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挫败了敌人的夹击阴谋以后,KPA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再也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攻击。整个抵抗运动在东京周边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于此同时,抵抗军在本州岛北边奇袭KPA后勤基地成功,一度将战线反推至了福岛县周围,一时间,整个霓虹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
但是这只是错觉而已,在东京的大学生上街游行的时候,KPA的间谍们已经逐步的渗透进了这些进步组织当中,为了避免在东京负责情报工作的同志们暴露行踪,我特意重新潜入了东京市和他们接头,传达组织的最新指示。
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了也在游行队伍当中的一色和她的同伴,因为这个抵抗组织的接头点很多大学生都知道,所以她们很快就发现我的身影,并且走了过来。
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低下头趴在桌上装作睡着的样子,精湛的演技没有让她们俩发现我的破绽,配合着早就想好的借口与一色来了一场天衣无缝的配合。虽然意料之外的发现一色身边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折本薰,但最终我还是将一色想要加入抵抗组织的请求给回绝了。
等到一色和折本薰走了之后,我突然有些感伤,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让你们加入……现在的情况太过凶险了。”
等事情办完后,抽空去见一见小町吧。再度疲惫地趴在桌上,离接头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看着晴朗的天空,逐渐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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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突然回忆起小町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回忆中有着诸多空隙,庞杂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向我涌来,剧烈的疼痛让我蹲坐在地上无法动弹,冷汗在一瞬间涌出,打湿了我的衬衫。强迫自己不去发出疼痛的呻吟,我用痉挛的右手抓住身旁的书架,缓缓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出口走去。
看到我浑身抽搐地走过来,井山阳赶紧跑过来扶住我,关心地问道:“档案室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
“不打紧,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摆了摆手,顺便向井山阳道了声谢,回到总部自己的宿舍里,我无力地瘫倒在自己的床上,任由这些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横冲直撞。偶尔几个片段在我眼前以高清的视角回放,整个回忆从出租屋开始向前逐渐清晰起来,鼻尖里又萦绕着屋内那挥之不去的劣质酒精的味道。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避开谈论小町的情况,自从两年前退出抵抗组织以后,我就再也没得到过小町的行踪,“这丫头到底跑哪去了。”在心里这样想到,我试着将过去的这些刻意回避的记忆给重新理清,但是剧烈的疼痛让我放弃了这个打算,就这样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睡意逐渐将我笼罩,我顺从地闭上双眼,再度沉浸到过去的回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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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东京组织学生运动的同志们接头以后,他们告诉了我一个比较奇怪的情况:敌人对大学生运动的方针似乎有所转化。最近在抵抗组织逐渐蛰伏的期间,有些其他可疑的团体在打着救国的旗号招收进步学生,一旦这是KPA为了分化学生势力而使用的伎俩,我们不去主动接招,最后将会使整个学生运动的性质发生极大的改变——光是同所谓的“救国”团体争夺在学生组织中的话语权,就要耗尽在东京的同志们的心力。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隐患,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在缺少调查的情况下,武断的做出任何决策都是不太合适的,但是以KPA目前在前线的吃紧态势,如果想要保证后方的物资补给能及时运输到前线,东京的学生运动肯定会是之后的清理重点,没有时间给我慢慢研究了,在思考了一个小时后,我决定不改变组织的行动方针:“现在整个东京的组织成员进入蛰伏期,大家务必在保存自己生命的同时开展学生工作,发展组织成员的事情也暂时停下来,不要接受任何人的申请,也不要在非组织成员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切以自己的安危和组织的安全为重。”
负责学生运动的同志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听取了组织上的意见,完成接头以后,KPA掌握的宪兵队已经跑了出来维持宵禁的秩序,学生们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今天想必是不能回去了。乘坐地铁来到东大旁边,小町已经在电车门口等了我很久了,看到我之后也不打招呼,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心知放了她鸽子的我只能一路跟在小町身后不敢说话,在千叶大学读完学士学位后,小町就以十分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大,虽然现在是战争时期,KPA对东大也仅仅实行了最低限度的监管,因此整个东大还能保持着相当的平静。
将我带到宿舍以后,小町才稍微露出些笑容,但是看到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脸立马又板了起来,用手指着整整齐齐的床铺,十分严肃的命令道:“乖乖坐在这。”
我听话的走过去坐下,小町叉着腰看了我一会,开口问道:“你还是没去找雪乃姐?”
