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闫禹城后，孙瑞在医院门口驻足了很长时间。
他在发呆，更是在犹豫。他脑海里回想着的都是闫禹城对他说的——若再搞不定的话，就不要再在我手下做事了。
不在闫禹城手下做事？这绝对不行，自己……自己……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不能就这么离开闫禹城，绝对不能。
这间医院，对孙瑞来说，是一切的开始。他也想在这间医院里将一切都结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雪儿，我还不能……我不能……还没将他……我还什么都没有了解到，我还什么都不清楚，我不能，不能……”他发了疯般地在那里嘟囔着，周围很多人再见到这一幕后都绕的远远的。
他们以为孙瑞是神经病，对孙瑞避之不及。
医院正对着的是杨浦大街，这条街的两边是凌州市的路灯之最。当然，设计这路灯的是闫氏建工的设计师，利用了太阳能风电技术，而飞机的造型则象征着凌州市走在全国的最前沿。
‘砰’——
街道边的一辆奔驰车里，一头韩式黄棕烫发戴着墨镜的人吹爆了嘴里的泡泡。
“秦明，我似乎找到猎物了~”
“嗯？”叫做秦明的男人一身正装打扮，他身材挺拔，腰杆笔直，便是世人当下所说的型男。“张清你可别又弄错了，你说的，这医院附近怨气大的人多，猎物比比皆是，不用找都能找到，可你看看这都几天了，就没一个合适的。”秦明顿了顿，“不是‘气’不够的便是以为我们是没事找事的，被分到跟你一组，我也是撞了太岁。”
“哎呀，别那么说吗~”张清指了指医院门口的那个一脸迷茫的人，“你看看，这不是猎物是什么？”
秦明顺着张清的手指看了过去。
“这一脸衰的表情，这无神无气的动作，这嘀嘀咕咕跟脑子有毛病一样的~啧啧啧，有点棒啊秦明你说是不是？”
秦明眉头紧锁，双眸只盯在那人的身上。
“气视仪给我。”
“不用了吧，这基本就可以确定了啊，我这‘没雨箭’的能力，你还……”
“少废话，赶紧拿来。”秦明伸出了手。
张清见秦明坚持，只好打开车抽屉，将里面的气视仪拿了出来。
秦明接过，对准了院门口的那人。
周身的气，流动的缓慢的宛若要停滞了一般，他的气的颜色是黑色的，纯粹的黑，不带有一丝光亮。从那气中，秦明看到了绝望，看到了无助，还看到了无尽的悲伤。他就像是徘徊在深渊处的人一般，四周是漆黑一片，他找不到出口，而‘黑’却越来越浓，牢牢地将他锁死。
“很厉害。”秦明喃喃道，“我没见过这么纯粹的黑气。”
“是吧是吧！”张清闻言激动道，“拿来拿来我也看看。”他说着从秦明的手里夺走了气视仪放在眼前。
“我勒个天……真牛逼啊……这个量……”张清顿了顿，“我觉的我们可以试试那个了。”
秦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张清所说的‘那个’是哪个。
“有点武断，”秦明说道，“我们还不清楚他是因何事才会产生这样的气的，若是不适配，白白浪费掉一个传说级的……”
“那算什么传说级的，不过就是个复刻，”张清却不以为意，“头儿给我们不就是为了试验用的？不用在他身上，你还想着能找到一个气量比他还强的？”
“这……”
“不要犹豫了，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复刻，版本多的是，公家的东西，又不是你自己的，心疼什么呢你。”张清说着便打开了车门，“干活干活，哈哈，可算是有的玩了~”
“你等等！”秦明叫道，“想好怎么说了吗？”他问道，“我可不想再被人当做脑子有问题追着满大街跑。”
“你放心，想好了，”张清指了指秦明，又指了指他自己，“其实根本不用解释什么，你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
……
孙瑞甩了甩脑袋，点了支烟默默抽着。他很累，很头疼，依旧想不出可以对付郭晨的方法，虽然闫禹城说了即便是把郭晨杀死了也有他帮着摆平，然而孙瑞并不信。
便是闫氏集团再如何在凌州市只手遮天，杀人犯法的事，终究要受到制裁。更何况郭晨又是王子豪力保的人，自己别说是动了郭晨的命，便是一根手指头大概王子豪都不会放过。
“嘿，哥们儿，愁什么呢？”
孙瑞闻声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黄毛和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
他并不接话，扔掉烟头，转过身准备往医院里面走，虎子被闫禹城手底下的人打成那个样子，总要有人照顾。
“若是有什么难处的话，说出来没准我们能帮帮你。”黄毛继续说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见问题就躲的人，怎么，难不成害怕我们了？”
孙瑞停住了脚，侧过头看向那边。
“哎呦喂，这眼神，可真吓人。”黄毛佯做被吓到的样子，“放心放心，我们不是来挑事儿的~”
“那你们要干什么？”孙瑞警戒地问道，“我没钱，也没别的东西给你们。”
“哈哈哈，看来是把我们当做收保护费的了~”黄毛瞅向身边穿着正装的男子，“你看看，叫你穿的随意一点非要穿成这个样子，都把人家吓到了。”
“……我觉的你的样子到更容易吓到人。”正装男子喃喃道。
黄毛转过头，当做没听到正装男子的话，“要收保护费，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收啊~”他说着弯下腰，捡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子儿，“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可是良好公民~”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孙瑞再次准备往医院里面走，“还是说你们是卖保险的？对不起，我不需要。”
“不不不。”黄毛说着，将手中的石子儿猛地朝孙瑞那边掷了过去。
轰——！
一道破空声响起，石子儿尾部着起了一小段火苗，轰地将孙瑞身前大概一尺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小坑。
“我们，是来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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