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达?”
家里没有人。
斯维塔紧跟着自己的父亲走进家门。“妈妈可能是带着多利亚出去玩了。”
“见鬼,现在都中午了。”安德烈大步走向厨房,“斯维塔,你饿了吗?”
“还是我来吧。”斯维塔叹着气跟了上去,“你想吃什么?我可不会做太复杂的东西。”
“随便什么。”安德烈“乖巧”地坐在了餐桌边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那好,让我来看看冰箱……”斯维塔打开冰箱,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三明治怎么样?”
“可以。”
斯维塔从冰箱里翻出火腿、西红柿和黄瓜。“对了,”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我觉得要在八月末。”安德烈翻过一页报纸,“我在莫斯科有一个朋友,他已经帮我物色好了房子,我们过去后就可以直接住在那里。我和乌季里克夫都认为我们可以把货卖到莫斯科去。斯维塔,如果你知道我们的生意——”
“我知道,无非就是走私,都这个年月了谁还在意这个。”斯维塔整齐地切好四片火腿,“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你想继续做生意,你是不是就得经常跑回来。”
“是的……”
“那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斯维塔,当初我们决定搬家的时候,你可是举双手赞成的。”安德烈不满地说,“在莫斯科,我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你和多利亚也可以上一所好学校。留在这里没什么前途。而且,现在还要加上一条,你也不会再被那些人盯上了。”
“算了,我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斯维塔把火腿放进煎锅,“要西红柿吗?”
“什么?”安德烈没有听清。
“好的,你选择的权利被剥夺了。”斯维塔注视着煎锅,“再等两分钟就能开饭了。”
“哦,我的斯维塔,你真的是太棒了。”安德烈像念诗一样扬起一只手臂,“不知以后——”
“请去接电话,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听到。”斯维塔不耐烦地在橱柜中寻找着沙拉酱的踪影,“如果记忆没错的话……”
很快,她做好了两个简易的三明治,但客厅里依然在大吵大嚷。斯维塔走了过去,用眼神示意他午饭做好了。
“斯维塔,”安德烈放下电话,“我可能得赶紧出发。”
“怎么了?”
“乌季里克夫的电话,我的货被扣住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听着,斯维塔,我要到谢列霍夫(注1)的检查站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那一套现在行不通,明白吗?”
“巧了,我也知道你要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斯维塔叹着气向厨房走去,“你不是总想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这回换我来保证你的安全。”
安德烈气愤地跟了上去,大声斥责道:“斯维塔,你不能——”
“我可以,我必须。”斯维塔把两个三明治用纸包好,递给面前高出自己一头还多的男人较大的那个。“喏,把东西吃了吧。”
“斯维塔,你昨天还险些被那些人——算了,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着你,我也没办法拦着你。”安德烈接过三明治,狠狠地咬了一口。仅仅过了一天,他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女儿的性格变了,但又似乎没变,依然和以前一样叛逆、我行我素。哦,女儿做的食物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吃。
趁着这段时间,斯维塔整理了一下头发,喝了几口水,最后把手枪挎在腰间。安德烈吃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她只等了不到两分钟就出发了。
“怎么样,”斯维塔坐在副驾驶位置,略有些得意的说,“我现在可是你的‘牛仔裤保镖’(注2)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兼职司机。”
“得了吧,你会用枪我还信,但你会开车我可不信了。”安德烈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不过明年你就16岁了,按理说是应该学一下开车了。你刚才说什么?‘牛仔裤保镖’?你瘦成这个样子,谁信你是保镖?”
斯维塔看向自己的胳膊和腿,她确实是瘦了点,该锻炼了。但是——
“瘦不代表没有力量。”斯维塔自信地抬起头来,拿起了手里的三明治,“现在你给我讲讲详细情况,我好判断一下我一会应该怎么做。”
—————
她会什么?她能做些什么?这是斯维塔昨天晚上思考的问题之一。
如果加上他呢?答案显而易见。他们这些人接受了类似特工培训的全套科目,他最拿手的还是用枪,所以被分配去做了杀手。他出色的空间感(那时他并不知道有玉这回事)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好处,他可以轻松地目测出距离,再通过计算大大提升射击精度。
杀手有时候会去客串保镖。他也这样做过,不过这样的保镖主要是用来撑场子的。这样的保镖并不缺少出色的身手或是对危险的灵敏嗅觉,但当危险发生之时,他们的第一目的总会是“保全自己”而不是“保全雇主”。他们更倾向于伺机而动,而不是在危险发生时被动挨打。
斯维塔现在就觉得自己只是个撑场子的——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货物检查站。她站在“雇主”的一旁,感觉十分尴尬。
穿过检查站的院子,她跟着一个士兵走进了一座门口有人站岗的二层小楼。身上没有地方藏枪,她只能把枪留在车里——这种地方显然是不允许持枪进入的。
士兵把他们带到了站长办公室门口。安德烈敲了敲门。“伊万诺维奇,”一走进站长办公室,安德烈就开门见山地说,“为什么扣我的货。”
在这个时期,货物几乎是想扣就能扣的。一来这些检查站和山大王没什么区别,二来大家的货也没几批是干净的。这时候,地下交易就显得相当重要。斯维塔站在一边,目睹了安德烈和这位叫谢罗霍夫的检查站站长就几条走私的香烟讨价还价的全过程。最终,安德烈以十条烟的价格换得了放行车队的通行证,事情“圆满”解决了。
“我说老兄,她是谁啊。”谢罗霍夫堆着笑小声问道。
“保镖。”
“老兄,有你的啊!”谢罗霍夫简直乐开了花,“哪找的,给我介绍介绍。”
“你那么有门路,自己找去。”安德烈不耐烦地收起通行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慢走,再见!”
“再见。”
斯维塔在内心里已经把这个站长杀死了十次。她回忆着刚才检查站的兵力布置,如果要杀掉这个站长然后全身而退的话——
“斯维塔,看见了没有。”安德烈发动了汽车,“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吃里扒外,收了好几边的好处还不干活。”
“那他活不长了。”斯维塔冷冷地说,“会有人买他的命的。”
—————
注1:谢列霍夫,伊尔库茨克西南部的小镇。
注2:在90年代,在故事发生地(俄国),女性穿牛仔裤是一种相当叛逆但又十分正常的行为,因为这个东西刚开始流行。我们都明白,许多流行的事物都是从被打上“叛逆”的标签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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