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啦,塞拉。”
深深低头,双手合十地向面前的女仆道歉。然而她仍是闭着双眼,绷着一张脸,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
“我以后再也不会当着你的面乱跑了,所以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塞拉仍然没有回话,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从机场到爱因兹贝伦城堡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印象中这是她保持沉默最长的一次。
虽然她会很生气,不过为此一直被限制自由也不合我的意愿。所以下次还是偷偷溜出去吧……
双手握住裙摆,我静静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塞拉……就原谅伊莉雅……好不好?”
就连一向不善言语的莉洁莉特也开始向她求情起来。
“唉……我并不是对您生气,而是对自己的疏于职守感到气愤。”
“诶?”
“我们本身就是为了辅佐您在这场战争中能更完美地取得胜利才被制造出来的Homunculus(人造人),如果您的身体因此出现个三长两短从而导致些许差池,那我们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呢?”
听到塞拉的话,脸上不禁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炽痛。
“而且,您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
“大小姐!!”
“诶?!”
端丽的面孔因气愤而变形,塞拉的声音说是刺耳也不为过。
“就是当时的雨水啊……”
“我知道,里面掺有魔力对吧?”
虽说极为细微,但那些已经刻在身上的经验还是让我察觉到了这点。机场……不,应该说覆盖了整个冬木市的雨水可能都掺杂着魔力,这简直就是为了找出冬木市所有的和我一样的人才这么做的一般。
也就是说,此刻的冬木市被一个巨大的感知结界笼罩着,整个战局的一举一动都被某人观察着。
“是的,能做到这点的很可能是敌人的Servant(从者)。”
塞拉如是判断到。
我不得已地点了点头。她的判断没错,将自身的魔力传输到其它物体上虽说是个懂些魔术的人都能做得到,但是能将魔力分布在如此广阔的范围,并且将细微到几乎无法感知的魔力的量平均到数以亿计的雨水之中,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现代魔术师的水平了。那或许就是Caster(魔术师)职介的Servant张开的结界。
“所以呢?”
通过令咒相互感应,城堡下方的巨兽发出嘶吼,可以明确地感受到,整个城堡都在微微颤抖。
作为参加这场战争筹码的棋子——我的Servant也已经由灵体化到正式现界了,所以纵使立即开战也不必担心被杀个措手不及。
是的,自从我踏上战场(冬木)土地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就已经开战了。
“所以说,请您不要再这样了,您的每一次行动都有可能处在敌方从者的威胁之下啊。”
“放心吧,我的Berserker(狂战士)才是最强的从者不是么?哪怕剩下的六个Servant联起手来,我的Berserker也比他们人均多出一条命来呢。”
“这……”
“不要说了,我们的千里眼应该已经架设好了吧?”
“是的。”
我将手放到桌上的水晶球上,感受到分布在整个冬木市共计十二处的魔力支流。这样,我也能掌握整个冬木市大致的情况了。
“很好,如此一来我们的眼睛也可以看清战局了,等着吧,今晚我就会证实这一点。”
“请等一下,大小姐……”
塞拉皱起眉头,脸上更多的是忧虑。
“虽说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想最好还是先观察其他从者的行动用来了解情报会比较好,毕竟据上次圣杯战争的情报,我方的从者正是首战就吃了这方面的亏……”
“不要把Berserker和那种连母亲大人都保护不了的家伙相提并论!!”
