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那扇关上的房门似乎颇能让人心安。
南竹颓然地靠在门上,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别说生路了,连必死路是怎么触发的她都搞不明白。
而她,最多也只剩下一个上午的时间了。
“你过来,”桃夭拍了拍身旁的被子,“我问你个问题。”
南竹叹了口气,翻身上了床,把柔软的羽绒被盖在了腿上。
“如果某一天,”桃夭把南竹的脸掰过来直视她的眼睛,“你发现其实也我早就死过一次了,你会怎么办?”
南竹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但我可能不会相信。”
“为什么?”
“你看起来真实的存在着,和我一样。”南竹伸手搭上桃夭的手臂,“这是和我一样的脉搏,如果你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对你来说,我和你一样,”桃夭笑着抽回自己的手,“那么对这个鬼童话来说,高琴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南竹幡然醒悟。
确实,对于鬼童话来说,复活的NPC和活着的人全都是参与者的身份,那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么,高琴哪怕是鬼,也是绝不可能杀死她们的,甚至很有可能只是个被杀死的炮灰。
好像有什么逻辑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她们认定高琴就是小知更鸟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定了这是一场复仇的行动。
那么小知更鸟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作为复仇对象之一呢?
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搞错了。
高琴是个可能被杀死的任务者,从一开始就是。
“等夜深一点,我们再去看看那几个尸体,看看有没有收获吧。”桃夭扯过南竹怀中抱着的被子,翻个身准备睡觉。
南竹也怀着心事躺下,这个知更鸟童话的难度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新手童话应该有的样子。况且如果最后一次捉迷藏是大屠杀的话,那么明天早上的起码预定要杀七个人。
如果高琴不是加害人,那么她还有可能是谁呢?而且,如果夏河讲的就是全部了,为什么小知更鸟会对夏河有如此大的怨念?楚风、左西官、钟毓婉也罪不至死吧?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
桃夭怎么就直觉韩知新和楚风有关系?自己总结的所有线索只够分析出几个人的身份,那么她怎么知道钟毓婉无法独善其身?都只是直觉和猜测么?
洛虽然冷漠孤傲,但其实并不难懂,而旁边这个红色的女人似乎一直在牵着她的鼻子走。
她仿佛什么都知道,而且故意带着她往某个方向走着。
妖艳又神秘,袅娜又带刺。
南竹的脑海中突然飘过她嘴角的笑。
这个女人,实在难相处。
而背对着她的那抹红影心情大好地哼着小调,若是她旁边躺着的那个小家伙真的知道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深夜三点。
桃夭把睡梦中的南竹扯起来,悄悄地溜下了楼。
这座房子她们里里外外搜寻了好几次,闭着眼睛都知道楼梯有几阶,往前几步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绿色垃圾箱里,楚风碎成末的脸粘在筒壁上,大落地窗边上,杨志的尸体也晃晃荡荡地挂着,小知更鸟没处理的尸体,其他人也没敢乱动,就保留着他们死去时的样子,恐惧地盯着还活着的人。
桃夭挽起了袖子,拨了一下楚风的脸,洁白的脖颈露了出来半截,没有一丝痕迹。
南竹突然注意到,貌似高琴、小知更鸟和楚风一样都穿着高领的衣服。
桃夭不死心,翻下了她的领口。
一个黑色的凹陷卡在锁骨上。
“南竹,你看看这个,”她的指甲按在凹陷的旁边,“这个大小和韩知新手里那个比,怎么样?”
南竹凑过来,伸出手大致比量了一下,“完全一样。不过,”南竹仔仔细细看了一下那个凹陷边缘的色泽,“这样的伤口,我好像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呢?南竹眯起眼睛。
“是个女人。”南竹印象中是一个俯角的雪白锁骨。“貌似还不是特别高。钟毓婉?好像不是,”南竹自言自语,突然一个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的名字冲进她的脑海。
“小知更鸟。”南竹肯定地指着那块凹陷,“小知更鸟身上也有一个这样的伤口。”
“如果高琴身上没有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凶手了,反而是能帮我们化解危机的人。”桃夭站起身,转了转脖子,“哎呀,还是老了啊,身体都跟不上了。”
“你什么意思?”南竹紧张地后退。
“这种求证的事儿,当然不是老人能干的了啊!”桃夭一脸明媚。
“开门,开门!”
