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可能继续更新)
三天前,上接第五章1:Oh it's useless及第五章2:孤独的巡礼者,东京时间3月15日 22:37,佐世保未知区域,地下诊室
川崎英二在别无选择中迎来了死亡。
而在三天前同样的冷雨与阴影中,西村理不会知道,山峦崩裂,只因他这一只在各国情报暗线眼中不值一提的鼠。
如果不是通过他的雇主泄露到MI6手中的假冒出院许可与同样源于西村理的信息泄露,“这些”冷雨中的悲剧都不会发生,特蕾莎·柯克兰会被她的恋人保护在佐世保城内的某个安全屋里,扶桑会依旧在佐世保镇守府温暖的病房里守望着草木抽芽,川崎英二的残躯可能会熬过这个阴晴不定的春天,而伏见伊织与他麾下的舰娘们会依然活跃在海面上,为了寻找消失于海雾中的五航战而奔走。
此刻,他的眼泪如同已然干涸了一般,被“她”的笑声牢牢锁在了泪腺当中,地下室之外如陨落的微型流星,像是誓要以崩碎的身躯与地表同归于尽般的冰雨风暴仿若就在他的脑中炸开,而如幽灵般追索着他卑微生命的雨季记忆也又将被唤起——本该如此的。但是“她”哀惨的笑声伴着如母亲怀抱般安稳的温柔潮鸣在他脑中出现了,在此刻出现了。
“我回来了……”
“她”驱走了在他可悲生命中如跗骨之蛆般追索着他的暮色——那掩着他的口鼻,令他梦魂不安的,浸透了彻骨寒意与泥土膻腥的雨季暮色。代价就是,当她的笑声如恋人间浓厚至极的深吻般品啜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之际,能够令他如婴儿般在暂时的安然中苟延残喘的麻醉剂只有一种。
一如他在门外的那具尸体上留下的致命一吻散发出的七夕一般,充斥着霉斑与廉价消毒水气息的房间里,“她”用淡淡的甜腥馨香遮住了他的口鼻,他的脑髓,他的感知,他的存在——代替了对他而言恐怖无比的雨季暮色。
是的,作为代价,每当“她”用起源的虚数爱抚他在那暮色的追索下几欲崩裂的心脏之际,代替那暮色,在这雨季像兜帽般遮蔽他的,只有鲜血的气息。
现在的他,在“她”的哀笑中如一具人偶般站立在扶桑眼前的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西村理此刻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摁入水中一般。
在被迫浸溺于她双瞳中如血色露珠融汇一处般的赤色之际,他只能在呆立如偶的同时,任由脑中如本能般涌出的愤怒将自己吞没——他憎恶那抹血色中充斥的审视与宽恕感,憎恶即使是在噬骨的剧痛携起可怖的高热舞于她的身体之际也绝不垂下分毫的赤色双眸,更憎恶那双眼睛面对这样一个近乎玩笑般的残酷使命时流露出的释然。
被这样的眼神审视着,他只能举起手中的枪做出无力的抵抗,就像他为了逃脱那可怖的暮色一次又一次选择沉醉于甜腥的赤,他终究,只是那个在冷雨中哀嚎着寻找一个容身之处的男孩而已。
从那时开始,就是这样;从他亲手把她推入名为战争的奈落地狱时,就是这样;这一次,又是他要将同一个人一条常理而论的不归路,还是这样。
面前的女人,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在内心乞求她,愿她为撕咬着她的痛苦而哀叫,愿她在已然被孤单一人扔上单程之旅时咒骂令她负担这种痛苦与耻辱的伏见伊织。
“拜那家伙所赐,你现在可是舰娘武装成军以来首个荣膺逃兵称号的军官!”
“不但身为舰娘到死为止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还要把自己的性命甚至尊严交给别人接受可能到来的践踏!”
“到死为止,你也不会见到你的妹妹,到死为止!”
