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下室的灯光很昏暗,不是用的夜明珠一样的冷光源,灯盏里烧的是,兽类的油脂,就像是鲸鱼的脂肪可以拿来当灯油一样。
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就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只有一小部分脸,但其实也很隐隐绰绰,看不清楚,但是若筠明显能感觉到这人嘴角翘起的弧度,无比的诡异,渗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寒意嗖嗖的往头顶冒。
而且耳中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听见前面有人在笑,像风一样在这个虐待室内响起,飘飘忽忽,无法捉摸。
这人唯一能看清的部分只有五根手指,怎么说呢,只有无尽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枯槁得像个干树枝,指甲显得十分细长,还染着指甲油一样点缀着红色。
但若筠定了定神,发现这人指甲上染着的是血,不仅如此,能稍微看清的一小截手臂上的纹路,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纹身,但其实是血痕。
可能是被关在这里可怜人。
若筠想到这里,咽了一口口水,小声的说道:“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说完,等着对方回应,这段时间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方依然保持着那种冰冷的笑,手一直指向前方,
却没有张口说哪怕一句话。
“真的不要怕,我跟那个虐待狂没什么关系,我是进来救人的。”
若筠再次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浑身冰冷刺骨,明明这个世界上要让她害怕的东西不多。
哪怕是面对第一阶级,若筠会感到害怕,也应该是那种绝望般的害怕。
而不是这种,打从心底产生的寒意,甚至连手脚都变得冰凉,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与恐惧,从灵魂深处产生,是谁也无法躲避的天性。
她与这个诡异的人就这么对视着。
若筠的额头流下了汗水,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手脚连同心脏都在颤抖。
生命的恐惧来源于未知,没有光明时恐惧黑暗,出现火焰时恐惧它强大的破坏力,只有被完全掌握,才能心安理得。
她慢慢的向前踱步,不想一下子接受这冲击性的事实。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身后紧闭的铁门传来了沉重的开启声响,还伴随着人声。
有人来了。
电光火石间,在铁门完全打开的同时,她也瞬间消失,躲在另一个半掩的门后,倾听着地下室内的动静。
“塞特子爵,这就是你所谓的另一个娱乐方式?”
一道声音,传入了若筠的耳中,她很快的辨认了出来,这是那个玛德二等神官。
玛德打量着四周的刑具,随后眼睛看向了一个角落,顿时瞳孔一缩,皱起了眉头。
这个贵族的爱好,真是让他不敢苟同。
“抱歉,玛德神官阁下,这个女人我忘了处理了,把这个女人拉出去,埋在后院的草坪里。”看见二等神官的眼神,塞特笑了笑,随后对身后的守卫命令到。
身后的四个守卫,立刻有两人走上前,解开了枷锁,把这个已经死去许久的魔族妇女拉出了地下室。
“这是那天跪在神殿前的女人吧,你夺走了她孩子的性命,连她都不放过吗?”
“神官阁下,她不是要寻找她的孩子吗?然后我就带她去看她孩子的坟墓,谁知道,她不仅没有感激,反而发疯了一样,想要砍死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把她杀了,况且,我这不是让她们去团圆了吗,我会让她们待在同一个坟墓下的。”
其实塞特的心里还有点可惜,原本这个女人还奄奄一息的活着,还想在地下室榨干她最后一点娱乐价值,没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但幸好,今天又有一个新玩具上门了。
“任谁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你折磨致死,也会发疯。”
玛德神官总算是明白了,这个子爵为什么会被自己的伯爵父亲赶出家门,甚至驱逐到这个偏僻的小地方来。
原来这个贵族先生,喜欢虐杀儿童,并以他们的哀嚎声为乐。
而且听说塞特的父亲,一位伯爵,也十分喜欢这种玩法,但相对来说,他更加疯狂、更加残忍。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出乎玛德的预料。
不过这种事情跟他无关,反正就是些无国之民,只要他不对自己族人出手,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如果让上面知道了,自己的教区里出现了这么一个疯子,很有可能会问罪自己,自己的教职生涯再也别想有所提升,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隐瞒下来。
等他离开这里了,让下一个取代他位置的神官头疼这件事吧。
听见神官的话,塞特没有任何不愉,苍白的双颊浮现了病态的血红,反而显得十分高兴,就如同听到赞扬一样,想起这个妇女在听见自己的孩子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发出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就觉得无比的兴奋,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
有一种报复的**。
“让我们继续。”塞特红光满面的说着,手掌在兴奋的搓动着。
在他身后,剩下的两个守卫,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走了上来,并且把他绑在了桌子上,固定好。
男孩的嘴巴里塞着布条,四肢在微微抖动,似乎是想要挣扎,却显得相当无力,喉头滚动,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
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就这样被绑在桌子上,塞特从一旁的墙上,拿下了一支尖锥,走向了他。
“都已经这样了,还要继续,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神官的内心想着,稍微有点厌恶了他,下意识的走到了房间的角落。
突然间,小男孩剧烈的挣扎起来,就像一条被火烤的蛇一样徒劳的扭动,目光无比绝望。
他还不想死。
若筠悄悄的从门后探头,随后立刻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同时红了双眼,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浑身发抖。
那个被绑在桌子上的男孩是迪诺!
