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琪,你是认真吗?"
我一脸狐疑地俯视攀爬高墙的碧琪问道,但往上俯视的刚好注视不得了的景象,那个裙底下的酒红色配搭黑色间条胖次,若隐若现在我的眼廉。一同目睹此幕,还有羞涩得淌流鼻血的舞璃学姐。
"小莲,她忘记自己穿了裙子吗?"
"舞璃学姐,拜托你不要说出来。"
他按着鼻子止血,悄悄地低声问道,我则掩上他的眼睛,不让他继续盯着碧琪的裙底,自己却偷偷地从手指的隙缝窥探她暴光的动姿。
"喂,你们看够了没有?"
蹲在墙上的碧琪忍着脸上的一抹胭红,转头回避下方的我们,不过我猜计她不曾想过,自己站于高处的角度,正是无掩盖的绝美视线。
不但是她的胖次款式、大小,甚至连她瘦长的花白美腿和圆润如蜜桃的臂部,一览无遗地展示。
"碧琪,看来你务必要养成穿裤打底裤的习惯,不然的话,我们会看光的。"
我无奈地劝说,擦拭鼻腔的血迹,也回避高墙的少女,阻止自己萌生偷窥女生裙下之意。
"喂,小莲。这个做法真的好吗?"
待碧琪跨越后门高墙的铁丝网,跳进校舍的领地,舞璃低头窃语,不安地问道。看来他仍无法放下针对碧琪的戒心,时刻保持敌意。我则默默叹息,以动摇不定的腔调安慰他。
"没关系的,碧琪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因为……"
「我和她是彼此信赖的(前)朋友。 」
"听起来是一句很讽刺的话语,我说起此话时也扎心。 之前,贝拉利用了我的身体,与碧琪大闹一场,迁怒本是关心我的她。
如今,我们相处上失去了昔日的喜悦,彼此共度作为朋友的欢乐。我和碧琪,各自筑起一道冰冷无形的城墙,我的解释未能传递她的耳垂。
时至今日,每逢我们再次会面,我们只能用「同学」的陌生身份交流,互相忌讳。
"啊,门开了。"
原本反锁的后门被打开,露面的人正是碧琪,她潇洒地踢开大门,摆动竖起的手指,示意我们进来。当我们跨越后门,我偶尔发现碧琪的手布满伤痕和淡淡的血迹,我俯视墙上的那尖刺上布满锈迹的防盗铁丝网。 那时侯的我紧皱眉头,不禁流露愁容。她见状后,立马将手匿藏后背,目无脸色地提醒我们。
"走吧,我们还要拍卡记录,再悠然的话会害我迟到的。"
"嗯,我明白的。"
我接过她的学生证件,替关上后门的她一并拍上证件,然后我们相聚二楼的走廊,正如她先前的建议,我们成功掩人耳目地偷进校舍,暂时回避注视我们的群众责难。
不过,我们还未越过最后和最艰难的关卡一一课室的大门。
"果然,到了这里,我们仍然回避不了大家赤 裸裸的鄙视目光和非议?"
"没关系,只要进去后假装听不到他们的恶言,或者当作他们只是悠闲的欢笑,这就不会再有惧怕。"
准备推开大门前,舞璃无奈地凝视使他有所余悸的障碍。我则温柔地鼓励他,但碧琪摆出闷骚的样子,手臂放在后方,斜视打量看似为小事忧心的我们。
"我说你们不太可能连什么是「狐假虎威」也不知道吧? "
"碧琪,你想用这招吗?但我们又控制不了出场时间。"
"对喔,我们控制不了。正因为控制不了,他又会无故出现,这不是刚好达到你的目的?"
啊,世事真是恰合,走廊顿然冒出手持教学文件的麦sir,他朝待在课室门前的我们下了驱逐令,而且他依旧摆出不耐烦、比碧琪更闷骚的容颜。
"进去吧,呆瓜们。在走廊晃荡不见得是一件乐事。"
"是的,麦老头。"
碧琪从容嘲笑,主动地伸出手臂,环抱我和舞璃学姐的肩膀,弄出三人三足的亲暧、滑稽画面,害麦sir掩盖双目,一脸失望地吐槽。
"黎碧琪,你已经是高中生,你就不能稍为摆出高中生该有的态度?还有,不要胡乱地叫我这个花名。你的尊师重道去了哪里?"
"我一直都尊敬你,老头这字不是充分反映我是如何尊师重道嚒?难不成你误会我的意思?"
"唉,你们走吧。看多你们一眼都害我心烦意乱。"
就这样,我们名正言顺地返回座位,即使暴露大家的视线中,他们亦表达无任何谴责,眼神稍为温和。毕竟麦sir坐镇课室,谁会挑逗是非?