他很想张开像是被空气制成的胶水牢牢粘住的双唇,把这一切残酷的事实都冲着她那张可憎的脸扔去,让她彻底把这该被译为自杀的使命扔去爪哇国,别再让他背上又一笔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但他偏偏不能,她的审视与在他看来近乎无谓的宽容令他畏惧,甚至战栗。
在那双血色双瞳中闪烁着的,是殉教者般的热度。
“我所知晓的你(注1)……此刻……应该会为杀戮而痛苦吧…”,
她阖上双眼,任由透明色的珠玉挂上如夏日盛开的鸢尾花般纤翘的睫毛,淡淡地说道:
“所以……请不要再忍耐了……流泪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忏悔也不是。”
注1:用语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人物的性格。此处的“你”指代日语中的贵方(a na da)或贵女(同样发音,指女性),较为正式,礼貌的称呼,非表亲密。此处译作“你”是为了与扶桑在后文说出的“您”,指代a na da sama相区别
………………
三天后,东京时间3月18日晚17:42,(VLAT时间3月18日晚18:42,格林尼治时间3月18日早8:42)佐世保镇守府,临海的废弃大楼
“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抵华叶而振气,徘徊于桂椒之间,翱翔于激水之上。将击芙蓉之精。猎蕙草,离秦衡,概新夷,被荑杨,回穴冲陵,萧条众芳……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夫庶人之风,塕然起于穷巷之间,堀堁扬尘,勃郁烦冤……啖齰嗽获,死生不卒。此所谓庶人之雌风也”(注2)
惊雷之中,伏见伊织的曼声吟哦穿过了在风暴中簌簌颤抖的老旧木门,抑扬顿挫的声音与窗外大自然狂怒的歌咏奏响了一曲回响于阴影与深寒中的诡异交响,加上错杂的脚步,沙哑的怒吼和被强抑的低泣,在这个废弃多时,不闻人声已为日常的旧楼雨夜里嘈嘈切切,真是要多可畏有多可畏,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快滚进去!!”
身后的二等陆佐发出了近乎最后通牒般的咆哮,从被移动到颈部的刺刀来看,他的愤怒实在是确有其事。
“司令官就在里面”
大和高昂着头,泪水在她的脸上已经无迹可寻。
令人牙酸的嘎嘎作响过后,伏见伊织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和与她的旅行伙伴们面前。
几支白烛将在暴雨中阴森可怖的房间照了个通亮,顺便与房间的主人一起为这里添上了浓重的神秘气息——伏见依旧穿着他的常服,纤尘不染,从肩章到皮鞋被他整理的一丝不乱。而金色的袖章则依旧彰示着他在这个失乐园中独一无二,不容挑衅的地位与威权。
白皙如雪的脸庞上挂着一丝嘲讽般的笑意,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露出了在此刻令人起栗的冷笑。在昏黄的烛光中,平时那个冷峻而傲岸的伏见伊织此时却如同一尊中性化的古希腊美少年雕像一般,任由俊美甚至堪称妖异的面孔上停驻着静止的时光,一动也不动,像是在对什么做出最后的诀别。
“司令官……请别…”
大和带着低泣的恳求还未离开嘴唇,便被闪电映衬下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的伏见伊织打断了。
“这几位先生面生得很,是准备来替我介错(注3)的吗?”
他的语气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蒸腾着白气的坚冰般透着刻骨的寒意。
“少来这套,如果不是你的手下以为凭着这栋小学生怪谈级别的破楼就能吓住人的话,恐怕你待会被扒掉这身常服外套后还能暖和些”,
胸牌上写着“坂口退助”的二等陆佐冷笑着说道:
“几句《风赋》也算得上是出蹩脚戏剧的一部分咯?怎么,一个抗命不从,纵人逃役,协助盗窃军用资产的逃兵头领还要侃侃款款来给我送些警句箴言?如您所愿,我今天特来告知您的‘青萍之末’是什么——经已去世的川崎英二海将同意,您已被暂时解除一切职务,请在我部护送下出席内部审讯。”
“现在,时间到了。交出你的佩剑,然后协助我部针对扶桑二等海尉的搜捕,伏见伊织!”
他眯起细长的双眼,把手中的拘捕许可晃得哗哗作响。
伏见微微吊起的嘴角骤然坠了下去。
“是的,时间到了”
他把眼神中最后的一抹倦意留给了此刻已经无法抑制眼泪涌出的大和,然后对着面前的枪口轻蔑地歪了歪头。
随着远处轰雷般的声音炸响,坂口与他的士兵们突然辨识出了空气中一种不属于大自然能够创造出的声音,一种宛如破裂的蒸汽管道一般,令人股栗的恐怖尖啸声……
……………………
三天前,东京时间3月15日 22:41,佐世保未知区域,地下诊室
肢体的反应甚至比语言还快些,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伴着渐渐紫胀起来的脸颊与西村理的手掌染上的红晕,灯光下鲜亮的赤色从扶桑的嘴角中流了出来。
