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哈呼......你在看什么?”
湿润的汗水浸透了体表,我大口喘着气,揉了揉小腹,疼痛却丝毫不减,我不开心地望了少年一眼,他站直身体,拉起窗帘,紧盯着窗外,不知从哪吹来的细风穿过缝隙,扬起少年零碎而略修长的黑发,可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藏起自己的一切,像是站在了永夜里头。
莲似乎总是这样,不喜欢站在光底下,好像他一碰到光线就很容易破碎了,正如阳光下光彩斑斓而又梦幻的泡泡。
“他们两个.......怎么还没走?”
“怎么了吗?他们在做什么?”
“不,没什么,或许是我多虑了。”小莲表情有点古怪地拉上窗帘,重新看向我,“感觉如何,有舒服点了么。”
“没有.......”
我摇了摇头,感觉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疼痛从腹部传播到各个角落,只能忍痛咬着嘴唇,颤抖着体会着这一切。
成为女孩......原来要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么,老实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我差点都快忘记了,结果还是躲不过去啊。
“很痛么?要我给你揉揉么?我会一点减轻伤痛的治疗手法,但是不知道对魔女有没有效果。”
语出惊人的莲,说出了简直快让我惊呆的台词,如果不是这20多个小时以来跟他的来往让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我说不定已经一个大法术给他盖到脸上了。
“.......好啊。”
我刚想拒绝,可是感觉昏沉沉的大脑反应有些迟缓,结果从自己嘴里脱口而出的,却是肯定的话语......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我只不过说说而已的,没想到伊莉丝你原来是这么开放的女孩么?还是说,魔女都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啊,你听我解释啊,小莲,我明明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呜呜呜呜”
我一下子坐起身来,急急忙忙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感觉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
明明对谁的想法都不应该在意的,但是被他这样误会起来,心像是搅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痛楚。
两三秒的沉默以后,紧贴身体的温暖感再一次降临,莲强行地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对不起,别哭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孩,老实说我还真没跟女孩子说过这么多话,你是第一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饶了我好吗?”
少年平静的语气夹杂着一毫的苦涩,可是我没有说话,哽咽的感觉,再加上像是饮下毒药的腹痛,让喉咙根本挤不出话。
“唉......你还真是容易冲动啊,菲尔克那家伙说的还挺对……没想到他偶尔也会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我都快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了,你明明跟我说过,你在你师傅离开以后,独自躲避教会的追杀两年多了.......你一再跟我强调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一直以为你是个心里年龄比外表年龄大得多的女孩子,可是你怎么老是哭呢?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要你管......”
“伊莉丝。”少年贴在我的耳边轻呼着我的名字,喃喃道“你知道么,在遇到你以前,我一直都以为魔女是邪恶的存在,在教会的圣典还有历史的记载当中当中,她们被描述成了恶魔的奴隶,她们和恶魔签订契约,侍奉恶魔,甚至和许多恶魔跟生物**缠绵,为了力量和知识可以出卖一切。”
“.....喂,你们教会还真是过分了啊,凭什么污人清白?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女孩。”
“我以前也是那么认为的,可是——”少年扶起我的肩膀,安静地看着我的紫眸,“当昨天晚上,你挡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才明白了,魔女什么的,不就是一群普通的女孩子么?”
他的视线盯得我很不舒服,感觉心里有点滚烫,让我忍不住别过头去。
“你知道就好。”我有些郁闷地说着,没想到教会居然把魔女塑造成那样的存在,还真是血口喷人呐“为了帮你挡住那一下,我可是差点命都没了呢。”
“嗯,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所以我会让你安全离开这里的,我保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平常总是那样安静,可是一旦他看着我的时候,却像是充满了魔力,让人移不开眼。
说起来,这个少年的一切都充满了谜团,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魔女血脉的求知欲作祟,总而言之,小莲真是个谜一样的男孩呢,光是这样看着他,就会有想要把他一切的秘密都知道的冲动。
“伊莉丝。”他突然喊了我一句。
“嗯?”
“既然你明白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孩,就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无论是对谁,包括我。”
“呜.......你还是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孩么?”