南竹发誓从这里出去就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被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在鬼房间门口的这种体验,她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开门!”桃夭使劲砸着门,甚至上了脚。
“吱。”门开了个小缝,桃夭顺着门缝把南竹丢了进去,南竹扑腾着乱抓,正巧揪住了小知更鸟的衣服。
“你什么事?”稚嫩的童声夹着她身上传来的凉意冻得南竹一抖。
“她让你吓到了,”桃夭的下巴点了点小鸡样的南竹,“晚上说梦话,烦我。”
“那你就大半夜的鬼叫?”小知更鸟拎着南竹的领子把她放到一边。
很好,换了个人拎我,还没刚才的那个地方大。南竹腹诽着,向对面的桃夭翻着白眼。
“我是人叫,你才是鬼叫。”
“你!”
“我怎么的?”桃夭欠揍地叉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知更鸟,“谁污染,谁治理。所以,”桃夭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小知更鸟的鼻子,“你负责她的后半夜。”
小知更鸟黑着脸,把南竹拖到高琴的床边,“你,跟她睡!”
“还有你,赶紧滚!”小知更鸟猛地甩上了门,再也看不到桃夭那张讨厌的脸。
“切,”桃夭拍了拍手,“自求多福,晚安了我的小宝贝。”
躺在高琴床上的南竹感觉后背一凉。
“闭嘴,关灯,睡觉。”
高琴和南竹面对面侧躺着,大气也不敢喘。
过了几分钟,房间里响起小知更鸟均匀而有力的呼吸声。
南竹松了口气。
刚刚她扯开了小知更鸟的领口,果不其然,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锁骨处有一块压痕。形状和颜色和楚风身上的如出一辙,只是大小要比楚风身上的小了些,正好嵌进了凹陷处,压得也要比楚风身上的深一些。
这个压伤应该是小知更鸟死亡的致命因素,但是这致命伤和韩知新手里的石头大小略有不同,
恐怕,这里面恐怕另有玄机。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检验高琴的脖子上有没有这个痕迹。
南竹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高琴。
她的眼紧闭着,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呼吸浅浅的,胸口有规律的起伏。
假寐。
南竹知道,这是装睡的典型姿态。
那么,让你装到累好了。南竹想着,把手扔到高琴身上。
果然,她的胳膊碰到高琴的一瞬间,那具身体抖了一下。
南竹哼了一声,动了动,嘴里嘟囔着什么,仿佛在呓语。
高琴的身体伴随着南竹的呓语和呼吸缓慢地放松。
又过了一会,南竹扔出了一条腿,正巧搭在高琴的腰上。
高琴的肌肉紧绷着,然后缓慢地放松。
不得不说,这个小细腰用来放脚真的很舒服,南竹满意的哼哼两声。
有是腿又是手,南竹把高琴折腾的连紧张都没什么力气了。索性任由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那儿。
高琴真的很累了。
几次三番之后,南竹翻身她也没什么反应了,甚至传来了微微的鼾声。
时机成熟了。
南竹眯起眼睛。
眼皮放松,眼球时不时轻轻转动。高琴是真的睡着了。
南竹搓了搓罪恶的小手,准备向真相进攻。
她把高琴的领子往下拉了拉。
除了半截雪白的脖颈什么也看不到。
再往下拉却感受到了莫大的阻力。高琴侧躺着,把下面的半截毛衣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对不住了。
南竹只得转战毛衣的扣子。
那排小巧的按扣倾斜的扣在左侧,不会被压住,长度也正好能看到锁骨。
南竹欠了欠身,腾出两只手,扯着那排按扣。
一个个按扣弹开的声音让南竹有种不可名状的兴奋。马上,她就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不对,是胜利的锁骨。
最后一颗扣子打开,露出了高琴流畅的锁骨线条和半截香肩。
南竹兴奋地扯大了点开口。
高琴的锁骨上有一个和楚风一模一样的痕迹,连大小也是一样的,和韩知新手中的石头完全吻合。
这是什么情况,高琴还是知更鸟?
小知更鸟的压痕为什么和她们不一样?
一团乱麻。
好在还有一个安静的夜晚能让她可以好好思考。
等等,安静的夜晚?
头顶的呼吸声呢?
南竹僵硬地抬起头。
黑夜中,一双眼睛正无比惊恐地看着她。
“嗨。”南竹尴尬地和高琴打了个招呼。
高琴像一只慢动作的蚕,慢慢直起身,紧紧贴在墙上。
完了,自己多半是被当成变态了。一定得想办法补救一下。
南竹想了想,又伸出了罪恶的小手手,爬进了高琴的衣领。
高琴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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