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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根据坐在副驾驶席上的爱丽斯菲尔的指示,Saber驾驶的梅赛德斯.奔驰300SL渐渐地离开新都区域,朝东行驶,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区域。

“沿着这条道路直走的话,会看到左手边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那儿……好像是Lancer他们的据点。”

工厂所在的地点以及道路的行驶顺序,都是切嗣刚刚通过手机告诉爱丽斯菲尔的。

“话说回来……没事吧?”

“没问题,爱丽斯菲尔。我倒是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和Lancer对决。”

大义凛然地宣告之后,这次轮到Saber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副驾驶席。

“倒是你啊,爱丽斯菲尔,你没事吧?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Saber一边操纵方向盘一边看了看旁边的爱丽斯菲尔。Saber一眼就发现爱丽斯菲尔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而且在频繁地擦拭额头的冷汗。虽然她在尽量掩饰,可使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在勉强自己。

“……不要在意。Saber。只要你在我旁边的话……

啊,看。那个建筑物。大概就是那个吧。”

在很久以前,新都地区还没有描绘新兴住宅街蓝图的时候,这里大概是制才所之类的地方吧。那个被开**潮所遗弃、被新兴的繁华街道所遗忘的场所,静静地伫立在长满了茂盛的狗尾草的小山丘的腹地中。

慢慢地穿过敞开的大门进入空地,Saber关闭了车子的引擎。四周一片寂静,站在车外的爱丽斯菲尔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魔术结界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好像没有精心管理,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了。”

“不,就是这个地方。爱丽斯菲尔。”

稍后才下车的Saber以一副平静的表情断言道。这个剑术精湛的剑士大概早已经通过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决战的气息吧。

果不其然——好像为了验证Saber的宣言似的,寂静的废墟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拿长枪的俊美的身影。

“你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啊,Saber。”

“我的——伙伴调查之后告诉我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

差点脱口而出而最终没有说出Master这个词,这显示了连Saber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感情的细微波动。当然从原则上来说是为了掩盖到底谁才是她真正Master的真相。不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她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切嗣才是自己的主人。

Lancer表情沉重,迥异于平常,好像在脑海里面挑选词汇一样踌躇了许久,才对来访者问了一个问题。

“我主人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呢?……Saber,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

Saber和爱丽斯菲尔都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们就当我没问过。”

Lancer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中所包含的安心的成分远远高于失望。原本他就不打算问Saber这个问题。自己的劲敌的人如果采取绑架人质这样卑鄙的伎俩的话,光是想象这件事,Lancer都觉得憎恨。

“——话说回来,Saber你没事吧?我想你也不会是为了和我闲聊才到这里的吧?”

“闲聊什么的不可能的,这次来只是完成决斗!”

Saber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Saber全身溢满了平静的斗气,向前走了一步。纤细矮小的身躯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这种气势伴随着耀眼的魔力化成辉煌灿烂的甲胄把她的全身包裹住。

“天已经快亮了……夜晚还有一点时间,如果错过了这次大好机会的话,不知道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有机会像这样毫无任何顾虑地决一胜负。我不认为该错过这次机会——你觉得呢?Lancer。”

因为内心忧虑而失去了平常俊美表情的Lancer,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Saber……现在能给我的内心吹来一股清爽凉风的,就只有你这没有任何杂念的斗志了。”

其实Saber刚才也在心里暗暗惊讶Lancer为何失去了往日的霸气。直至看见他的微笑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实在不需要任何顾虑和担心。那种微笑是只有超越一切困难并且永远坚持自己信念的人才能拥有的。

Lancer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忧愁和悲叹都赶走似地挥舞着红色的长枪,枪尖正对着Saber。

Saber也解开风王结界,在旋风中央露出了黄金宝剑。在迪卢木多“破魔的红蔷薇”面前,利用空气压力隐蔽剑身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最重要的是,原本在不同的时空中却偶然在现世相遇的这个劲敌,骑士王坚信他是有资格接受自己集所有荣耀于一身的宝剑之光辉照耀的英灵。

晨光微熹,天色微红。在清新的空气中,两个Servant集中所有的斗气在无声而紧张地进攻。如果是感觉特别敏锐的人的话,单是站在两人斗气的漩涡中间都会感到像是被击中一般的痛苦,也许甚至会引起心脏麻痹。

