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个充满了不公平的世界”
“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声音逐渐沉寂了下来,渺无声息
——
我不喜欢执行没什么安全感的计划,不过为了帝秦的永续,我们的路还要继续走下去,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也许我们的路途再也没有尽头,谁知道呢?
八个人的旅途变成了六个人的征途,还剩下3个类似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是未知的,少了木风这个活跃气氛的可爱家伙,整个团队的整体环境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路上偶尔的几句交流,彼此之间的默契,都在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当中变得越来越随心,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往往就能明白其他人传达而来的意识
而在我的印象里,司铭的变化很大,以往懒散还有些怠慢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干练的感觉似乎充斥了少年的生活,经过数次的受伤,少年的心性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我也不知道这些变化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我们距离下一个地方还有多久?”司铭一边爬着楼梯,一边回头问道,嘴里叼着最开始难以下咽甚至几乎吃下去就要吐出来的军用口粮,木风的死似乎他造成的影响不小
“应该快了,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到那地方附近吧”我看了眼地图
“如果时间能过的慢点就好了,这种感觉就像面临考试之前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考成什么样子,继而不想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也不想接受即将下发的考试成绩,你说前面会有什么?”我们还会有人会死吗?”
面对这一串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因为对于所有这些问题,我都没有详细的可供参考的答案,只能沉默以对
所幸的是,少年根本没打算让我回答,而是继续自说自话的回答了自己:“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主角,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在意的,只是将这个世界当做一场上天赐予我的游戏,死亡只是数字,即使因为大量的死亡而愤怒,也只不过出于人之常情,出于对死亡本身的恐惧”
“您的确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回答道
“不,我不是,我发现了,所谓的的主角,应该是一帆风顺的,而我,只不过是所谓的幸运儿罢了,从一个平凡的人类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带着与世不同的骄傲,蔑视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试图证明自己的独一无二”
“结果,这一路以来,我发现,我根本不是什么主角,上天也根本不会选择我这样的性格恶劣的人当主角,除非这个世界是一本扑街小说,有一个充满着恶趣味的无聊作者”
“我根本没办法拯救任何人,当你提出那个计划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拦你的决定,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去阻拦你的理由,我从诛基那里,看了其它所有的相关办法,只不过,相比于其他的方法,你选择的方案是最安全的一个方案,容错率最高代价最低的方案,其他的方案的确能保证所有人不死没错,可是那高的吓人的失败几率让人看得让人恐惧”
“我发现,当我站到你的位置上的时候,我只能和你做出一样的决定,虽然残忍,但我知道,那……别无选择,我没那些主角让所有人都停下来,按照我的办法来拯救所有人的魄力,我害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孤注一掷向来都不适用于政客,很不巧的是,我是一个政客,我只能看着你命令8462去送死,而一言不发,只有这样,我才能安慰自己,这个命令不是我发布的,命令她去送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看着木风回头的时候,我想要挽留的手只能停滞在半空当中,思虑半天之后又只能无助的放下自己即将伸出的手臂,无力地垂下,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并没有资格决定其他人的人生,那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我没资格阻拦”
“所谓的王道,可能的确是孤独的吧,面临着身边所有人的视线,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其他人的人生,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干扰其他人往后余生的命运,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了,被拯救了的人不会感激你,但被你牺牲了以后的人,周围充斥着的各种炽热的恶念和指责都会强加于汝之身”
少年说着,爬上不远处的高层,眺望着已经遥遥可及的下一个灵力特异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剩下的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去,可我也不会和原来一样去作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去的梦了,这是战争,我们总有人会去死的”
“我不是主角,有孤注一掷拯救所有人的王霸之气,或者说,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的话,那一定是光明磊落浑身正气的人”
“我没办法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所以,接下来犹豫不决的选择交给我来做吧,我也想变成自己期待的那样的人”
“你们可能有人会因为我的决定去死”
“为了梦想而死,甘之若饴,王上”这是其余几个人第一次不是叫少年的名字,而是以王上的尊称叫出少年的名字,也许只是现在,想要背负起责任的少年,才能真正被其他人认可,被称之为王吧
离着不死者们的埋骨之地越来越远,树木在离开了充满重金属的环境以后,渐渐地多了起来,这座城市当中开始再次恢复生机,不过与此同时,我们也重新恢复了往日躲躲藏藏的行为习惯,白天行动,晚上藏起来等待白日再次降临的生活规律,第二个特异点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可是我们却没找到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异常之地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之一,我们无法断定我们将会面对怎样的敌人,未知的敌人面对的是无法运算,无法估计,也无法做出提前计划的,这样的事情在本来就处境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我们眼中,无疑是最令人讨厌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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