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蒂斯婆婆,在夜色中,妮娜外面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头上带着旧旧的草帽,向着旅馆走去。
天已全黑,街上火把的光想比昨天晚上的要少了许多,昏暗不清。
夜晚还很冷,边走,妮娜边搓着冰凉的手。
“哈……这么冷的天,小妹妹穿这么薄是要去哪呀~~”
一道昏暗的小巷里,突然有人用十分低沉的嗓音说话。妮娜被吓了一跳,在观察着声音所传出的地方时,一位同样是将面容掩藏在帽子下的人走了出来。
回过神,妮娜立刻听出了那声音背后的人是谁。她将信将疑地问道:“米…米提雅姐姐?”
那人抬起帽檐,笑道:“等你好一会儿,妮娜。哦,还有……”
“妮娜!”一道身影几乎是冲出来的,刹那间就将妮娜搂在了怀里。妮娜的草帽掉在了地上。
米提雅摇头道:“老爷爷,情况就是这样对吧?我们真的碰到了妮娜。”
从她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位。那身影紧紧抱住妮娜的一瞬间,妮娜小嘴很快就抿成了一条线,哽咽起来,“爷爷…您…您怎么…也在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答应那种请求?你明知道这是……”
米提雅拍拍老爷子的肩,打断了他,“老爷爷,待会儿再说吧,你看妮娜。”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妮娜,才发现她已经经人用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在他看来,充满着一种小孩子想装作大人的滑稽样,但是妮娜确实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米提雅说道:“咱们先去其他地方慢慢聊吧,这儿好像并不怎么适合用来理解现状。”
老爷子从复杂的心情中回过神来,捡起妮娜掉在地上的帽子,给她戴好,三人悄悄往老爷子的店里走去。
一番解释之后,妮娜才得知,原来自己早就被米提雅姐姐们察觉到异常了,为了让自己能好好向弗朗明伯爵交差,然后脱身,故意让自己轻松找到了目标。
“艾利以为到此为止了,弗朗明知道他有书之后,会忙着邀请他谈判交换的事,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米提雅无奈的摊了摊手。外面艾利正在用花里胡哨的魔术吸引住众人,留下的时间……
她望了一眼窗外,到明天事情败露前,应该不多了。
老爷子按着妮娜的肩膀,认真地问道:“妮娜,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想象过外面的世界吗?”
妮娜想了想,默默地摇头。
“那大海呢?”
“没有……爷爷,那是什么?”
老爷子叹气,道:“还记得爷爷和你说过,在遇到你之前的很久很久,爷爷年轻时曾遇见过的人吗?”
“嗯,我听过几次。”妮娜点头道。
“她曾经描述的那些东西,我一直以为都是虚幻的。直到他们的出现,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在当初怀疑了她。”
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妮娜。那是艾利与他聊天时,送给他的。
妮娜将照片摊在了手中。照片入眼尽是一片蓝,蓝色的天,倒映着天的是一块巨大的一眼望不见彼岸的“镜子”,使得尽头的蓝又连在了一起。拍照的人似乎是站在岸边,松软的沙印出一串脚印,延伸到了前方辽阔的海中。
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色,往往最能牵动一个人的心。妮娜稍微有点看呆,在这样无边的荒漠,甚至也许走几百几千公里之后还是荒漠的世界中,真的存在着这样的景色吗?
“妮娜,我们所在的地方不过是十分靠近南边,所以才像这样荒芜。其实在以北很远很远的地方,真的存在着海上的城市。”
米提雅搭话道:“你爷爷说这些,其实是想带你一起离开。本来还在为你犹豫的,但在知道了弗朗明伯爵会对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带你逃离苦海。”
老爷子望向妮娜的眼睛,充满着异样的妮娜从没见过的光芒。
妮娜不假思索地回道:“爷爷去哪我就去哪。虽然弗朗明先生于我们都有恩,但我果然还是想和爷爷待在一起。”
其中包含的意思,以及太多太多复杂的心思,可能只有说出这番话的本人才会明白吧。
米提雅倒是没什么想法,今晚他们就要离开这儿。外面有鹰眼的一帮兄弟们接应的车辆,他们受老大所托,带米提雅几人出大漠。至于之后是往哪儿走,暂时定为了向北。真是没想到,原本只是两人的队伍,现在突然就多了好多人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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