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翼愣愣地看着肖程程。
肖程程也愣愣地看着他。
蛋蛋也是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对视发呆的人。
最后还是明翼先回过神来，他怒骂一声“草”，然后抬脚就直奔着肖程程踹去。
“你丫还有脸回来？你丫还知道回来？你咋不死外面去呢？”
肖程程反应也很迅速，第一时间就转身开溜，围着茶几和明翼绕圈子，一边跑还一边骂：“我去，小翼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一天到晚不能不能念着我点好啊？就知道咒我？”
“我还念你的好？我呸！”明翼显然是气的不行，“你丫一走一整年，一次不回来不说，还是完全失联，连个电话都不会打。”
“你丫知道蛋蛋一天天在家里都担心你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打个电话要你命是怎么了？”
听到这里，蛋蛋的脸色窘迫地红起来，肖程程也顿时软了下去：“唉，我这不是身不由己嘛。”
“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导师心黑得很，根本不让我和外界练习，还每天都把我往死里练，我这是有苦说不出啊。”
“解释？谁听你解释？”
明翼不依不饶地追上他，一拳砸向他的脸。
肖程程索性也不跑了，闭上眼睛往那一站，想着硬挨一拳让他消消气。
那一拳终究还是没落在肖程程的脸上，而是晃悠了一下，不轻不重地砸在肖程程的胸口。
“一年了，皮倒是厚实不少。”明翼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语气软了下来。
肖程程立刻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小翼这么心疼我，肯定舍不得打我，嘿嘿。”
“滚！”明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沙发上的蛋蛋。
“这王八蛋是不是回来就欺负你了？”
蛋蛋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就是他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回来，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激动了……”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已经跟蚊子的声音一样微不可闻。
肖程程一个劲嘿嘿地傻笑着。
“瞅瞅你那傻样……”明翼不满地说，“见色忘友，回来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跑，也不知道先给我打个招呼。”
“别傻站着了，正好今天给带的饭带多了点，你过来一起吃吧。”
——
——
“是嘛，咱班的同学都挺给力的嘛，”肖程程边吃边听着明翼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白鸣那小子也过C级了？嘿，这次让他看见我，看他还神气个什么。”肖程程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明翼心中一动，问了一句：“你……已经是A级崩坏者了？”
“嘿嘿，那当然！”肖程程好像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立马尾巴翘到了天上。
“唉，其实这个A级崩坏者也没想象中那么好当嘛，本少爷也是废了那么一小小小小小点功夫才当上的。”他故意作出一副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当然，小翼你也不用伤心，就算现在我已经比你强了，就咱俩这关系我肯定不会天天欺负你的，最多也就一周欺负个七八次……”
“我早上刚考过A级。”明翼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
一句话，把肖程程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装逼台词全部咽了回去。
肖程程一脸郁闷地说：“卧槽，小翼你是不是人啊？我这一年拼死拼活，多少次差点连命都丢了，才险之又险地当上A级，你丫在学院里天天泡妞把妹，舒舒服服地过着小日子，怎么进度和我一样？”
他悲愤欲绝：“这老天爷真是太混蛋了，不长眼！没人性！”
“刚刚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明翼斜了他一眼，还不忘提醒他，“顺带一提，这一年里我也和学长他们通过电话哦，学姐和老雷都已经是A级了，学长甚至已经进入北美分部最强的战斗小队了。”
肖程程一张脸更是憋成了猪肝色。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备受打击的肖程程一下子消沉下来，一脸沮丧。
明翼和蛋蛋都笑了起来。
肖程程回来后，蛋蛋明显兴奋了许多，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用力过猛，煞是可爱。
闲聊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一年不见的三人彼此之间都有着聊不完的话，最后一直到蛋蛋支撑不住，困的睁不开眼睛时，明翼和肖程程等她睡下才离开。
明翼关上了蛋蛋家的门，转身要走的时候，站在路边的肖程程突然叫住了明翼。
“呐，小翼，你的要求我做到了。”肖程程的眼睛里射出一丝精芒。
“该告诉我复仇的事情了吧。”
明翼停了下来。
夜晚的风似乎微凛了起来。
“看来这一年的磨练，还没让你忘了那件事啊。”
“啊，是啊，一秒钟都忘不掉啊。”肖程程的眼睛里涌动着阴鸷与仇恨，语气也低沉下来。
“这一年来，我每次闭眼，梅尔姐和白链哥的脸就在我眼前浮现。”
“明明前一秒还在跟我嬉笑着的梅尔姐，明明前一秒还在夸奖着我的白链哥……”
“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都来不及做，我想和他们道别的时候，他们却都已经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了。”
肖程程出神地望着夜空，喃喃道：“呐，小翼，你知道吗？”
“那天我刚醒来的时候，其实特别没有实感，因为实验室里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太突然了，那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怎么会这么快呢？死这件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呢？”
“就那么很简单的一闭眼一睁眼，那么多人就再也看不见了。”
“真的，就永远，永远都看不见了啊。”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哽咽了起来。
明翼低着头，默然不语。
其实自己也是一样的啊，最开始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都是懵掉的，根本不相信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自欺欺人，终究是会醒的。
原先的世界里，人们大部分都是寿终正寝或死于疾病，发生车祸或者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
这种前一秒还活生生得跟你说话的人，后一秒就直接死去的事情，对于当时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的明翼和肖程程来说，真的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洛基小队的众人用尸体和鲜血叫醒了还沉浸在美梦里的两人。
“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失约。”明翼轻轻说到。
“上次针对洛基小队的行动，两个主谋是南方的李家和一个神秘的隐藏势力——自由军。这两方都有确凿的证据，我已经上报给了米丽安大人，他们应该已经遭到了集团的报复。”
“但其实这件事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影子——南美洲的圣保罗王国。”
“圣保罗王国？”肖程程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明翼将当时洛基小队争夺白色血源时与圣保罗王国的肖恩等人爆发冲突的事情告诉了肖程程。
肖程程眯起了眼睛：“你是说，背后真正煽风点火的，是那个圣保罗王国里面的人？”
明翼点了点头，随即解释道：“圣保罗王国的事情完全是我们的凭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需要我们去南美洲自行调查。”
沉默了一会后，肖程程问道：“我们怎么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的？南美洲可完全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难开展行动啊。”
明翼神秘地一笑：“这个不用担心，我留有后手，咱们到南美洲不会是两眼一抹黑的。”
“后手？”这句话勾起了肖程程的好奇心，“你怎么会在南美洲留有后手？你不应该没出过国吗？”
“这个嘛，就不劳你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计。”明翼闭口不语。
“切，不说就不说。”肖程程不屑地撇撇嘴。
“咱们什么时候走？”
“下周，我认识了个护送小队的大哥，他会带咱们一起去南美洲。”
“还有一周吗……”肖程程的眼神悠远了起来。
“还真是有点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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