“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音量小了下去,好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一瞬间的功夫就忘记了该说什么。
正当我有些疑惑地抬头正式他的时候,却看见了罕见的一幕——少年看着我身体的视线呆滞了几秒,之后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小伊,你该换件衣服了。”他突然换成了亲昵的称呼,一时让我有些摸不准状况。
“诶?”
我怀着疑惑,顺着他之前的视线垂下脑袋........看来是刚才跟小莲的打闹,让那件陪伴了我多年的白色连衣裙,彻底回归了冥府神的怀抱,本就残破不堪的它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尽心尽责了,而我居然现在才察觉到这一点。
之前小莲给我披上的大衣早已滑脱下来,在地面上安静地躺着,可我因为魔女体质跟来了那个的原因,一时半会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目光所及之处,许久没有时间欣赏过的自己的胴体,就那样完好无损地展露在眼前。
——任何词藻的形容或许都是无力的,就如同诸神之王为了讨女神的欢心而为之打造的雕像,就算是圣洁崇高的天使或者精灵,也会为之嫉妒吧?
顺着那头被汗水浸濡,如同将星辰束到一起的及腰银发向下,便是少女最为美妙的躯体。
纤细而不带赘肉的两条小腿之上,是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丝毫不会让人怀疑,其足以胜任世间最美妙的舞蹈的可能性。
腹部平坦,肌肤凝如羊脂,雪白而柔软,还没蒸发的汗水紧贴肌肤顺流而下,随着呼吸的一起一伏,更是勾勒出了腰腹流水般的极致曲线,如水蛇那般充满魅惑的腰肢,若是加以华丽的珠宝修饰,再徐徐舞动起来,必定会赋予他人婀娜多姿的印象。
以及,自己的手掌,所遮住的那两团脂肪组织,那是自己身为女性的标志,也是聚集了人类母性可能的存在,也是女孩子的至宝。
——许久未见,虽然依旧是穿上衣服就难以搞清楚大小的规模,但是比起之前的‘广阔无垠’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原来魔女也是会有发育的……
——我已经脱离loli的范围了么.......也对,早该明白自己已经是属于少女这一类别的了。
呼地,风起,自己的银发随风摇曳,反射着银白色的光泽,像是鸢尾的白瓣,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地张大了眼睛,嘴唇轻咬。
这本该是歌剧中绝美的女神降临的经典场景,可是面前少年无处安放的视线,还有他颤抖着的嘴唇,让我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出荒唐的意外。
与先前的半遮半羞不同,这一次则是毫无保留,而莲刚才轻微的掩饰,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我好像让小莲大饱眼福了。
“呀!!!!!!!!!!!”
反射弧再怎么长,也终该意识到不对劲的我尖叫了一声以后,赶快拉起被子遮住身体,只露出一个头,咬着牙看着少年。
“.......我先离开。”
少年以手捂面,一溜烟儿的功夫就走出了我的射程,让我根本没有攻击他的办法,且不说处于那个状态的我光是遮羞就已经很费劲了,更何况,之前的打闹差点就已经把房子都快拆了.......我既不想给小莲留下喜欢添麻烦的糟糕印象,更不想引来守夜人。
少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疾步走出大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上。
“衣柜里有衣服,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换上,换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去弄点利于女孩子恢复的食物.......相信我,我不会离开这儿的。”
似乎是为了我脆弱的神经着想,亦或许只是惯例的敷衍,不论是什么原因,反正少年的声音是空前的坚定。
“小莲你个变态!快给我走开啦!”
可是我不想领情,气鼓鼓地冲他吼了一句,这一回我实在不能接受了,如果说之前更像是暧昧一样的接触是迫不得已,这一次被他直接看到全身,已经超出我的承受范围了。
少年站在门口,眺望着我,没有去在意我的怒气,脸上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相信我。”
然后他消失在了那里。
“....叫你走开,你就走开,就这么听我的话么....真不怕我又像刚才那样发作.....”
他走了以后,我小声地嘟囔着,低头抚摸着自己作痛的腹部,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卷弄着发丝......当女孩子真好呢,可以穿漂亮衣服的同时……还有人照顾自己。
ps昨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忘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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