“跟我走,凭着现在的你,按照伏见伊织狗屎一样的计划通过偷渡船外逃,和被我在这里杀掉没有什么差别……可能还要再痛苦些。”
举着手枪的他几乎是在大脑尖锐的哀嚎声中一字一顿说完了这句话,掌心中残留的黏湿热度像是一根尖刺般蛰了西村理一下,他太了解面前这个虚弱的女人了——手掌碰触的地方原本应该如地表的冰雨一般,宛如一具尸体般沁凉,但刚刚传来的温度却如夏日阳光下常人的体温一般。
他仿佛能感受到如雨季的丛林激流般翻涌的热度在她全身的血管内分娩着膨胀的钝痛,连带上高烧在她的每一根神经中留下的眩晕之吻,这一切足以令人痛哭流涕战栗不止了——更遑论凝脂软玉般的大腿外侧那条狰狞而狭长的伤口以及……缝线内部如砾石般不断直接折磨着血肉和神经末梢的环形结了——那里包裹着这趟单程旅行,这一切耻辱,骂名,背叛与罪业最终的秘密所在。
即便如此,在西村理的目光所及之处,她依旧如织丰时代的公主般坚挺着看起来纤弱异常的脊背,强忍着大腿上的伤口在被迫紧绷时爆发着的撕裂感,以从礼法上无可挑剔的正坐面对着刚刚送给她一耳光的理。只是粗重的呼吸,爬满脸庞的汗珠和玉葱般的纤指上一道道露出血痕的指甲印背叛了她从发梢到裙裾被整理到一丝不乱的表象。
而他,她所熟识的西村理,径直给了这样的她一个耳光。
“理君……果然很温柔呢。只是……对不起,”
她颤着在高热折磨下的喉头,轻声说道。
“如果我要带走的东西只是为了挽救一个人的尊严,那么……我会宁愿留在镇守府,为了提督君的叛乱去堵住士兵的枪口。但是……这里的嘱托,”
她的指尖在如狂澜般来袭的阵痛中不受控制地战栗着,但还是如她所愿,爬到了那道刺目的伤口之上。
“是参与这场战争的舰娘对未来的选择权所在…我……没有权利放弃”
“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重重敲击着她全身骨骼的疼痛,做出了一丝不苟的正坐过程中唯一一次妥协,在难以控制的战栗中阖上了她如凝赤的冷月一般,足以令“美学”二字为之震颤的双眼。
西村理很庆幸——无须面对扶桑的双眼之际,他终于可以让被“她”锁住的泪腺再度苏醒过来了……
……………………
三天后,东京时间3月18日晚17:43,(VLAT时间3月18日晚18:43,格林尼治时间3月18日早8:43)佐世保镇守府,临海的废弃大楼
“是炮击!!”
坂口退助二等陆佐和他的士兵们没有辜负陆自对他们的严格训练,在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被他们的双耳捕捉到之后,房间中全体穿着陆自制服的人都做出了迅速的反应,在第一时间关闭枪支保险的同时以一个漂亮的翻滚动作找到了掩蔽物。
事实证明他们的举动无比正确,零点几秒之后,剧烈的爆炸就直接随着轰然腾起的烟尘在大楼的另一侧绽放,凭声音判断口径至少一百五十毫米的舰娘用炮弹借助CFGs-PROJECTILE强装药(注4)直接将大楼的四分之一在瞬间化为了乌有,而另两枚口径更为可怖的8英寸级炮弹则更为接近,直接在木门正对的走廊窗户外漆黑的海面上炸开,暴雨当中,墨黑色的海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挺身而立,像是暗夜中的怪兽般“站起”的恐怖浪涌直接拍碎了旧式的防爆玻璃,跨过了宽阔的走廊,利用余下的冲击力砸烂木门后把匍匐在地的陆自士兵淹了个透心凉。
“这是哗变,经过我授权的,让她们推翻我的哗变”
伏见伊织闭上双眼,如等待子弹射入自己的头颅般轻轻阖上了双眼。任由枪栓被拉动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屋内。
“解!释!清!楚!”
暴起的坂口退助像一只被愤怒的猩猩般挥舞着手枪冲向伏见伊织,但是,随着一声刀背与刀鞘的摩擦声,面无表情的大和直接擎起了一把雪亮的昭和十二年式军刀。一记干脆利落的刀面横敲过后,满嘴是血的坂口如一只滑翔降落的笨鸟般直接在应声碎裂的木质书桌上着了陆。
“把枪放下”
在伏见一声冷漠而平淡的断喝过后,挤在狭小房间里的陆自士兵很是干脆的放弃了抵抗——无一例外,无论是在楼梯口的窗边警戒的士兵,亦或是随同坂口踏入室内的三名士官,他们的胸膛或前额上都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光斑。
一阵作战靴的踢踏声过后,两名在腰间佩挂着昭和十二年式军刀的舰娘在陆自士兵咬牙切齿的注目礼下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第三远征舰队,旗舰筑摩三等海佐,雷达哨舰五十铃一等海尉于远征护卫任务返航中顺途完成夜间炮击训练任务并平安返航,请司令官训示。”
伏见向发梢上还在滴落着雨水的两位舰娘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随后摆了摆手,命令她们就地警戒。
“所以说,就是如此,你们是奉命行事,而我已经是一名在精神层面上丧失指挥能力与正常判断力的海军军官”,
他的语气平淡的如一杯毫无滋味的冷开水。
“如果你们想要的是这东西……那就拿去。”
他顺势把一张印着醒目红色字体的打印纸塞到了被大和用军刀架住颈部,正用目光喷溅着怨毒的坂口手中。
借着昏暗的烛光,仿佛在滴着血的赤色小字让坂口的眼睛泛起阵阵刺痛。
“你承认……这上面全部的罪行?”