爱丽斯菲尔全身的细胞战栗于必杀的预感,不要说气息了,就是连血脉都凝滞了。

接着——双方同时迈进一步,气势如虹,声同裂帛。

三天以来都没有机会决战的两位英雄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决高下,激烈的战斗再次上演。

今天晚上的战况,一方面是前几天晚上在仓库街对峙时决斗的重现,不过两人白刃相交的战斗比第一次战斗时更加激烈——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凄绝,是正面的力与力的交锋。

两人之间不再互相试探,也不再用迷惑对手的花招。Lancer的枪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杆,Saber的剑也完全露出剑锋。两人都没有使用阴谋和花招的伎俩。更加迅速、更加凝重。一方施展一招后,对方立刻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可以凌驾于这一招的还击。单纯是技术的较量,剑锋与枪尖相对,更加激烈,更加白热化。

宝剑与魔枪缠绕在一起,针锋相对,迸溅出的火花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由远远高出人类的力量和速度所驱使的传说中的宝物,彼此间的冲突突破音速,接近光速,观测已经失去了意义,在这激战关头达到极限的神技,彼此间进行着超绝的较量。

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回合,也许是数十回合,也许是数百回合。很笨无法用肉眼判断。两人枪剑相交之后,终于分开身形,拉开了一段距离。

“Saber,你……”

Lancer话刚说了个开头就不再继续说下去,满脸是苦涩和困惑的表情。

今天晚上Saber的剑法虽然只有轻微的变化,不过确实比第一次的时候力道轻了一点,而且有些迟缓。Lancer不会察觉不到这一点。这不是由于Saber体力的消耗,而是她的剑法本身发生了变化。

Saber握紧左手的大拇指,缩在手心里,并没有握住剑。剩下的四根手指轻轻地握在剑上,左手在对剑的控制方面仅仅是起辅助作用。攻击的时候左手的腕力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看到saber只用着一只右手握着剑,Lancer明白其中的原因。

确实,Lancer曾经用魔枪“必灭的黄蔷薇”封住了Saber左手的力量。但是现在Lancer很想毁掉自己“必灭的黄蔷薇”与真正实力的Saber,但是为了让自己的master恢复原样,自己不能这么做,而且master的妻子……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要进攻了!”

“来得好。不列颠之王阿尔托利亚.彭德拉根迎战——!”

两人再次逼近。

……

凯奈斯躲在废弃工厂深处的阴影中,观望着外面的战斗局势。他心中的想法和那些骑士清廉的觉悟相反,只是被焦躁煎熬着。

由于胜负迟迟未定,焦急的思绪使他越来越坐立不安。

为什么赢不了?

为什么Lancer的枪还是无法击中Saber呢?

仔细思考一下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那就是Lancer很弱,远远逊色于Saber。

此时,他对没有得到英灵伊斯坎达尔感到无比后悔。

如果按照当初的预定将征服王收为Servant的话,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在关键时刻被偷走圣遗物,自己情急之下只好召唤了迪卢木多作为替代。就算英灵的等级下降,只要有自己这个一流的、正牌的Master在,就可以弥补那少许的不利。Servant不足的部分由自己的才能来补足,罗德.艾卢美罗伊就是拥有这样无畏的气魄。

但是在失去魔术回路的现在,凯奈斯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要依靠唯一剩下的令咒和劣等的Servant在战斗中生还的话,就只能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如果没有确定的胜机,就应该干脆带着Master逃走才对。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战斗的时候,Lancer应该还有其他需要优先完成的任务。对现在的凯奈斯来说,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寻找、救出索拉。不命令Servant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那个Lancer到底要蠢到什么地步?连这种程度的状况都判断不了吗?

焦急的凯奈斯使劲挠着头。现在能够使用令咒的话该有多好啊。为什么手头的令咒偏偏只有一个呢?索拉带走的两个令咒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她能够信任凯奈斯的话……

这时候,凯奈斯的颈部突然感到一阵不自然的空气流动。

在他身边飘落下一张纸片。那只是非常普通的信纸,不过凯奈斯却死死盯着上面简明的几个字。

“——不想让恋人丧命的话,就静静地朝后面看——”

凯奈斯怔怔地瞪大眼睛,移动轮椅的车轮改变身体的朝向。在漆黑一片的废工厂深处,从天窗传来的光亮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一个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现出一个昏睡般倒地的女人轮廓。

“……!”