回过神的时候,愤怒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塞拉似乎被吓住了,甚至一脸惊惶地退却了半步。
为何会愤怒到这种地步?就连自己也不清楚。总之,一想到那个从者没能将握在手心的胜利确保,胸中的这股无明业火就会煌煌燎燃。
但是,这并不是塞拉的错。她没有理由接受这份愤怒。
“总之……我会取得胜利的,现在开始掌握情报,今晚就能先下一城。”
我确信地点了点头。
“伊莉雅……加油……”
听了我的话,莉洁莉特也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那么,开始吧,塞拉,以桥为界,我来观测这几处的情报,你来观测桥那边的部分。”
“是,我明白了。”
站在我的右侧,塞拉也开始了观测。
大桥的本身确实足够宽敞,不要说一个,哪怕是七个从者一同于此混战也容得下,但是这里实在太过显眼,于此作战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察觉,所以除去约好了决战的特殊情况,基本上是不会有人优先选择这里的吧……
那么,首先是离大桥最近的公园,大致看来并没有行使魔术的迹象,而且和居民区也有着一定的距离,只有些许大人和孩子在里面游玩,如果到了夜晚的话,这里作为战斗场所还是不错的选择。
其次,则是大桥南方的一座洋房。从那设置了进去就别想出去的魔术结界来看,那里毫无疑问是魔术师居住的宅邸。而且,门前的那个姓氏——远坂,更是说明了一切。同样作为和爱因兹贝伦一样的御三家之一,也参与了上次的战争,正因上次他们的御主远坂时臣阵亡,所以这次远坂家定然还会参战,只要远坂家的血脉还没有断绝……
“远坂家的遗孤叫什么来着?”
怀着杀意,我如此问到。
“是叫做远坂凛的女孩,比大小姐您小上一岁。”
“是么……”
听了塞拉的回答,不知为何杀意便陡然减少了许多。
不过仅是如此的话,这里也不过是一处住所,根本没有其它值得留意的地方,问题就在于此处也正是冬木这块土地上的其中一处灵脉,其灵力甚至足以支撑圣杯的降临。
这种似乎在预示着‘圣杯终归我们所有’的做法看着实在是很不爽。既然如此,当这场战争遇到他们的时候,至少要让他们体会到完败的滋味。所以,就让他们趁现在再多做一阵“胜利者”的梦吧。
接着则是距离远坂家西北方向的一幢宅邸,同为洋馆,其豪华程度完全不输远坂家的那座,那便是御三家中的最后一家——原名玛奇里的间桐家。宅邸的周围安置着与其说是结界到不如说是陷阱更合适的杀人毒虫,让人有种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的厌恶感。和远坂家一样,间桐家的御主也未能在上次战争中取得胜利,仅从下落不明这点来判断,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废了。
更甚至传言中间桐家派出的上一任御主竟会是逃离多年后又返回的半弃置的魔术师。总而言之间桐这个血脉不断劣化的家族,到此也就结束了吧。
不过,值得注意的则是潜藏在间桐家的那家伙——名为间桐脏砚的魔术师,那家伙名义上是间桐家家主的父亲,实际上则是间桐家的创始人,活了五百年以上的魔术师——玛奇里·佐尔根。虽说间桐家其余的角色构不成威胁,但这个家伙绝对不可忽视。所以,暂时以观望的态度来应对才是上策。
然后则是两个需要注意的地点,一个是居民出现最频繁的街道,这种给平民购物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目击的地方,就算到了夜晚也尽量不把这里选作优先战斗的地点会比较好。不过因此这里也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地点的话,那么偷偷溜出来的时候选到这里也不错呢……至于另一个嘛……
“呐,塞拉。”
“是,大小姐。”
正在聚精会神观测水晶球的女仆停下了动作。
“这个建筑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
塞拉不解地望着我。
“是啊,这里聚集的人数不亚于前面的商店街,但这些人却多半都是青少年,而且就连服饰也是统一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大小姐,我想这里应该是被称作‘学园’的地方。”
“‘学园’?”
“就是给多数年龄近似的人类分不同学年进行统一教育的教育机构,由于人类的各单体学习水平能力不统一,所以这种统一式的教育效率并不高,不过对于成长进度缓慢的人类而言,或许这种程度刚刚好吧。”
“是么……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的制服似乎有些差异,却又聚在一起,是在进行什么特殊的活动么?”
