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雅的视角)
"呐,洁雅,你认识碧琪?"
我收拾莲手忙脚乱而留下的笔记,仔细清理桌上的杂物,一同帮忙的舞璃偶尔问起琐碎的往事。
"嗯,我和她是朋友,当然莲也是我们的朋友。"
"是吗?我一直以为莲是孤独的……如果有你在的话这下我安心了。"
舞璃听了后,欣慰地笑道。我则徐徐地衔接往下的话题,那个有点无厘头却温馨的友谊故事,出自作为她们见证者之口。
"的确,我可能算是她们半个监护人,若果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拉紧碧琪的手,她和莲也许不会成为今天彼此相赖的友人。"
"咦?按你这样说,碧琪跟莲曾经关系不佳?"
"哈哈,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舞璃。"
我轻拍舞璃的肩膀,差点捧腹大笑,吓坏不知所措的后者。待他则忧愁和无奈地问候,我才恢复常态。
"真是抱歉,刚听到你的疑问,我想起有趣的事。"
的确,那时候尚未染成金发的碧琪的傻呼呼脸容,莲则是懵懵懂懂的模样,我一直从旁观察。看着她们一副等待告白的少女般殷红 脸孔,我则不由得笑起来。
"洁雅,你就说出来,一个人收藏有关莲的有趣往事不公平。"
"哈哈,总之,之前的她们是因为误会结下友谊,同时也因为彼此理解而化解误会,上一次如此,今次也应当如此。"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开始明白莲为何会特意什么也不管就溜走出去,小莲真是什少主动行事。"
"的确,如果一切也是如此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听到这番话,我的笑意不禁僵硬,差点连手上的废纸也散落一地,有点失落地回应舞璃。
"但是,碧琪是一个过份执着的人,她会为了追逐得不到的情感而失去理智,最终被她追求的希望玩弄、堕落深渊。阿莲则是愚钝的人,她会因为对待别人的过于温柔而蒙蔽双目,最终因为被虚伪的温柔弄得盲目、失去所有。"
"你觉得那两人会轻易解开心结?迟钝和执着的人,希望她们能好好正视问题。若不能顺利解决的话,她们的友谊,恐怕今天就要结束。"
"什么?碧琪她……果然她跟莲又闹翻?"
我叹气笑道,掏出钱包,也抓紧舞璃的肩膀,从容地拉着她外出,打发她忧郁的面容。
"正因如此,莲才要去她的战场。解铃人需找系铃人,这一步,我们已经插不了手。"
"不过事前我们还要准备一点东西。"
(碧琪的视角,天台)
我倚站天台的铁丝网,天仍是下着毛毛细雨,拍打我的肩膀和脸庞。五月份的梅雨仍摆脱不了刺骨的寒气,路人被雨丝击中时必定慌张走避,但我不在意发丝和衣服被雨水沾湿。
因为冰冷的触感能使我保持清醒,让不至被心中的困惑弄得糊里糊涂,至少能减缓痛苦。 时光飞逝,雨势渐大,我的心愈是沉重,视线有点朦胧不清,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痕落下我的脸颊。
算了,单是回想阿莲的笑脸,我已经没有余力理会这件事,我很疲惫。
手机的屏幕显示下午四时五十七分,距离跟她约见的时候差距不远,我的眼球聚焦手机的相片,重新整理相片集的舞璃抹黑的图片,再次按下传送的途径,选中群组的按钮,页面浮現「新商高中部的Secret 组」、Boondock sahints 和洁雅的聊天室。
我深悉只要点击发送的按扭,意味着我所背负的罪孽将会加深,同时也代表我将要向阿莲她们发出挑战书,明确地、鲜明地表达我的敌对用意。
(明明我已经下了手,为何现在却迟迟下不了手?这就是所谓的良心谴责?)
早被包扎的左手仍在颤抖,伴随而来也是阵阵的刺痛,可能是被雨水淋湿吧,绝不可能是从内心深处传来。
(可恶,对方只不过是阿莲罢了!只要稍微让她闭嘴,封着她的行动,这不就能铲除碍事的人?)
(为何我就不能下手?)
我猛然地挥动指头,尝试点下那个群组头像,而屏幕的时间映视下午四时五十九分,不过我暗示自己不要注意时间,不应被莲动摇。可惜,我仍是如此软弱不堪。
明明那个时候,我发现莲躲在储物柜一角,提着手机,貌似做了可以指证谁是凶手的不可告人之事。发现这一幕的我,本应趁早采取行动,当机立断。
但偏偏是无理的情感问题,我却退步,我没有及时除掉或制止阿莲的行动,现在还让她开始组队寻根问底地寻找真凶,这点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策,彻底被自己对莲的真情弄个一团糟。
手机的时钟从五十九分达到归零的时刻,我不禁放下心头大石,直到最后,莲没有来到这里。这一点可是可喜可贺,这下子,我终于可以摆脱对莲的顾忌,无忧无虑地作出行动吧。
每逢我怀着这个不安好心的念头,脑海总是汹现昔日与莲相处的欢乐时光,虽然偶尔夹杂了有点碍事、缠人的舞璃,但那段时候,我却过得快乐,至少比现在的还好。
"已经够了,我该死心吧。反正她都不在这里,这不反映我们无法交流,证明我们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
我默默嘲笑无法放下的自己,按下群组的头像,准备引战攻击时,远方传出某人奔跑的急速脚步声、喘吁吁的声音,以及她朝我大叫的声音。
「碧琪!!一一」
刚开始时,我错愕地凝视冒着大雨奔跑的她,后来也收敛了震惊的神色,摆上冷漠和鄙视的目光。
当阿莲来到我的身前之际,手机的页面映视的清零时间化为下午五时一分,没想到她没有迟到,那么我也失去主动宣战的理由。
"抱歉,托洁雅的福,我来晚了。你等候了我很久吧?"
"莲,为何你要来到这里?!"
我咬紧牙龈,憎恶地质问摆上一副傻气的温柔笑容的莲,左手也紧紧屈成拳头。莲的笑意渐渐消散,深情地说道。
"因为她呼唤我,我不可以放下你不管。"
"啥?你说什么傻话。你不是一直陪伴那个需要轻抚被人中伤的舞璃?干吗刻意来到这里,与我这个闹翻的人一同淋雨?"
"不是这样的,碧琪。我知道你一直纠结那件事,因为我也为此内疚自责,哪怕我也无法否认伤害、无理地责备你的事实。不过,我仍是无法放下你。 "
"呵,用一把嘴说漂亮的话,任谁也懂吧。你不是反过来责备我要以恶报恶是错误的道理?如今,你却是摆出什么脸容?之前的一脸义愤狰狞恶相被虚伪的笑脸取代?"
我不断任由积压心胸的不满抒发,无理地迁怒。每逢我说着这番话,我的心腑深处传出阵阵的痛。
"碧琪,既然你能愿意骂我,这代表你终于能听到我的话了。"
阿莲淌流热泪,突然扑过来,杀出一个亲密的拥抱,头贴在我的耳垂,手臂绕过我的后背,紧锁一对略有波伏的乳 房堵在我的胸膛,使我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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