"谢谢你,碧琪。"
也许达成任务后,碧琪再没有向我示好的义务,她回复平日冷漠的态度,松开了倚靠我肩膀上的手,若无其事地返回座位,离别前留下一段话。
"莲,我欠你的债已经得到偿还,这下子,我们再没有彼此拖欠的理由可言。"
我没有挽回碧琪的意思,因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乞求她帮忙的资格。
之前的我再次伤透她的心灵,留下刺痛的伤痕,待伤口尚未复原结疤、仍在淌血之际,如今我却肆无忌大地寻求她的利益,这未免太厚颜无耻? 但是,每逢我注视她伤痕屡屡的手,我实在放不下去。至少这点,我觉得自己需要理会她。
"喂!司徒莲同学,轮到你回答问题。"
满头花白华发的谢副校长用伸缩教学钢笔敲打办公桌,以广东话示意我回应他身后的问题,那道刻在投影布幕、以英语显示如何指出绿色叶子进行计算光合作用速率的实验图芮画和步骤。
刚好,我隐约地听出老师以英语问道,是有关「为何放置阳光下的叶子需要经过沸腾的热水才能进行碘液试验的步骤」问题。
"Distarching test ? Maybe it is used to preserve the result after the experience ?
(脱澱粉实验,难道这是为了保留叶子的实验的结果?)"
"No,Lin. it is not exactly answer in response to the question.(莲,遗憾的是,这不是精準的答案。)"
他往下晃動指挥笔,示意我坐回座位,开始语重深長解答。
"Why the leaf have to spread in boiling water during the experience ? The answer is to prevent the final condition of the sample not to preserve the result after the experience. (为何进行过实验的叶子必须放置沸騰的水?重点是旨在为实验用的叶子「定镜」,並非保存实验结果。)"
谢副校长的焦点重返一台早已设计的实验装置,嘹亮的太阳能桌灯映照盛装一棵常绿叶植株的烧杯,以及一条连接移液管和蒸腾计的细长导管。他随意摘下叶片,放置早被本生灯加热的沸水,重现实验的步验。
所谓「定镜」,是我们进行实验过程时为了避免外来因素干涉结果,而杀掉有生命体的样本的方法(包括生物和植物),以确保实验的精准性的行动方式。
"由于时间关系,我已经将浸泡酒精的「定镜」叶片放置白瓦砖上,想得知碘液结果的人可以出来观看。 "
(「定镜」吗?换言之,是解作为停止时间流动之举,那么……)
徘徊理解谢副校长的答案时,一道道有关那个发布舞璃学姐的黑照片的秘密群组的片段闪过我们的眼廉,当中包括舞璃学姐在地铁车厢痛哭的画面,我们碰见碧琪的画面,还有数之不尽的往事,一一浮现我的脑海。然而,某人玩手机、进入抹黑舞璃学姐群众发文的画面掠过我的思绪,种种的事件让我纷纷有了追查事件的动力和策略。 「叮当一一」 下课的铃声响起,敬礼过后的我赶忙飞奔生物实验室,前往自己的课室,寻找相认的人。
"舞璃学姐一一"
"欸?小莲,到底发生什么事?"
刚离开三楼的艺术室、准备返回课室的舞璃手捧画笔和木盘,尚未脱下沾了广告彩的围裙的他迎来满脸喜悦的我的拥抱。
"等等,不要粘过来,你这样会弄秽自己。"
"呐,先不要介意这种事,我找到可以追查抹黑照片的真凶方法。"
"小莲,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至少锁定大略的目标,进展上稍有起色。"
舞璃忧愁的脸流露微笑,他温柔地点头,也轻抚我的头髗。
"是吗?谢谢你,小莲。"
"嗯,我们先回去制定作战计划。"
我和舞璃伴随轻快的步伐,一同返回课室。刚好目赌我们相处的人,从邻近的课室推开了门,该稍稍露了面,目送我们的背影。
"莲她……终于开始行动吗?"
"想不到她的行动时间较我所预料的还早,那么,我那边都差不多动身准备。"
那女孩关上课室的大门,以貌似被利刺划伤的手掌轻拨金发,一同跟随舞璃他们背影返回所属的课室。
"啊,差点忘了。"
她拾起被践踏地上的工作纸,轻扫灰尘,纸上填写「黎碧琪」大名。接着,她继续前行,直到回到中四甲班的课室。
"以后还是谨慎行事较好,毕竟莲她可能是我的往后的敌人,总不能让她发现我的事。 "
就这样,她静定地进了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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