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山,镇灵峰。
“老头你有病啊!砍柴带我来这干嘛!”吴涯从云霞兽背上下来,揉着胳膊问道。因为吴涯没有乾元山弟子的道服,苟不同又形迹可疑,俩人废了老大的劲儿才从广凌峰的栖云台借到云霞兽。吴涯心中本就不爽,结果还被苟不同骗来了镇灵峰。
“臭小子!”苟不同撇撇嘴,也不言语,从腰间的空间袋里摸出一把削过的木刀,挥舞了几下,说道:“小子,听好了,用兵器,精髓在哪里?”
“。。。嗯?”吴涯一脸懵,说道:“什。。。什么意思???精髓。。。比如你用剑,剑法好不就行了?”
“那是表,”苟不同看着手中的薄木刀,从上面剔下来一根刺,说道:“我要问的是质。”
“啥。。。质?”吴涯依然一脸懵。
“嘿嘿~”苟不同看了吴涯一眼,正儿八经的说道:“所谓兵器,器其形,兵其势。兵器之威,在一个“势”字。”
“势?”吴涯不解,问道:“这个。。。怎么说?”
“怎么说?”苟不同握紧木剑,说道:“说不好说,还是感受一下吧!”说罢,猛地用力一挥,从吴涯头顶划过,然后问道:“感受到什么了?”
“呃。。。”吴涯摸了摸头,说道:“有风。。。”
“头皮麻不麻?”苟不同捻着胡子问道。
“呃。。。有点。”“想不想缩脖子?”“想。。。”“那再看!”说罢,苟不同随意的运出灵力,灌注在木刀之上,向地面猛地一挥,霎时间一股剑气应运而出,地上的草皮被划开一道长痕。
“你头顶觉得到的风,你眼睛看得到的划开地面的剑气,便是“势”,剑势。”苟不同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你刚才想缩脖子躲开还有头皮发麻的原因。”
“唔。。。势。”吴涯看着地上凌乱的草皮,若有所思。
“就比如说我早上让你练的劈砍,你往下砸,往下劈,那种“破开”的感觉,就是“势”。”苟不同缓缓说道:“无论攻守,你使用兵器的时候,那种劲儿,那种感觉,那种你目标所向即是你锋芒所指的融汇,就是“势”。”
“呃。。。好。。。好奇怪。。。”吴涯还是不懂。
“说白了,就比如你握着一把剑,然后去劈砍,去挥舞,你就运用了这把剑所该有的“势”。为什么你用灵力灌入剑中,发出的是劈开、斩断的灵气,而不是击碎或者震动的灵气?就是因为你在用剑,剑有剑势,虽然这听起来很废话。”苟不同依然淡淡的说道:“顺着兵器的形,发挥兵器的势。所谓刀剑攻掠,盾甲守护,攻势主勇,守势主韧,然无论勇韧,都需要一点。”
“什么?”吴涯问道。
“集中。”苟不同坦然的说道:“精神的集中,不会被慌乱、恐惧、焦躁、愤怒、悲伤等一切不良因素影响的集中。”
“嗯。。。然后?”吴涯伸着头问道。
“然后?然后就是我带你来砍柴的原因。”苟不同挥着木剑,走向一颗差不多碗口粗的树,说道:“兵器的精髓是“势”,发挥“势”的精髓则是集中。”说罢,苟不同用木剑指着树,定了定,猛地扬起,在一瞬间运转灵元,然后砍下,只听“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断。
“看好了,小子,这是你接下来的训练项目,用木刀去砍树,再把树劈成柴。你起手的时候,注入些许灵力,在你砍下的那一瞬间,集中刀上的灵力于这一侧较薄的地方,就相当于剑刃的地方,然后顺着剑势砍出去。如果顺利,萦绕在木剑上的灵力即剑气会帮你砍断木头,如果不顺利断的就是你手中的剑了。”苟不同顿了顿,说道:“只是有两点要注意,其一不许注入过多灵力强化木剑,那样我不如直接给你一把铁刀让你砍;其二木刀只有十把,鉴于云霞兽的承重能力,你必须砍起码两担柴,不算我砍断的这一课树。”
“啊。。。这也太难了吧。。。”吴涯挠着头说道。
“难?不似争斗之中,这样的训练一点影响你心神的因素都没有,单纯的用瞬时间训你精神的集中度和对灵力的掌控度。”苟不同拍了一下吴涯的脑袋,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练了,我正好要去以前住的木屋里找些东西。”说罢,又从空间袋里抖落出九把木剑来。
“嗯,我知道了。”吴涯听着,结果苟不同手中的木剑,去寻摸树去了,苟不同也朝着他原来的屋子走去。吴涯找了差不多也是碗口粗的一棵树,扬起,砍下,木剑砸出来个口子,再扬起,砍下,第一把木剑报废。。。第二把木剑,总算砍裂了树,虽然报销了,但吴涯也有些手感了,接着换第三把。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吴涯总算收拾出来两担柴火,手中仅存的一把木剑也是半断不断。将两担柴分别绑上两匹云霞兽,吴涯便催着云霞兽去寻苟不同。到了木屋门口,苟不同正捧着一副轴图,有点流口水的看着,边看边极其猥琐的笑着。
“喂!老头!”吴涯嚷了一声。苟不同见状,连忙卷起图,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呦?弄好了?”