就算光线再怎么昏暗、距离再怎么遥远,凯奈斯都不可能看错那容貌。

虽然索拉铁青的面孔上的痛苦与憔悴表明显然发生过什么,但她嘴边的一缕发丝如微风吹拂般振颤着。那时呼吸的证明,她还活着。

凯奈斯忘记了卡片上的警告,情不自禁地近乎要喊出来。这是,一个人影像是从黑暗中浮出的幽灵一样,踏进淡淡的光亮中,现出了身形。

陈旧的大衣、未加整理的头发以及无精打采的胡须。与阴沉的容貌不同,内只有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发出利刃般的光芒——不会忘记的,那时残酷地撕裂了凯奈斯身体里所有魔术回路的男人,让人痛恨的艾因兹贝伦走狗。

他大概是纯着Saber和Lancer专心战斗的空隙,将失去意识的索拉从后门悄悄运了进来。男人手中微型机关枪的枪口,纹丝不动地瞄准了索拉的脑门。

“偏偏……那家伙……”

凯奈斯亲身体会过那毒蛇般的冷酷和毫无破绽的谨慎,比起愤怒和憎恨——远胜于其他感情的深切的绝望感使他无力地垂下头来。

珍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糟的发展。自己所爱的女人却被最不愿意想象的最棘手的敌人给抓住了。

但是在即将陷入恐慌之际,理性的声音阻止了凯奈斯。

那个男人故意现身,还让自己确认索拉平安无事,其中一定有什么意图。

“……”

凯奈斯扭过头,瞥了一下正在废墟空地中全力战斗的Lancer。从两名Servant战斗的位置来看,索拉他们的位置成了无法看到的死角。两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应付眼前的劲敌,完全没有发现新的入侵者。

凯奈斯猜不透男人的意思,只是默默颔首,表示出服从对方意向的意思。

男人从大衣里掏出一卷羊皮纸,随意地打开后抛向空中。虽然羊皮纸的重量不是先前的信纸可以比拟的,但是简单的气流操作就能使其随风飘动。羊皮纸像水母一样慢慢悠悠地飘过虚空,降落到凯奈斯的膝盖上。

尽管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些毫无疑义的图案与极好的排列,不过那记述的东西对凯奈斯来说确实以他熟悉的格式写成的完美型术式文书。

——只不过那内容很少看到就是了。

束缚术式:对象——卫宫切嗣

以卫宫的刻印命令:以达成下列条件为前提:誓约将成为戒律、无一例外地束缚对象是也:

誓约:

针对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以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以及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两人为对象,永远禁止杀害、伤害之意图及行为。

条件:

……………………………………………………

“……!”

自我强制证文——在勾心斗角的魔术师社会里,定下绝对不能违反的约定时所使用,最铁面无私的契约咒术之一。

使用自己的魔术刻印机能强加于本人身上的强制诅咒。其在原则上取有任何手段都无法消除的效力。即使使用者失去了生命,该魔术刻印也会束缚着死者的灵魂,而不会代代的继承下去,是非常危险的魔术。对魔术师来说,递上这证文的交涉,实际上意味着最大限度的让步。

虽然对凯奈斯来说不是很常见的东西,但其在书面规则上的确正式而且没有任何疏漏。用宣示者本人之血记录的署名明显有着魔力的脉动,证明咒术已经成立,正发挥着机能。

也就是说——当证文后半部分记述的条件成立时,那个男人——卫宫切嗣将放弃一部分自由意志,契约将成为不可能解除的诅咒而被确定下来。

凯奈斯用颤抖的手握住羊皮纸,反复来回阅读着契约成立的条件。他仿佛希望下次阅读时其内容会发生改变似的,不断固执地端详着那记述。他拼命思考着其内容是否有能构成歧义的余地。

但是与凯奈斯动摇的思考不同,他心中最清醒的部分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屈服。自己与自己深爱的女人能够再次活着回到故乡的可能性——时至今日,这件事不正是他最大的期望吗?