“没有,我现在是抵抗组织负责人,如果现在去找她等于让小雪往火坑里跳。”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小町姑且相信了我的借口,接着又问道:“那一色姐姐呢,这次怎么没见着你带过来?”
我习惯性的忽略了小町在说起这件事时所使用的辛辣的语气,当然她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向一色说话。不愧是比企谷家的孩子,我有些自豪地想到,然后看着小町的脸色愈发阴沉,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被小町问讯的状态,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出客观事实:“我已经和一色分手了。”
“为什么?”小町有些不解,不过看到我脸上的苦笑后似乎明白了几分,接着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还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呢,雪乃姐和一色姐碰到你算是倒霉了。”
我只能继续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不过还好在教训了我一番后,小町总算还是恢复到了正常的态度:“我的室友前不久搬回自己家里去住了,刚好有个空出来的床位,你就睡在那张木板床吧。”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么放养哥哥这种珍稀生物有些不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需要帮你铺一层床垫吗?”
“不用了,抵抗组织的床也都是这种木板床,我早就习惯了。”我笑着将自己仅有的一些行李放在床板上,然后回到妹妹的房价,她已经打开台灯开始预习明天的课业来。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黑格尔的《逻辑学》,我这才想起自己的妹妹学得是哲学系,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会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吗?”
“我们老师要求我们看过《资本论》,但是在课程设置上并没有强制要求,看资本论仅仅因为我们的授课老师是霓共的成员,所以他才这么热心推荐的。”小町有些奇怪,我挠了挠头有些羞赧,我大学上到一半就去报名东大的军官培训班了,因此虽然同样攻读哲学专业,我的水平顶多是半吊子:“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继续学习吧,不用管我。”
“你这让我怎么学啊。”小町索性放下了书本,和我一起坐在床边聊起天来,自从国内局势恶化,我就劝说父母离开霓虹前往欧洲定居,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欧洲的哪个地方潇洒。不过只要人安全就足够了,没有了家庭的顾忌,就算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我和小町两个人还是能够保持足够的乐观态度。
就这么一直聊到了深夜,等到第二天我要离开的时候,小町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为我打气道:“哥哥加油,要把KPA赶出去啊!”
“我会努力的。”我挥手朝着小町告别,然后坐上了回到市中心的地铁,随着动车一点点沉入隧道之中,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小町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有个能够归家的港湾,在这一刻让我感到无比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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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整个床铺已经被汗水打湿,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打开电灯,我倒了一杯水喝下去让自己冷静下来,随着这些记忆碎片被我逐渐理清,脑袋虽然有些昏沉,但不至于让人感到疼痛。而这一次的收获同样巨大,我将自己的回忆推进到了和小町在东大见面时候的场景,从时间上来说,这距离我退出抵抗组织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如果能搞清楚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另一件事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又想起在查阅阳乃留下的文档时那呼之欲出的身影,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我不由得试图回想起过去丢失的记忆,但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梦境,如今短时间内想要再回忆起什么细节,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但我隐约有种预感,虽然之后的数次危急关头,都没有人在中途背叛组织,但是这个人,一定还在千叶之子中活跃着。如果不加以防范,这个人很可能在下一次生死存亡的关头,给予整个千叶之子致命的打击。
现在KPA逐渐放缓了军事活动,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查真相。但是如今山武的基地建设更需要我投入足够的精力去管理和规划,将心中的包袱暂时解下,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晨曦的到来。
(第八幕:时光溯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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