“这个啊,应该就是所谓的‘社团活动’,就算学年不同,但只要有相同的爱好就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一些研讨或者技能提升的活动。不过那基本上也就是一些浪费时间的娱乐活动罢了……”
“诶,塞拉了解的很深入嘛……”
感慨的同时,心里也留下了深深的疑云。
“塞拉……偶尔会翻看……切嗣先生留下的……书籍一类的……东西……”
答案顿时揭晓。
“莉洁莉特!这个不能说啦!对不起,大小姐,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报而已……”
塞拉的脸色陡然发白,接着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深深低下了头。
“罢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
说着,我不觉将视线移到了下一个地方,不过……看着那些接受着效率低下教育的同时却露出笑脸的人们,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就像被带刺的毛球扎到一般隐隐作痛。
下一个地方则有些特殊,单论魔力贮藏的量的话,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冬木地区最大的灵脉聚集地。是的,这里就是名为圆藏的后山,不过魔力所聚集的地点却不在山上而是地下的天然大洞窟。这里设置着以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为基盘的大圣杯,是只有御三家才知道的秘密祭坛。毫无疑问,这里才是召唤圣杯的最佳地点,也是最适合决战的地点。不过单论据点的话,圆藏山上面的柳洞寺倒是一个可以隐匿御主与从者的绝佳地点,也理应留心才对。
最后……视线落在了那座和风的建筑之上。那里现在不属于任何的势力,但十年前却是所属爱因兹贝伦的棋子——卫宫家。
不,应该说仅限于卫宫切嗣一人才对。
卫宫切嗣,第四次圣杯战争得到爱因兹贝伦给与的圣遗物召唤出王牌Servant的Saber的御主,拥有最强的从者,本该将圣杯奉给爱因兹贝伦,却在战争的最后背叛了母亲,将圣杯毁灭的男人。
这次战争如果参战的话,则是必要讨伐的一人。然而,和那个男人对决,并将他杀死的一幕并不会在这里上演了。因为那个男人早在五年以前就离开人世了。
离开人世……死了,生命已经终结了。
就算对那个男人有着再深的怨恨,再大的怒火,又有什么用处呢?他已经逃进了亡者之乡,不可寻觅了。
和蔼的母亲,在身边用温柔的声音哄我入眠的母亲,失去了。
认真的父亲,做什么事都孩子气般较真到底的父亲,失去了。
一切……一切的温暖都失去了的我,活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啊啊,有的,理由还是有的。
那个男人还有着一个孩子,一个家人。并且至今为止还自由快乐地活着,从那个男人,从切嗣那里……
这是何等荒谬!!
轻率地将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圣杯毁掉,背离了一切,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外面重新找一个家庭,忘记过往的一切在阳光下自在地活到最后。
开什么玩笑!!!
就算万物允许,就算神明允许,我也决不允许这份以母亲与我的痛苦交换而来的幸福继承下去。
圣杯的火焰仍未熄灭,战争即将再临。与那个男人的继承者——我的弟弟进行厮杀,不然的话就会疯狂,不然的话就会毁灭,所以赌上一切也要将那个背叛的男人否决,这便是让我能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至此,我所负责的半边地域已探索完毕,然而我的目光却一直停驻在最后的那座建筑上无法移开,良久良久……
太阳逐渐西沉,透过窗子,橘色的光照在透明的水晶球上,将无色之物染上绯红。我不觉出了神。身边女仆向我汇报的总结也基本从脑海中滤过。直到那突然的惊呼将我惊醒。
“大小姐,您快看……”
塞拉所指的地方,冬木市另一边土地上一栋大楼里的人都陷入了昏睡状态。这样突发的异状极可能是魔术所致。
以这个模样来看,基本也能推测出个大概来。那是以压榨人类灵魂来提取魔力的食魂结界。在这特殊时期会采用这种手段的极可能是参加了这场战争的成员之一。
“这么快就现形了啊……”
倘若布下这个结界的家伙真的把自己当做猎人的话,那么今晚以他为猎物的我必然是占有优势的。
“塞拉,准备车子,我们今晚就先下一城。”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向教会的负责人知会一声?”
不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掌握了各种关于教育技能的塞拉,偏偏在一些不该执着的时候执着。这点或许就是过于完美才会产生的缺陷吧……
“向教会打个招呼和解决掉一组敌人究竟哪个重要?”
“这……”
“快去准备吧,还是说你对我的战略有什么异议呢?”
“我明白了,马上就为大小姐您准备车辆。”
塞拉不再过多言语,低头行下一礼后便离开了。
对于即将迎来的死斗,我却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或许,那才是我所期待的舞台。
如血的眼眸映在绯红的水晶球上更显深邃。我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水晶球上的倒影,不做任何思索地等待着通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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