自己再踌躇一会的话,卫宫切嗣大概就会扣下扳机吧。在第一颗子弹夺走索拉的生命之后,那枪口一定会指向凯奈斯自己。根本毫无选择的余地。是失去一切,或者是讲那证文作为最后一线生机……只有如此的区别而已。

他用空壳般昏暗空虚的眼神注视着右手上最后的令咒,然后发动了作为Lancer的Master最后的强制命令。

毫无征兆、毫无脉络——艳丽的朱红色撒满大地。

所有人都显得同样惊愕。Saber也好,爱丽斯菲尔也好,就连Lancer本人也同样对这过于唐突的结束愕然地瞪大眼睛——当事者Lancer本人的惊讶应该是最强烈的吧。因为他对于那剧痛和绝望根本毫无预料和觉悟。

Lancer呆呆地凝视着从红色枪竿滴落到地面的红莲之花。无论怎么也难以相信,那都是他自己的鲜血。

自己的爱枪刺穿了他的心脏。将枪尖使劲刺入自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双手。

那当然不会是他的意志,也不是他的希望。他的红枪要刺穿的理应是Saber的心脏。而刺穿他的心脏的,也应该是Saber的宝剑。

能够完全无视他斗志与信念并从他的身上任意地剥夺一切……这种强大的力量非令咒莫属。

Lancer因为过于专注于和Saber的决斗,到最后都没有察觉到身旁昏暗的废弃工厂中秘密定下的协议。

“用光所有的令咒,让Servant自我了结”——这就是卫宫切嗣提出的自我强制证文的发动条件。他要求凯奈斯用掉所有的令咒、并且完全消灭掉Servant——已完全彻底的形式从圣杯战争中撤退。

“啊……”

从Lancer瞪大的双眼中流出了赤色的泪水。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谋杀了。迪卢木多.奥迪纳就是因为执着于颠覆那不幸的结局,才强烈希望再次从英灵王座返回这个世界的。可是他所得到的结果,却是悲剧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体验了那绝望与悲伤。

英灵用被血泪染湿的眼眸向身后望去。正在此时,两名Master为了见证他的结局从废弃工厂中走了出来。以空虚呆滞的表情坐在轮椅上的凯奈斯,以及抱着索拉昏迷的身体伫立着的另一个男人。那是自己在艾因兹贝伦城见过的、不知其名的、Saber真正的Master。

“你们……那么……”

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么想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盛杯吗!?连我……唯一的真心祈愿都要践踏……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他的美貌因为血泪而扭曲,化为判若两人厉鬼般的面孔。因为憎恶而忘我的Lancer已经不分敌我,想着切嗣、Saber、还有世上一切咆哮出撕心裂肺的怨怒。

“不可饶恕……绝对无法饶恕你们!被名利俘虏、贬低骑士容耀的亡者们……就用我的血来污秽那梦想吧!我诅咒圣杯!诅咒你们的愿望成为灾厄!等你们落入地狱的大锅之中时,不要忘记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他在逐渐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崩溃的过程中,直到消失的最后瞬间都在叫喊着诅咒的言语。那里已经没有光辉的英灵身姿,只剩下吼叫着怨念的恶灵之声。Servant-Lancer终于完全被消灭了。(只想说一句,Lancer又死了,太没人性了!)

“……”

凯奈斯茫然若失地眺望着Lancer消失之后的空间。切嗣随意地将还在昏睡的索拉放到了他的膝盖上。凯奈斯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恋人憔悴的睡脸,一边用无力的声音向切嗣问道。

“……这样你的强制就?”

“啊啊,成立了。我已经无法杀死你们了……”

切嗣一边向后慢慢退下,一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那也许就是信号。

“对我来说。”

在切嗣低声嘀咕的时候,在远处阴影里目睹了一切的久宇舞弥静静地扣动了斯泰尔(AUG)突击步枪的扳机。

凯奈斯和索拉被也是瞄准器的准心捕捉,无情地暴露在全自动射击的弹雨之中。对于既没有月灵髓液的保护、也没有Servant挺身而出的两人来说,5.56mm高速弹雨的洗礼如同无法逃脱的死亡之风。魔术师和他的未婚妻在他们过去极端轻视的子弹的**之下,全身撕裂倒在了水泥地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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