吐清口中的鲜血,坂口仿佛被纸上的文字烫伤了一般,一字一顿的问道。
………………
三天前,东京时间3月15日 22:43,佐世保未知区域,地下诊室
手枪保险被打开的清脆响声回荡在狭小的地下室内,诡异的妖精制麻醉剂与人血交融的气息还在折磨着西村理的鼻腔。
“那好,我成全你”
他强忍着不让哭泣的余音通过语言泄露出来,更不想再加上一种把他的大脑搅成面糊的哭泣声。
他举起手枪,一边绝望的祈祷着,一边接近这个当年被他亲手送上战场,又在现在被伏见伊织命令接受他护卫,携带存储了特蕾莎·柯克兰生前全部研究成果的存储器偷渡外逃的女人。
“我做的够多了!”
他紧咬着牙,似乎在用尽全部力量命令着如水沸时的茶壶般的大脑停止那令人作呕的尖鸣,以便给他留出一点力量,让他在亲手结果她以前为送她上天堂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和那个在手术台上死于比森特·柯克兰毒手的舰娘实习生与赤城,加贺两名舰娘相同,扶桑是由西村理——前江田岛海自第一术科学校舰娘预备部医务官,现佐世保镇守府研究员亲自撰写医疗许可送进舰娘教育队的。
当比森特·柯克兰试图通过注射过量乙酰胆碱注射液使舰娘的神经元活性超限,破除舰艇-舰娘的记忆实感限制从而将舰娘“私兵化”的实验项目被特蕾莎·柯克兰察觉之后(见第五章2:孤独的巡礼者),正在“樱馆”长期住院,且反常规的依旧保留着身为人类时记忆的扶桑无疑将成为最佳的实验材料。万般无奈兼良心不安之下,特蕾莎只得将实际上脱胎于其研究的舰娘脑神经元活性实验材料交给扶桑,以为她开具假冒出院证明的方式将她送进伏见伊织的镇守府,自己则随后设法逃脱比森特的控制,逃亡佐世保。
不幸的是,担任特蕾莎与伏见伊织联络中介的,正是西村理。
早在西村理的养父母在他的高考年突遭横祸,险些导致他流落东京街头之际,他的命运就被牢牢掌握在一位雇主手中。
经过一次稀里糊涂的打工之后,在遭遇脑中的“她”后,西村理的又一大人生转折点到来了。
或许是洗刷一辆沾满鲜血的汽车后的小额中奖彩票,又亦或是清理裹尸袋后的一叠旧钞。
而这一次,以往被西村理认定为某些“街头团体”番长的雇主下达了一系列令他瞠目结舌的命令。这当中包括在佐世保街头通过撞翻的咖啡杯将扶桑即将在伏见命令下外逃的信息“有选择”的泄露给某个身为MI6暗线的外国留学生——只透露伏见伊织的命令本身,而让其对扶桑前往佐世保港的方式,与蛇头联系的经过和具体的船只信息一无所知。
另外,是他向特蕾莎提供了带有定时炸弹的黑市车俩供其逃亡。
就这样,川崎英二因为这场情报风云而饮恨离世,伏见伊织也随时有可能被逮捕,特蕾莎则死于非命。
这就足够了。
而遵循伏见伊织的命令的话,扶桑的下场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因为偷渡途中的伤口大失血或是溃烂感染而被蛇头扔下海。
以及——干脆更利索些,在乘偷渡船穿越深海栖舰潜艇密布的尼朋海之际直接被一枚533鱼雷送去葬身鱼腹。
与其如此,还不如由自己用手中的手枪送她一程。
注2:摘自宋玉《风赋》
注3:介错,即切腹时在切腹者身后砍下其头颅,以减轻其痛苦
注4::CFGs-PROJECTILE装药:直译为“舰娘用炮弹装药”。根据舰C动画及阳炎拔锚进行的弹药设定,阳炎拔锚称“舰娘用所谓十二点七炮并非一百二十七毫米口径,而是威力相当。”而舰C动画中舰娘火炮表现为威力大,射程近。故推定该炮弹是以极高装药系数,极压缩装药和极薄弹体壁为特征,因此威力大,射程近但无或少破片。另因火炮身管短,且使用线膛设计,故初速低。因极化装药系数的设计思路类似于二战德国M-PROJECTILE炮弹,故命名。
标题注:狂々撫子,由加藤有加利演唱的一首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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