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命视角)
“吴让涵!给我起来!”
哪个家伙啊……这么嚣张……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有竹竿挥得呼呼响的声音,听见没有人再喊,又翻个身继续睡了。当然,也没有意识到在被喊醒之前,这个颇为恼怒的声音已经叫了我无数遍。
……嘛,每个人都会出差错的嘛……所以到底是谁啊?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露出半个头听个究竟。
这个声音是……
蓝宜载!?
……不行,我不能怂……
我自认为下决心地扒住床板不肯动了。
然后是竹竿的挥舞声。
接着是脚步声。
……嗯……越来越近了……
“吴……让……涵……”
这声音……怪恐怖的。
“主公醒了哦~~”
蓝姐-我们都这么叫,总而言之,音调突然变了,向来就没点儿好事。
其实主公醒了没什么要紧的。毕竟主公比蓝姐的脾气好多了,从不发火的,除非-欺负她妹妹。好吧,她那个妹妹和她关系还不怎么好,不然我也不用这么早起。这事儿待会说,现在我可是要立志当烈士的人。
话说回来,我这么说不奇怪吧。就算蓝姐是谋士,但这种时代,谋臣可都是文武兼备的。而且,不知为何,蓝姐最擅长用长柄武器。
因此我曾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因为个子矮,专门学长柄武器来收拾我们的。额,揍的力道,简直可以比得上武将。但是主公还是会帮我说好话的啦,虽说是这么紧急的时候,但早去也无益--
“主公让我来收拾收拾的哦~~”
……我决定收回前言。
……
……我仿佛已经看见蓝宜载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怂!!!
而后,我就成功地连着被子一起滚到床边,废了好大劲儿才站稳的同时,立即对眼前这个比我矮了半个头、脑袋上有一簇垂至肩的流苏的束发女孩行礼。这个礼没行好,还害得我摔了。
你们问我为什么这都能摔?
你踩着被子在如此光滑的木地板上试试?
算了。
“哟哟,吴让涵,你这么自觉?”
“那是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很干脆地承认了,同时再一次摔倒在蓝宜载的衣摆上。我仿佛听见有人说这事有猫腻。
喂喂喂,我是女的。
再说了,人家楚州牧还叫林道呢(也是女的,不必怀疑),我这名字有什么问题了?
先不说这些了,蓝显蓝宜载现在巴不得抽死我,还是小心为妙。
“得了吧你!快点换衣服!”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蓝宜载扔了一脸的……衣服。话说我都要给闷死了啊!你全部丢给我干吗?!
然后我在蓝宜载的脸上看到“十分不爽”这几个大字。嘿嘿,毕竟我是进皇宫有事,她是要去张均大人家翻院墙嘛……
“你笑什么笑!”
“我没笑啊!”
说完蓝宜载就一直瞪着我,片刻后大吼一句:
“赶紧去找主公啊你个白头发!”
……明明是你不肯放过我的。还有,我是深灰的头发!不是白头发!长成这样怪我咯?!
我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冲出房门。
我住在主公家的院子里,而且要跨过院子中央才能到另一边。于是在冲出房门后,我三个大跨步越过院子中央,然后十分悠哉地来到出口,准备推门……
……等一下。
我看到了什么?
院子里的两棵树中间的那条绳子是……?
我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终于发现,那条绳子上满满地都是晾干的衣服。接着右边树上的叶子间向下冒出一个大石盘--不不,大石盾的边。嗯,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小延,你又在干吗?”
“收衣服啊。”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跟她解释这条绳子是挂箭靶子的事实了,简直毫无意义。再说,安州叛乱也比这事儿重要。虽然……现在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了吧。
说起来,主公一个大司马还真是什么都要管。右丞相因为朝廷斗争是个一点大的小不点,要是十一二岁还好,那也能管事(反正我们都是那个年纪干出来的),问题在于,只有一岁。
……一岁……我觉得主公管的事也够多了,这么个小孩的事还有不少要她关照。就这样右丞相的活是主公来干。至于左丞相,在孙丞相退隐逝世后就没了,加上主公是皇帝和车骑公主的老朋友,即使处于君臣关系主公故意疏远那两兄妹,但还是担了左丞相的职责。
然后我们这群从事就忙了。
尚书令这个职位则是直接撤了,连着四个尚书令遭刺杀,还是半年一次,有毒杀的(还没查出是什么手法),有直接砍了的……总之,眼下也就只有天皇老子保佑的人才有胆量干,不然就是有问题了。
这个时间,恐怕不是安州叛乱,主公也该醒了吧。
我开始计算从紧急通报到现在的天数。细细算下来,应该还有八九天安州牧才会发动兵变,雍州的流阳距离九京不远,应该可以赶到。这边还有三秦关的郑忠将军和入胡关的庄将军,加上车骑公主,也可以撑住。
我承认因为想事情,我敲门的力度不大。
就这样,过了老半天还没人回应,急得我一脚把门踹开了。还好,门没坏,不然又要我来修。
我长舒一口气,而后进到房里。
外面天边刚有亮光,室内的灯烛都还点着。桌案上还有一大堆公文。很明显室内应该有人才对。
但是……主公呢?
怎么哪里都没有啊?
为什么我的背后有股寒气直往上冒……
“……让涵?”
“哇!谁啊!”
我下意识地去拔剑,手探到腰间才发现--我没带。
咳,失策,失策。
好歹我也和主公经历过不少变动了,怎么可能这么点定力都没有嘛。我定神朝声音的来源望去,而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里,一个女子散着头发看着我,片刻后烛火照着的面容忽然皱起眉。
啊,不,准确来说是女孩。
“让涵你别吓人啊。”
格外平静地说出这话后,主公又背过身去束头发了。
那啥,到底是谁吓谁啊拜托!
这就是我主公史黎史河今。明明举止像个端正的老臣,说出来的话或做的事往往让人……无言以对。
不过我终是没给主公吓死,值得庆幸。
“让涵,你吃了早餐吗?”
“没。”
我干脆地回应后,顺手接过主公手里的碟子。主公虽是大司马,但前朝皇帝只给当今皇帝留下个烂摊子,朝廷需节俭,主公当然是以身作则整顿朝纲。直说吧,碟子里就一个包子啦,我们都这样的,早习惯了。
我边吃边看着主公打理好头发,而主公当然在努力提起精神,眼睛却还是没完全睁大。看来昨天晚上又熬夜了。眼下是秋收时节,朝廷也因为好些事忙起来了。
“主公。”
不久后蓝宜载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啊,宜载,你准备去与民家吧。”
我看见主公说这话时,蓝宜载正气呼呼地望着我。嘛,能怪我吗?
我感觉自己实在是要笑出来了。
“哎呀,蓝姐你可是极其擅长翻墙的,去张均大人家帮忙收拾下东西又不要紧。”
“无聊死了!我会被当成贼的行不!再说了,你吴让涵翻墙比我多两次!”
……记得这么清楚。
额,好像是去年不小心多翻了两回吧。
我抓起茶杯倒茶后立即喝完,往桌上一扣便拉着主公往外跑。
所以说,看到她手里的竹竿的那一刻,我就准备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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