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折腾过后，斯维塔总算是换回了她原本的衣服。家里的室温有20摄氏度左右，一件薄毛衣已经足够了。柳德米拉把脱下的礼服小心地叠了起来，并表示这是斯维塔必须的衣服。
“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斯维塔，你已经到了参加舞会的年纪了。”柳德米拉严肃地说，“有一件礼服是必要的，而且你再长高一点也可以穿。至于叶卡捷琳娜——”柳德米拉看见了叶卡捷琳娜的手势，于是停了下来。
“请叫我喀秋莎或卡佳。”叶卡捷琳娜打完了手语，连忙看向斯维塔，等待着后者的翻译。
“她说，请叫我喀秋莎或卡佳。”
“好的，卡佳——我听到斯维塔也是这么叫的， 我同样有一件礼物给你。我从斯维塔那里拿了一张你们的合照，所以——”叶卡捷琳娜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袋子，“希望你会喜欢。”
袋子里同样是一件礼服，和斯维塔的那件刚好成套，只不过是黑色的。
“苏珊娜亲自做了这两件衣服。”柳德米拉继续说道，“你们的尺寸几乎是一致的，卡佳只比斯维塔高了一点。”
叶卡捷琳娜双手捧着衣服，对着柳德米拉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把衣服递给斯维塔。她快步走到斯维塔的房间，拿了纸和笔出来，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谢谢”交给柳德米拉。
“只要你们生活得好，我就放心了。”柳德米拉主动把叶卡捷琳娜拥入了怀里，“既然你一直和斯维塔在一起，那今后你也是我的女儿了。”
斯维塔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嘴角露出了微笑。把叶卡捷琳娜带过来过新年应该是个正确的决定，至少应该能让她变得开朗一些。
新年前的最后一顿午餐就在这样一种温馨的氛围下开始了。柳德米拉在之前特意向斯维塔询问了叶卡捷琳娜的喜好，因此在菜品上也对她有所照顾。安德烈在开饭前赶了回来，手里还拎着装满了桔子（注1）和装饰品的袋子。他并不是很喜欢叶卡捷琳娜这个拐走女儿的罪魁祸首，而且几个月以来这种态度也没有改变太多。不过，在昨天晚上，他受到了来自妻子的“特别教育”，因此他原有的态度并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上，敏感的叶卡捷琳娜的确感受到了些许来自家庭男主人的不满，但她也同样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而且她也没有时间。午饭后的她试穿了柳德米拉送给她的礼服裙（为此还连累了斯维塔再穿一次以给两人拍一张合照），随后便被小多利亚缠上了。多利亚对她的到来非常高兴，这样他就有两个姐姐了。新来的这个姐姐不会给他讲故事，但是可以和他一起画画，而且还比自己的亲姐姐斯维塔还要漂亮。基于以上事实，再加上来自母亲的要和叶卡捷琳娜好好相处的嘱托，多利亚很快就把自己的亲姐姐抛在了一边。
斯维塔在回家时总是难得清闲的，因为自己的弟弟经常想和她一起玩。如今有了叶卡捷琳娜，她便可以和母亲一起装饰圣诞树再顺便聊聊天了。
“斯维塔，你这个学期的成绩怎么样？”
“还行，我记得有很多4分和5分……”斯维塔没想到母亲一上来就问起了这样的话题。
“那就好，让我来检查一下……”柳德米拉把两根彩带递给斯维塔，“那么现在，把这两条带子挂到上面去。”
“什么？”斯维塔没有听清，因为柳德米拉说的是德语。
“把这两条带子挂到上面去。”柳德米拉用放慢了的语速又说了一遍，“斯维塔，你果然依然没有好好练习口语和听力！”
“我，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斯维塔无力地辩解道，同时拖来一个椅子准备站在上面。
“你的德语拿了几分？”柳德米拉依然使用着德语。
“我的德语……四分……”斯维塔脱掉拖鞋，站在了椅子上。
“嗯，那还可以。”柳德米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和之前判若两人，“那你今天和我说一下午的德语吧。”
斯维塔知道自己肯定说不出来。她的四分还主要是靠着期末作文拿的，在平时还要花大量时间学习手语，哪有时间再管什么德语，口语就更差了。为了不再遭受来自柳德米拉的“灵魂拷问”，她只好装傻，认真地挂起彩带来。
在斯维塔不在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似乎只能用纸笔和多利亚交流。不过画笔让他们的距离近了不少，交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她用手势解决了很多问题，而在桌子上已经铺满纸的时候，斯维塔终于走进了多利亚的房间。
“这些都是谁画的？”斯维塔好奇地看着一桌子的画作。
“这边的是我画的！”多利亚指着纸上的一只小羊说道，“这幅我的画像是卡佳姐姐画的！”
“都很好。”斯维塔称赞道，然后向叶卡捷琳娜打起了并不熟练的手语。通常来说，她只需要会认就可以了。
“我的妈妈正在逼我说德语，所以我就跑过来了。”
叶卡捷琳娜看着斯维塔生疏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所以，你想怎么办？”
“就这么办。”
“这都是什么啊？”多利亚试图打断两人的交流，“姐姐？”
“没什么，多利亚。”斯维塔拿起了叶卡捷琳娜为他画的画像，“卡佳的画比起几个月前更好了呢。”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经常练习，不像你的德语。”叶卡捷琳娜看起来十分得意。
“孩子们，吃桔子了。”柳德米拉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过来，随即她本人也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桔子。
“谢谢妈妈。”
“谢谢。”叶卡捷琳娜依旧用了手语，柳德米拉已经能看懂这个手势了。
“谢谢。”斯维塔有气无力地用德语回答道，“为什么你不催着多利亚也学德语呢？”
“因为他比你有进步多了。”柳德米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快吃桔子吧。”
多利亚似乎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但叶卡捷琳娜却是几乎一点都听不懂，于是打着手语向斯维塔请求帮助。
“没什么，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斯维塔同样用了手语，然后同样得意地对着柳德米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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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新年吃橙子/桔子是俄罗斯人的新年习俗之一，所以斯维塔和安德烈才会都带着这些东西回家。
这一章互相鸡同鸭讲的情节是用真事改编的，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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