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变山,雅园内。
督理长老和掌刑长老在石桌上赌钱。
两人玩的筹码并不大,掌刑长老近日得了些一二品阶的低阶法器,而督理长老则是从幻天仙门的旧书摊上淘了几本还算有点花招的功法玉简。
不知为何,萧寒长老和侩意长老御器飞入。
督理和掌刑两人见是供奉长老萧寒,赶忙放下手中的筛子罐儿,作揖行礼。
“两位师弟免礼。”萧寒抬手,神念传音道:“近些时日,两位师弟可有察觉到些许的异样?”
神念传音,询问可有异样?
掌刑长老听得一愣,萧寒从来都不管门中事物的,今日怎会亲自来这里询问。立刻回答道:“回师兄,岁变山大部分筑基以上的弟子都已经离山历练去了,唯有张毛,刘换,关寿三名弟子在凡间惹了些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回来领完惩罚后,也又下山去了。”
萧寒摇头,从坠囊中取出一块乌光黑曜石说:“这,非我物。”
侩意长老也开口说道:“我山下的客栈内,有人放了一箱铜钱。”
就在四人发问时,传功长老和隶书长老也翻墙而入,几步间来到。督理长老看向二人,调侃的问道:“赵长老,白长老,你俩脸上皆是面露红光,可是有什么喜事?”
传功长老先道:“新入门弟子,松拘子,昨日梦受仙人传法,开了玲珑七窍。”
“哦?”掌刑长老称奇一声。那松构子拜入山门前,本没有无大名,只有一个小名叫松狗子。拜入山门后,还是掌刑长老他觉得已经入了仙门,不能再用那土气的名字,便该了狗这一字,从犬化提。成了松拘子。
“那白长老呢?”督理长老再问隶书长老。
“我昨日查账,发现师姐夫制作的符录,价格翻了六翻。”隶书长老说着,从坠囊中取出了一张写着“宋灵”的符录。“我还向秦师兄讨教过,他说这张符录在制作时,动用了岁变山的道源。比如这一张符录内,是一片树叶的道源,虽然并不多,但却取而不补。”
“枯木皆可发新枝,一片叶子而已,没了自会再长。”掌刑长老反问道:“有什么取而不补的?”
“若是像割韭菜那样,我也不必在这里提及了。”隶书长老摇头道:“秦师兄说,师姐夫动用了截源之法,他取一片叶子,树就不会再多长一片叶子,待他将叶子摘完时,树也就真死了。”
侩意长老嗤笑一声,嬉说:“这还不简单,让他去别人家里摘叶子便是。”
哦——确实如此。隶书长老长吟一声,觉得侩意师妹说的话虽然歪,但却是正理。
一处大宅院中,一株鲜花被老鼠啃咬,啪嗒一声,枝干被咬断,花上的蝴蝶张翅飞出。
朱下城主看着花坛中四处啃咬的老鼠。
一贴身护卫禀报:“大人,鼠灾愈加严重了。”
城主点头。“知道了。”
管家后报:“大人,文画师求见。”
城主摆手说:“请进客堂看茶,我稍后便去。”
地牢之中,柳毅还在和老鼠土地闲聊。
“那天文神来了,你却睡得和死猪一样。”“你这宋灵仙人,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跌茅坑里不怕屁臭。”“树没皮会死,人没脸能活,你咋就不明白呢?”
“我就是要体体面面的被他们请出去!”
柳毅又一把捏住了老鼠土地。
“嘿——放手!”
此时,牢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打开。
柳毅手中还捏着老鼠土地,转头看向牢门。
一石榴裙女子提着一食盒站在门口,面容有些呆滞的看着柳毅和他手中捏着的白胡子老鼠。
柳毅一指石榴裙女子,对老鼠土地说:“哼,你看,那千金来请我了吧。”
老鼠土地吱吱叫道:“好好好,你快把老夫放下。”
柳毅松手将老鼠放在床头,站起身来走到牢房门口,上下打量石榴裙女子。
石榴裙女子刚被这眼前的道人说穿身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到这位道人又轻佻跋扈的说:“这千金家里的侍女都长得几分姿色啊。”
石榴裙女子听柳毅说话轻薄,便站在门口,和声对柳毅唤了一声:“先生。”
“哼,教书的才是先生。”柳毅看了女子一眼,没好气的答道:“你因该叫道长。”
“好的,道长。”石榴裙女子微笑再道:“好的,道长。”“柳毅话里撞了棉花,随手拍打了一下道服上的灰尘。
石榴裙女子见柳毅起身,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继续和声说:“我家小姐无礼冲撞了道长,还望道长海量。”
“哼,海量?”柳毅咬牙,话带怒意的说:“欺人太甚,如何海量?”