“昂,两担柴,就在这里。”吴涯指了指身后的两匹云霞兽,说道。
“还剩几把木剑啊?”苟不同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问道。
“额。。。一把。”吴涯心虚的应道。
“嘿,还不赖。”苟不同说着,站了起来,指着屁股底下的一堆说道:“这些书,你也带上,回去是要看的。”
“???书?”吴涯又是一脸懵,过去翻了翻,见到整堆书都破烂的不行,最上面的一本连书面都没有,纸页发黄,还有汗渍和苟不同屁股的余温。“这些都是什么书啊。。。”吴涯问道。
“肯定都是有用的,虽然有些破。。。”苟不同撇撇嘴,说道:“为师肯定不会坑你啊!”
“。。。这一本也有用?你给阿吉用啊!”吴涯说着,翻出一本书,书名是《muzhu的产后护理》,吴涯指着这本奇怪的书说道:“可阿吉是公猪啊!”
“呃。。。这本书失误。。。”苟不同说着,把那本书一脚踢开,然后拍着胸脯说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很有用的,带走吧!”
“那这几个呢?”吴涯又指了指苟不同手中的那副轴图,和苟不同一直夹在腋下放在身边的几本书和图,说道。
“这几本还是我亲自拿着比较好,我另有大用。”苟不同又突然猥琐的说道。
“。。。。。。那,柴也砍好了,走吧?”“走走走!”说着,二人骑上云霞兽,往广凌峰飞去。
回到家,小饭馆里,众人围着桌子吃着晚饭,陈晓晨今晚很满意的做了大餐。
“今天活干的不错,让我终于觉得你有些用了!”晓晨打趣的对吴涯说道。
“那还不是我督促教导有方!”苟不同赶紧邀功,又插了一句:“晓晨丫头啊,你看今天我也是累了一天,所以,我今天能喝点不?”
“你累什么了你。。。”吴涯默默吐槽道。
“当然可以!”晓晨很轻易的松了口。
“真的?”苟不同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顺利。
“嗯。。。老苟啊。。。”晓晨微笑着,从柜上拿下一坛酒,摆在苟不同面前说道:“这两天您教导吴涯多有劳累,正好明天山下有衙市一月一次的大市,不如你们去放松放松?”
“嚯!我说什么呢!才两天,就心疼某人想让他休息休息了?”苟不同笑着倒了一碗酒,说道:“丫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就带着小子下山看看去。”
“哪。。。哪有!我只是想着明天衙市大市可能卖一些好东西,单纯的让你带吴涯去看看而已!”晓晨避开苟不同的视线,说道。
“哼,晓晨姐你就是偏着涯哥不承认,我都看到你今天拿个包裹送到涯哥屋里去了。”肖景也跟着打趣道。
“那是吴涯的道服!”陈晓晨连忙解释道:“是今日兰师姐拖给我的,说是吴涯没有领师,统一分发的时候漏了吴涯,刘洪师兄专门补上叫兰师姐送一下的。正好今天在长浩峰倪师姐去找兰师姐说话,我遇上便给带回来了。”
“哎,有了就好。今天我和老头子去栖云台借云霞兽,为了证明身份可废了好大的劲儿。”吴涯说道,停了停,又贼兮兮的问苟不同:“嗯。。。师父,明天带我下山去衙市,当真的啊!”
“为师能骗你吗?正好我也想寻个练你的道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苟不同笑着说:“你赶紧吃你的去!”
“哎,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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