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大失败！”塞拉如往常摆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萨麦尔躲在角落里，坐着闭目养神。他很喜欢这样的角落，人总要一个归宿，而他的日常里只有流浪在外，角落里很少有风吹进来，容易被体温捂热，身后也比较踏实。
“不，没失败。我并不是要挑拨他们或者做什么，主要是收集情报。”萨麦尔拿出一颗石头，在地面上写写画画。“首先，世界树在【另外一个空间】，我们是没戏见到的。其次，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们昨天想要对一个小仙灵下手的时候，出现的异状。”
“啥异状？”塞拉挠挠头。
他们在昨天准备抓一只仙灵来审问一些东西，不过一不小心让她逃走了，对方就在手中，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塞拉觉得是对方太灵敏了，一下就闪跑了，没怎么在意。
但是对萨麦尔来说，他确实有抓住的触感，手指的缝隙绝对不会让那家伙跑掉，他对速度有相当的自信。那家伙是凭空消失的，像是一种换位置的魔法。解释为魔法也没什么不合逻辑的地方，但他细细想了一下，也许存在另外一种可能。
“她不是跑了，而是被世界树[庇护]了，我分明有抓到她，折断了她的一支翅膀。可是随即她就消失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咱俩触摸不到的地方。我们之前问的本地人里有一个说过世界树庇护着本地生物。”萨麦尔画出一个方块。“然后，你说过那棵树不喜欢纷争，所以我看不到。可我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个仙灵不一定能自由进出世界树的世界，要是她能自由进出的话也不会被我折去翅膀。”
“她是被牵引进去的，条件是受苦，至少是翅膀被折断的程度，接下来我要去验证一下——随便抓几个本地人砍几刀就明白了。”萨麦尔说出他的理论。
“哦，难得的一本正经嘛。嗯嗯，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塞拉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抓一些活的东西来试试有没有什么神奇。”
“恩，待会儿就去办。”萨麦尔顺着塞拉的想法说下去。“在那之后我有更长远的计划。”
“啥玩意儿？”塞拉挠挠头。“一大群龙你是打不过，巴罗尔也那边不好说，世界树的那个世界你也进不去，你还计划个蛇咧。我这边有个更好的想法。”
“什么？”萨麦尔不知道塞拉想说什么，她只是抱怨。
“杀回罗迪亚，把我的身体拿回来，然后和佩兰决斗。”塞拉脑回路相当暴戾。“反正那啥，你也死不掉对不对？等我们熬死佩兰，再东山再起，山水轮流转，难说几百年之后这个国家都给蛮族们推平咯。”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国家这一千年来似乎都是被佩兰庇护的盛世。偶尔有些塞拉的教徒也会被迅速压下去。
“你还记得那个古尔薇格么？暴食与积蓄之神。在过去我们看见那个。”萨麦尔叹气。“在她那里似乎没有杀不死的活物。”
“我记不得了！倒是你为什么会知道那家伙的名字，你对着那个女人意淫了多少给我从实招来，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啊？！”塞拉睁大眼瞪着萨麦尔。
“不，你在模仿什么人啊？那是另一个神子的名字，我调查了很多书籍和传说，佩兰和古尔薇格，分别掌握着运动和静止……总之去那边太冒险了。”萨麦尔突然头疼，如塞拉所说，现在这里进有群龙，退有教会在追杀，巴罗尔、古尔薇格、佩兰这些敌手还不一定打得过，如今只能完全寄托在他的计划上了。
“你说我想去那边太冒险了，你自己这边的计划我感觉也不靠谱，直觉就告诉我，你不会说出啥好事儿来。”塞拉觉得萨麦尔刚刚说了一大堆猜测，现在要根据猜测来制定计划，就像是在悬崖边跳舞一样冒险。他俩都是走头无路铁着头皮在办事儿。
“我先试个东西。”萨麦尔从周围找了一颗大腿那么大的石头，掂量了一下一下把石头砸到自己头上。
脑袋稍微破了点皮，石头碎裂成细小的碎块，这伤有点轻。他左顾右看，在微光中看见一口枯井，正是午夜无人来打水。萨麦尔抱起一颗石头跳了下去。
水灌进他的鼻子，顺着进入肺部，在十分钟之内身体极速衰弱，吐出最后的气泡之后肺部不堪水压动弹不得。可是世界树并没有救他，什么迹象也没有发生，他单纯的感受了一次溺死的感觉。他想起和白天那只渊灵对战的时候，那只渊灵被暴打也没有被世界树庇护的迹象。
而那个渊灵明显想保护那个少女，她也应该无法被庇护的样子，否则那渊灵也不会费尽心思保护那少女。
他们三个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特征共通，至少他是个恶徒，渊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那少女呢？那家伙应该是维护秩序的家伙才对，看上去也不好斗争……怎么会和自己有共同点呢？
就像是冤魂一样从井里爬出来，他大声咳嗽吐着肺里的水，大口喘气。“首先我计划的核心就是——我从今天起不再施暴，做个简单的好人。然后我需要一个信徒，那个信徒的战斗力要高到……至少能够打倒今天白天我们对上的渊灵。”
“你要把一半的神力分出去？”塞拉皱眉，“相当冒险，那样的话你的不死之身可能会失效。”
“风险总是伴随着收益嘛。”萨麦尔看着塞拉。“你依靠塞拉连接控制那个人的身体，我身上神力的一半就托付在那边。照理说，我俩其中一个死了的话，那份力量就会归还到另外一半神力所在的地方对吧？”
“是这样说没错。神的力量不会消散，只会继承。”塞拉露出了担心的眼神，搏命不是她的意愿。可她不能逃，萨麦尔也不想逃，夺取别人的性命者拿出自己性命也当以干脆果断。
“那你听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一切，我们需要相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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