“怎么可能...我出发前明明还去他那里看了一眼,他明明帐篷里睡觉。”
一瞬间,若筠想明白了许多。
她可能走快了一步,如果再慢一步走,就会看见迪诺被抓走的情形,也就可以救下他,不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的迪诺,浑身都是刀割般的伤口,最深的一处在腹部,甚至能看见里面的肝脏,鲜血缓慢的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噢噢,差点忘了。”塞特伸手,拔下了迪诺嘴里的布块。
“母...亲...”迪诺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叫喊,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身上的疼痛似乎完全消失了,此时大脑什么都想不到,很想睡觉。
“母亲?好的好的,明天就轮到你母亲了哦。”塞特温柔的说着,口气就好像在哄孩子。
眼皮慢慢垂下,恍惚间,迪诺似乎看见了一旁的铁门后有人在看着他。
“你怎么能死!临死前应该发出哀嚎才行!快让我兴奋起来!”塞特脸色突变,他知道这个小孩快死了,他喊叫着,手上的尖锥往迪诺的胸口刺下。
砰——
一旁的铁门发出巨响,猛地飞了出来,砸到了另一边的墙壁上,地下室摇晃不已。
“什么人!”
守卫的头领被惊动,立刻挡在了塞特身前。
“来杀你们的人!你们这群人渣!”
怒吼声嘶哑着,从若筠的嘴里发出,她快速的冲向了塞特跟他的守卫长。
没有时间了,必须赶快解决这些人,然后治疗迪诺!
身上没有什么武器,若筠只能把刚才的墙壁变成了一把石刀,凌空高举着往塞特头上砍去。
突然间,若筠眼前一花,塞特不知道何时跑到了另一扇铁门前,而他守卫者距离自己也不过三步而已。
刚才自己明明跟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大概七步。
这是,这个守卫长会使用空间的力量。
这种力量,一直都是若筠的死穴,如果是第四第五阶级使用还好,但眼前的是第三阶级。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跟尤里恩对战的时候,轻轻松松被击败的感觉。
一瞬间,若筠感到头皮发麻。
“不要逃...杀了他...”
脑海里传来了朱莉安娜的声音。
同时她也看见了守卫长的表情似乎有点古怪,十分惊讶,他的空间操控被破解了。
“快点...这是我最后能使用的力量了...”
没时间去探究发生了什么,若筠的石刀砍向了守卫长。
守卫长举起覆盖着魔力铠甲的双臂,挡向了石刀,但石刀上突然浮现了一层薄薄的深邃的黑光。
刺啦——
犹如撕开破布一般,守卫长脸上带着愕然,身体瞬间被分割成两截,血液瞬间喷洒出来,把若筠淋了个通透。
落地转身,若筠再次举刀砍向塞特。
“不...不要...玛德神官救我...”塞特慌张的喊到,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冒出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她是想杀了自己。
现在自己的守卫长已经死了,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玛德二等神官。
“你是谁!塞特阁下是我魔神教的信徒,你不能杀他!”神官虽然也厌恶塞特,但毕竟是自己提升地位的棋子,现在他还不能死。
“你以为你能保护他!我本来就要把你一起杀了!身为神明的信徒,不保护祂的子民,反而容忍他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你也该死!”
若筠喊着,此刻她的内心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没有杀了人之后的那种复杂的情绪,只有计算,该怎么样才能杀死眼前的神官。
她向着神官连同塞特冲去,石刀横扫,要把他们两个都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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