短暂的沉默后,石榴裙女子,开口道:“道长,你是修道之人,讲究因果源法。今日将话说清,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因果相生。是你惊了我家小姐的车马驾在先,护卫将你扣押在后,你可有何不服?”
“吼?你和我论因果?”柳毅见着这女子要论理,便质问道:“她抢我女儿的蝴蝶在先,我拦她车马在后,你作何解释?”
石榴裙女子气笑一声道:“呵!整个朱下城都是城主的,我家小姐知书达理,万万不会在自家城中做出这种强取豪夺之事。”
“哼”柳毅再哼一声,笃定的说:“有没有抢,这很简单,让你家小姐来,当我面写下誓心卷轴。”
“你这道人......我家小姐可是朱下城主的千金,怎会与你这样一个不知真假的道人相见。”石榴裙女子有些无语的摇头说:“更何况,心魔誓言只对修士有用,我家小姐可是凡人。唉,罢了罢了,既然你要钱财,当我家小姐花钱消灾便是,一筐蝴蝶,道长您开价便是,我这就去给道长取。”
“哼。”柳毅继续扭头耍脾气。
石榴裙女子见柳毅一副羊不吃草的样子,撅嘴做在了石桌旁。“道长,这是我家小姐给您带的一些酒菜,待您吃完以后,就趁早离开吧。”
“哼,贫道可不是一个凡人女子能呼来喝去的。”柳毅扭头看窗,束手调息,并不打理她。
石榴裙女子摇头暗想,“哎,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披了岁变山的道服,您还真把自己当修士了。”这道人可真是钻牛角尖,也不再多言。
几个辗转,不知多久。
柳毅调息完毕,回过头来时,却看见那石榴裙女子还端坐在那里,只是看着石桌上的老鼠土地围着食盒绕圈。
“咦?你怎么还不走?”柳毅疑问了一声。
石榴裙女子略带失落说:“我接了小姐的吩咐,她叫我将道长您打发走,若是办事不利的话,我是要回去领罚的。”
嘶嘶嘶——柳毅听得头脑突然发闷,倒吸一口冷气。愧疚感升起,心境再次受到影响,柳毅本是界灵,被黄姨带大,从小性野,入世间不过数载,不知从何时起,他也开始有了顾忌,因为自己的因果,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
石榴裙女子见柳毅脸色古怪,便乘胜追击道:“道长,这酒菜您还吃吗?”
柳毅不知怎么得,还没从刚才女子的话意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石榴裙女子见柳毅不吃,便伸手揭开了食盒,一盘清蒸鱼,一盘酱油白菜。将一素一荤两碟菜端出,将一碗盛满的米饭捧在手中,拿起筷子便自顾往碗里加菜。
这女子吃饭速度不快,见白胡老鼠蹲在一旁看着她,也不驱赶,夹起一片绿白菜放在了白胡老鼠面前,再夹了一片鱼头肉片放在了白菜片上。
白胡老鼠吱吱叫了一声,好似回礼,也陪着女子一起吃饭。
又是几个辗转,女子和老鼠将食盒里的饭菜吃了干净。
柳毅等女子收拾好碗碟食盒后,这才开口,语气平缓很多的说:“罢了,罢了。这位姑娘,我可以不为难于你。”
“哦?”石榴裙女子欣喜的问道:“道长愿意离开了?”
柳毅长吟一声叹息,说:“不错,我可以离开,但因起源果,你受命于你那小姐,那便必须顶替她来承担报应了。”
“啊?!报应!?”石榴裙女子惊叫一声,显得格外紧张。“什,什么报应?”
柳毅摆手道:“不必担心,你不过是中间的挡刀之人,可笑你家小姐不知,这因果报应可不是李代桃僵就可以躲掉的。”
“喂!你想把我、我家小姐怎样?!”石榴裙女子听柳毅故弄玄虚,一时激动,从石凳上跳了起来。
“呵呵,也没什么。”柳毅再次摆手,一指石桌上的食盒道:“明日午时,你再带一食盒饭菜过来,若是饭菜能让我满意,我便离开。”
“呼——”石榴裙女子松了一口气,笑道:“道长,你可真能吓唬人,不就是嫌我吃了您的饭菜而已嘛,这个好办,我嘱咐好厨子,明天的饭菜包您满意。”
柳毅也不再装高人,滑稽一笑说“哦?那你可要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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