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草那捕虫笼盖子会分泌出诱人、香甜的**,引诱昆虫,不慎滑落笼底的昆虫便会作为它的大餐被消化液分解。猪笼草是种危险的食肉植物,同时它的**又被称作“忘悲水”。
那名红发少女正是如此的存在,盘着个夏日小辫,在十二岁的年纪里格外地出众,然而她甚至未曾意识到自身的那份魅力是如何危险、致命的,只是单纯地追逐着美的本身。无自觉地释放出无死角的魅力,慵懒一躺,流水曲线,摇曳多姿。
而爱丽丝就像是毫无警戒心的小虫,在她的魅惑下,步步接近……越是如此,那份美丽便越是清晰可见,稚气未脱的脸颊傅粉施朱,却恰如其分,多之则腻,少之则淡,如同原石经过划线、起掰、抛光后色泽、净度、车工都达到完美的八心八箭的钻石。
不觉间,已到眼前——那名少女只是刚才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知道了有客人造访她这僻静之地,心头升起一阵喜悦之情。便用那双柔软的手,搭上对方后颈,使其身躯趁势往前倾斜,便是蜻蜓点水……夏日朦朦胧胧的落日余晖模糊了万物的轮廓,而太阳下山前的余热也使人变得头脑发胀,掩盖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樱桃般的蜜唇吐息馨香,酸甜的滋味在口腔内扩散,脸颊都炽热起来。
爱丽丝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猛地推开了那名少女。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身体变得燥热,连耳垂都是红的。
被推倒的少女就这么趴在地上,安静了一会,忽然笑出了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而当她转过脸时,展露出的却是惹人心怜的泣容。她就这么自由地一边笑一边哭,好像是舞台上演独角戏的花旦,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让人不知所措。
当众人怔住时,少女起身跑进宫殿内了。
“这该……咋办?”摸不着头脑的爱丽丝转身询问伙伴。
“……”
***
爱丽丝、珂赛特、安琪儿、茨尔戈从玫瑰花园陆续走进宫宇室内,魔法灯具应声亮起。
偌大的白色宫殿竟无一个仆人伺候,冷冷清清的。这座新古典风格砂岩建筑物,由主楼和东、西两翼三部分组成,室内墙纸以蓝色为底,其上饰以金边花纹,衬托出豪华、经典的格调。
走在前面的安琪儿凭着灵敏的嗅觉,找到了那名少女所在的位置。它跳出来以引路人的身份为大家介绍:
“虽然刚见面时出了些小插曲,不过现在就让我们忘掉那些不愉快吧。为你们介绍,这位便是羽裳城的城主——绮罗公主。”
毫无紧张感的公主,此时还穿着清凉的夏装——一件被她改短的素纱禅衣,在薄如蝉翼的单衣下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这是她用造型魔法将一片薄雾凝实成线后编织出来的。
好像没有听见安琪儿的话,公主将它晾在一旁,这令它多少有些尴尬。这是因为公主正在挑选着衣服,比比这件,比比那件,左顾右盼。打定主意后,点了点头。
“公主……”
“噢,你们进来啦!正好来试试这件衣服吧。”好像刚才的事情是昨天发生似地,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了,正打算与她们分享女生之间的私密。
茨尔戈见状,立马识趣地悄悄转身离开,并把门给阖上,走到外面。至于它……我想公主应该不会吝惜花园里的一些花草才是。
公主打了个响指,巨大衣柜里的几件设计或新颖、或古典的华服立即飘飞出来,缠在爱丽丝与珂赛特的身上。
爱丽丝与珂赛特还来不及多说几句,便被当做试装娃娃,试穿了一件又一件漂亮的衣服,从沙滩裙、连衣裙、旗袍、雪纺裙、百褶裙再到工装、卫衣、睡衣、运动衫,把她们折腾得晕头转向。最后两人都被迫换上了同款的小礼服,爱丽丝身上所穿的是用水晶剥丝制成的白色礼服,繁复的蕾丝花边让人啧啧称奇;珂赛特身上所穿的是使蓝蔷薇的花瓣产生性质变化而成的丝织品,保留了柔软的触感和天然的花香,同样用蓝蔷薇在上点缀装饰。
绮罗公主的造型魔法,是能使一切材质产生质地、纹理和耐久变化,并迅速成形的改造系魔法,与珂赛特的烹调魔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爱丽丝和珂赛特无心去听公主讲说自己的设计想法,早已一头栽在床上了,她们从未想过换装是件这么累人的事,已经花费了一个小时。
公主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儿。
幕间:鸠占鹊巢
洛丽塔回到宅邸,把买来的香烟交给汤姆后,抱着试试的心态缠着做家务的母亲。洛丽塔软磨硬泡,想让她再给自己买件新衣服,却被夏洛特骂跑了。
洛丽塔忿忿不平地坐在台阶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很是可爱地嗔怒道:“钱真不是个好东西。”
洛丽塔坐了一会,气消后走到院子,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主意。
她摘下了院子里的花与绿篱的叶片,用针线缝了起来,做成了一件像模像样的“衣服”,她轻巧地给自己的娃娃穿上。洛丽塔郑重其事打量着,满意地笑起来,感慨自己的天赋。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家主汤姆的眼里,他看得出神。嘬了口烟,鼻息模糊了脸庞的轮廓。许是因为点燃的香烟,指尖有些燥热,白烟自灰烬之处袅袅升起。
***
最近,汤姆与洛丽塔亲近了不少。仆人们纷纷猜测,汤姆与他的两位妻子并未孕有子女,所有才更加珍视这个宅邸里唯一的小孩吧。或许……这位船王会将洛丽塔认作养女,甚至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各种舆论变得越发离谱,但他们确实从态度上有了转变,不仅是家里的佣人,就连前来拜访的客人都开始对这位新贵毕恭毕敬。
虽然洛丽塔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有了公主级别的待遇,这令她喜不自胜,这个世界似乎褪去了一层淡灰,焕发出新的光彩。
洛丽塔蹦蹦跳跳地走着,行到走廊处,却听到有人细语,便像只喵咪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附耳一听。
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都是宅邸的佣人,同样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大婶早年丧偶,大叔家庭不和。
“你现在有穿内裤吗?”
大婶凑过去说,“没有。”两人窃笑。
“那今晚我再去找你。”
两人还在商议细节,洛丽塔却不明白,有衣服为什么不穿的问题。正当她准备开口询问,却本能地察觉到——话若脱口,一定会被臭骂,洛丽塔僵住了。
最后,她选择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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