发生了接连不断的灾难,先是自己的衣服被学校护工打翻的咖啡弄湿,接着又被校方的临时会议拖住,来到蛋糕店却发现店员搞错了订单,不仅没有得到道歉对方的态度还十分恶劣,最后好不容易跑遍全镇的蛋糕店才找到存货,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挠他,昭示着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哈尔发的预感确实应验了。
他首先看到布鲁诺被打破头颅,横死玄关一隅。
他手中的蛋糕失去支撑它的力量,蛋糕被摔在地上,慕斯、水果、蜡烛什么的都和包装盒糊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什么?泰利斯陷入了沉默……
沉默过后便是暴怒,理智被野性支配,这个孱弱的中年男人这时爆发出了父亲的怒火!
他狠狠地把自己的拳头像打铁般砸在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男人的脸上,把他和家居状态一身粘稠的女儿分开。
卢卡斯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从醉意中醒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在哪?疑问充斥在他的脑中。
但是嘶吼中的哈发尔完全不打算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用拳头招呼在他英俊的脸上。
各种咒骂声、霹雳哐啷的碎物声把邻居给吸引而来,他们看见一向儒雅的泰利斯先生竟然在自己家里和别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家里满地狼藉,玻璃碎了一地。
接到镇民报警,红蓝灯光闪烁的警车在夜路上飞驰而过,穿着深苔色警服的警察(CNP)闻讯而至。
艾米莉被送往医院护理,新任镇长卢卡斯被警察押送到警局拘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各路人马怀揣着各自的想法。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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